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有情 第三章 醒來

作者 ︰ 殘城斷雪

七日後,天空下起了小雨,本是常年被輕霧環繞的臥龍谷,此時更是輕煙彌漫,可見度極低。茅草屋內,自第二日起,趙氏夫婦,已守在孩童身邊,生怕再橫生枝節,他們只想可以看到,他們的孩子,可以睜開那很久都已不曾睜開的雙眼。蒼天放佛也听到了他們內心的呼喚,孩子的小身板,本是蜷縮在石床之上,現在竟然慢慢的伸展,胸口那團紫氣,忽明忽暗,骨骼如炒沙豆般 啪作響。那緊閉的雙眸,如兩扇沉重的石門,悠悠睜開,安若惠,哪見得這一幕,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孩童身邊,牽起小手,輕聲呼喚,「堅兒,睜開眼,看看娘親啊,堅兒,快醒來吧」說著說著聲音便開始哽咽起來,眼淚,如那婆娑的珍珠,緩緩流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妙龍子在一旁也是長吁短嘆。趙無敵,此時更是虎目含淚,眼眶發紅,想起自兩年前,孩子,突然暈倒,四處求醫,四處奔波,跑死了多少匹天龍馬,又多少次抱著希望,再失望,再希望。孩童,雙眼終于睜開,雖略感疲憊,可還是想看看,這個對趙傷來說,十分陌生的世界。入眼,卻見得那婦人梨花帶雨,呼喊著自己,絲絲暖流,遍布四肢百骸,前世今生,兩世為人,何曾體會到,如果真切的母愛。趙傷,真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娘親,別哭了,好不好,我沒事的。」說著,便用那柔弱的小手去擦拭,婦人的眼淚,可,婦人卻哭的更加哽咽。孩童,看看婦人的後面,那虎目含淚的,頂天立地的男子,「爹爹,讓你們擔心了。」男子,面帶微笑,嘶啞道「傻兒子,你好了,就好,其他的,你老爹,抗的住。」說著竟也泫然而泣,試問天下,有誰父母,見得,自家孩子,魂歸人世,可以不這般失態。

妙龍子上的前來,「乖徒弟,你的靈魂,剛剛修復,可靈魂之力,仍顯淺薄,達不到常人一般,安然下地行走,你仍需在你的意識海里潛心修煉,壯大靈魂之力,這方才是上策啊.」老者或許,也因,此情此景頗受感染,說話,也有些嘶啞。「嗯,師傅,我知道了。」孩童十分懂事的,脆聲回答。

這就樣,每天,趙氏夫婦,陪著孩童,說說話,妙龍子,也來指點下,孩童,再修煉時不懂,或遇到的麻煩,十日後,這場持續了十天的雨,終于嗝屁。天空出了一道彩虹,懸掛,天空,從谷底,向上看,放佛,就在頭頂,十分怡然。輕煙依舊,山泉依舊,茅屋依舊。

石床上的孩童,乍然睜開雙眼,紫氣從眼中,一閃即逝,一下從石床上蹦了起來,「娘」說著便撲進了婦人的懷中,婦人緊緊抱著孩童,有欣慰,更多的是喜悅,男子,也走上前來,緊緊擁著妻子,孩子。這是他的全部。

一家三口終于團圓。

午後,一家三口,老者,圍桌而上,一桌素食,雖顯清淡,卻深得溫馨。

蹄嗒,蹄嗒,蹄嗒,一騎,由遠及近,天龍馬,馬上載有一兵,兵很魁梧,背負大砍刀,馬鞍懸一把烏木大弓。及至谷口,跳下馬來,單膝跪地,昂聲喊道"三爺,家有變故,主上,命速回。」趙無敵,驀然起身,全身,真氣鼓蕩,一下,從門口,竄了出去,空氣中留下一片殘影。「何事,可有說明?」趙無敵,站在傳令兵面前,漠然道。「屬下不知」。「回去,三日後,到家」。趙無敵明白,這是趙家家將墨虎衛,未到危急時刻,不會輕易出府,現既已出府,表明家里真有大事發生。傳令兵,一下從地上飛起,躍于馬上。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家中可有事」待得趙無敵回到茅草屋,安若惠,輕聲問道。「嗯,應有大事發生,墨虎衛已出動。」「那堅兒怎麼辦?跟我們一起回去?」安若惠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不妥,堅兒現在已是妙龍先生之徒,且妙龍先生,早年已歸隱山林,現在我們帶走堅兒,這師徒名分豈不作假,況且,這次,家中有大事發生,我們也不知是何事,貿然帶回堅兒,是禍不是福。所以我們先把堅兒留在妙龍先生這里,待得家中妥當,再帶回去。」趙無敵,輕聲應道。「可是……」婦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可也想到此次回去必有風險,所以也不再爭取。轉頭對著茅草屋外正在看似玩耍,實則想著來到異世該干點什麼的趙堅,「堅兒,進來,娘親有話對你說。」孩童,驚醒,轉身蹦蹦跳跳來到屋內,心里不斷吶喊「我日啊,再怎麼前世也是二十多歲的人,還要蹦蹦跳跳,裝純潔,我那個去啊。」到得近前,趙無敵也找來了妙龍子。「堅兒,娘親和你爹爹,現在要馬上,趕回家族里,處理點事情,不能把你帶上回去,你爹爹會拜托妙龍先生照顧你,你要听話懂麼?」說著婦人眼中已布滿了濃濃的不舍。趙堅何等人也?前世博士高材生,說他十面玲瓏也不為過。內心暗自月復誹「一定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我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學好本事,再說。」下定主意,趙堅也不矯情「娘親,你和爹爹,回去吧,等孩兒學好本事,定回去幫你們。」

安若惠也十分驚訝,孩子的聰慧,雖說以前,趙堅也是家族里的天才,可畢竟沒有眼前的這種心智,只從只言片語,便察覺到家族里有事,需要夫婦二人回去鼎力相助。

「嗯,好孩子」。趙無敵,這時也走了過來夸獎。

次日,凌晨時分,夫婦二人,與妙龍先生隨行,來到谷口。「先生,堅兒就有勞費心了,改日,定請來我大齊,定與老先生,把酒言歡,暢飲一場。」

「無敵小子,這次回去,家中或有大事,我昨夜為你二人卜了一卦,多有凶險,你二人可得小心應對啊,堅兒這小娃,你們放心便是,我一定會讓他龍游蒼穹,問鼎武林。」老者也是唏噓不已。

「嗯,老先生,多謝了。」安若惠也是誠懇感謝。

說完,這夫婦二人,已攜手而去。殊不知,這一去,盡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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