幸福情式 第十四章 掛念

作者 ︰ 芝少爺

徐晉浩扶著車門慢慢地跨下來,右腳甫一落地,痛得臉已經煞白,免不了在心里咒罵一句趙碧兒。

隨即徐晉浩的右手搭上——Vincent以最快的速度走近,特意靠過來的肩膀,他嬉笑著對Vincent說︰「Vincent,你們的BBQ差不多要散了吧,下半場去哪里玩?」

Vincent估模時間也快十點了,遂道︰「他們可能會去尖沙咀的酒吧。我不去了,回家睡覺去。」

然後他低頭看看徐晉浩的腳,「你應該去一去醫院,這傷勢可大可小。」

「不去醫院。「徐晉浩干脆的聲音,旋即話鋒一轉,「那我不是降低了你今晚的艷遇指數?」語帶調侃,已經到了家門口。

前來開門的是管家霞姨,她是徐嘉安的遠房親戚,年近四十歲,論輩份比徐嘉安大一輩,家里人都習慣地稱之為霞姨。

小時候,徐晉浩是沈莉莉和霞姨一手帶大的。廚房的人、花王、清潔工等都由她調配,整個徐家的事情,事無巨細都由霞姨打理。

而女主人沈莉莉的日常生活,其每天悠游閑適、豐富多彩的節目與Jenny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沈莉莉應該是更幸福的,因為老公徐嘉安每天都在身邊,除非偶爾公干離港。

今晚沈莉莉不在家,和一群闊太組隊去日本shopping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霞姨一看徐晉浩進門這架勢,大吃一驚︰「阿浩,你的腳怎麼了,要請肖醫生過來嗎?」

肖醫生是徐家的家庭醫生。

「霞姨,不用了。」

徐晉浩說話間,卻流露出輕蹙眉頭的疼痛表情,因為腳板免不了還是要接觸到地面,腳踝的韌帶部分一用力就會痛。

他扶著沙發坐下來,抬頭對望著Vincent︰「Thankyou,你走先。」

Vincent走後,徐晉浩靠在沙發上慢慢倒下,臉朝外對著電視牆,霞姨已經為他調到他慣常看的BBC台。

「阿浩,喝花旗參烏雞湯嗎?」

霞姨走近沙發,問徐晉浩,她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有點蒼白。她伸手去模模他的額頭,倒沒發燒。

徐晉浩搖搖頭,「不喝了,霞姨你去休息吧。」

霞姨離開大廳去休息後,看著新聞的徐晉浩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從Jenny家回來的徐嘉安進來,看見電視兀自播著,而徐晉浩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

他拍拍兒子的肩膀,「阿浩,怎麼睡在這里,小心著涼。」

徐晉浩驚醒,睜開眼楮看見爹地,「哦」了一聲。就起身,站起來,隨即慘哼一聲,瞬間忘記了右腳一落地就劇痛的傷勢,**!他的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冷汗直冒。

趙碧兒一出手,真的不同凡響。徐晉浩頹然地又坐下,心想應該早點上去臥室的,費時與爹地嗦。

「你的腳怎麼了?」徐嘉安低頭,銳利的眼神盯著他的腳。

徐晉浩望一望爹地,「我摔跤扭傷了,爹地,你去沖涼先,我看看電視就上去。」

「嗯?」徐嘉安探詢地望著小兒子,想起徐晉東說的話,他們不是剛才一起打球嗎?怎麼傷成這樣阿東都沒提起。他仔細一看,徐晉浩的手肘都有血。

徐嘉安眉毛一皺,大聲道︰「醫藥箱呢?拿過來。」

馬上有人應道,「即到!」

一分鐘後拿來醫藥箱的,是阿May,她大概三十三歲左右,堪稱沈莉莉的私人秘書。

平時沈莉莉出入,阿May都會做司機,緊隨其左右。沈莉莉所主持的名菁會,其日常為太太小姐們舉辦的聚會,以及每年幾次的慈善匯演或捐款等,也都是和阿May一起籌劃。

徐晉浩平時比較厭煩涂藥這些瑣事,但因為徐嘉安在一旁看著,也不好推辭。阿May幫他清洗了一下手肘的傷口,有點刺痛,然後貼上醫用膠布。

輪到腳了,「是哪里?」蹲下來的阿May抬頭問徐晉浩。

「腳踝。」徐晉浩說著,一邊看到阿May手上拿的是一瓶黃道益活絡油,心里就搗鼓開了,為了讓活絡油散開,一般都要揉壓的,那還不痛死。

阿May定楮一看徐晉浩的腳踝,已經有點淤青腫脹了,這時徐晉浩腳一縮,眉宇輕蹙,嘴角翹起,「有沒有喜療妥?」

「剛好用完了,沒有耶。」阿May說,頓了頓,「要不,我現在去7-11去買。」她說著站了起來。

徐晉浩瞄瞄不遠處座鐘的時間,快十二點了,擺擺手,「算了,我不想搽了。」

「那怎麼行?」徐嘉安湊近一看傷勢,「當然要搽,你怎麼搞成這樣?」

「爹地,我也不想摔的,是有人打保齡球的時候,突然用保齡球砸我,純粹腦子搭錯線,神經病。」徐晉浩的眼珠子都噴火,憤憤地道。

「是趙碧兒嗎?」徐嘉安彎腰瞧著兒子的傷勢,驀然一針見血地問。徐晉浩乍一听,臉上露出一絲吃驚,揣測地看向徐嘉安。

然後他這看見茶幾上多了幾個裝滿海味的紅色環保袋,上面的商標一望即知是Jenny經常幫襯的上環那家海味鋪。

很明顯,徐嘉安剛從Jenny家回來。想必是爹地剛才見到徐晉東,提到了打球的事情,難怪他能猜到是趙碧兒。

可是徐晉浩剎那間好難去圓一個什麼謊,並且不知道徐晉東已經對爹地說了些什麼。

徐晉浩硬著頭皮點頭,簡潔地答︰「對。」他費時講多錯多。

這時阿May已經擰開了活絡油的瓶蓋,徐晉浩一看反應極大,表情抗拒地說︰「我不要,不喜歡聞那種氣味,刺鼻。」

徐晉浩逃也似地站起來,又是一陣鑽心的痛,從腳踝蔓延至全身。他索性開始單腿跳。他就這樣,他跳躍著離開了徐嘉安和阿May的視線。

接著阿May說道︰「徐生,沒什麼事我也去休息了。」

徐嘉安朝她做了個手勢,阿May遂離開。

剩下徐嘉安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為目前的狀況深感頭痛。

從小到大,徐晉浩一直都是徐嘉安最偏愛的兒子。可是經過上次拍賣會拿地,他覺得徐晉浩根本還是一個羽翼未豐、不夠成熟的半大孩子。

現在再加一個任性的趙碧兒,兩個兒子都牽涉在內,簡直就是一片亂象。

*

徐晉浩並沒間斷與黎曉菲的聯絡,只是听起來黎曉菲不是太有空,加之自己的腳行走也不方便,所以每次簡單的聊幾句就切線了。

幾天後,腳部經過一系列冷敷上藥的折騰,徐晉浩的行動稍微自如的時候,他已經無法抑制自己思念的心情了。

當Paris將最後一疊已經簽名的文件從台面拿走,消失在門後,徐晉浩又拿起了電話打給黎曉菲。

「菲,晚上一起吃飯吧?」徐晉浩心里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千言萬語,說出來也不過是一句再平淡不過的吃飯吧。

徐晉浩很多話還是不能說,不方便問黎曉菲。兩個人的認識不是那麼久遠,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場彼此都慶幸的遇見,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相互吸引所產生的依戀不舍。

徐晉浩擔心黎曉菲回答不了,也擔心自己的心里承載不了真實的答案。

黎曉菲正好也想打電話給徐晉浩的。剛忙完幾批訂單,有點空閑,而且,真的有好些天沒見到徐晉浩了,她心里確實生出許多掛念。

「好啊,去哪里吃呢?」她坐在潮流地帶的店鋪里,想起等下就會見到徐晉浩,雖然只是隔空的電話,卻不禁笑容滿面地問他。

「我們去九龍塘的房子吃飯,好嗎?」徐晉浩問道。

他想,如果黎曉菲願意的話,就叫霞姨過去幫手,然後吃完晚飯自己和黎曉菲再另找節目。

誠然在徐晉浩的角度看來,最好的節目必然是兩個人呆在家里,做一些激情親密的互動,無限饜足後,黎曉菲能留宿下來,自己則去書房繼續工作。

當然,順序也可以掉轉,徐晉浩自己先在家里忙工作,然後再和黎曉菲玩其樂無窮的激情。徐晉浩非常期待,自己與黎曉菲能像尋常拍拖的男女一樣,享受浪漫寧靜,毫不刻板的生活。

他真希冀可以每天隨意的約會,而就算不約會,也能見面,因為同居以後,滾床單之類的節目純屬等閑。

黎曉菲想了想,「OK,晚上見。」她的印象中,李翔是明天才從大陸返港。

「我到時去接你。」徐晉浩的嘴角泛起笑意。

晚上七點鐘,黎曉菲剛站在約定的街邊,徐晉浩的路虎由Vincent開著,在她的眼前出現了,時間掐捏得正好。

到達九龍塘的別墅,Vincent把車停好,就出去搭的士走了。黎曉菲旋即發現徐晉浩的腳有稍許不妥,一粘地就閃縮不穩的感覺。

問徐晉浩怎麼了。他只是笑笑,說打保齡球扭傷了。黎曉菲不疑有他,事實上徐晉浩的腳踝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黎曉菲走進房子,隨著徐晉浩去廚房,黎曉菲這才知道原來廚房早就有人。來的路上她還在心里嘀咕,不知道這房子的雪櫃里都有些什麼菜,可供拿出來燒呢。

听完徐晉浩的介紹,黎曉菲和霞姨彼此微笑著打過招呼。霞姨一看到面前清秀水靈的黎曉菲,就眉開眼笑,徐晉浩喜歡的,她自然覺得順眼。

霞姨沒多叫人過來廚房幫自己,就是不想太多人在徐晉浩和黎曉菲面前晃來晃去,寧願自己累一點。

黎曉菲打量著偌大的廚房,望著那超多的廚具,有點驚嘆,同樣形狀的鍋子碟子有許多只整齊地排列著,一模一樣,只是大小不同。

有一款雙耳鍋就有大小八只,焗爐也有大小兩台。

黎曉菲真不知道徐晉浩對廚房的陳設這麼上心,這里根本沒人長住,整個布局卻齊備得像中西結合的餐廳里,由大廚掌管的廚房。

霞姨叫他倆去餐廳等,說馬上開餐。隨即鮑魚栗子雞、柚子脆蝦球、金盅佛跳牆……以及湯和糖水等,一一奉上。

「霞姨,你也過來一起吃。」黎曉菲說道。

霞姨一笑,「我早吃過了,你們下班一向遲,習慣了七八點鐘才吃晚飯。」她說著除下自己的圍巾,「我先回去那邊了,明天再派人過來,收拾這里。」

*****《幸福情式》全文連載于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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