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單素梅流產
話說尚志祥因下班之後跟著鎮長去了鎮長的妹妹家中，自然回家的時間比較晚了。因而目前我先說說關于單素梅應約來尚志祥家的事情，咱們雖然已經知曉李雲鳳約單素梅來家想干什麼，但她到底能否成功，這對我和我們的讀者而言仍然是一個謎。
閑話少敘，待尚志祥去鎮上之後，李雲鳳便立即去藥店買了一盒米非司酮片，還去菜場買了一只烏骨雞。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李雲鳳便將烏骨雞殺好，拔了雞毛，洗淨之後放入鍋里，放入足夠量的水，開始先用大火將水燒開，然後再文火慢炖，炖到快五點鐘的時候，她估模著單素梅即將到來了，便盛出一碗湯來，將米非司酮片碾碎之後放入湯中攪勻，並將雞湯用盆子蓋上，防止雞湯涼了。
果然，才五點零五分的時候，單素梅便來到了尚志祥的家中。她見了李雲鳳便尊敬地喊了一聲︰「伯母。」
「唉——你來啦。」
「听尚志祥說你找我？」
「是啊，現在你的肚子里懷著我們家的骨肉，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呢？」
李雲鳳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大概是以為單素梅該說些什麼，不過單素梅沒有說話，李雲鳳繼續說道︰「我今天特意去集市上買了一只烏骨雞，想給你補補身子。」
隨後，李雲鳳便將剛才盛好的一碗烏骨雞湯端到了單素梅的面前，單素梅露出一臉的微笑，對李雲鳳說道︰「謝謝伯母。」
「謝什麼？應該的，你給我們家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是該給你補補身子的，這樣，我的小孫子在你的體內才能夠茁壯地成長。」
「那你也喝一碗吧。」
「你先喝吧，鍋里多著呢，我等他們回來了一起喝。」
「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喝得下去呀？」
「你就當你不是自己喝的，而是為你肚子里的孩子喝的就可以了。」
「唉——謝謝伯母。」
單素梅說著便喝下去了一口，果然不冷不熱，喝到嘴里正合適，現在也下班了，肚子也餓了，隨即她便一邊吃肉，一邊喝湯，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碗雞肉和雞湯就都吃完了，喝盡了，一邊喝還一邊說︰「伯母，您做的湯真好喝。」
「好喝你就常來，伯母天天給你做。」
「那多不好意思，到時候您又該嫌我煩了，還沒過門兒呢就給你留下這印象可不好。」
「沒關系，我也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你到我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放開一點，況且你的肚子里還有咱家的孩子呢，就當是為你肚子里的孩子喝的就是了。」
「嗯——謝謝伯母，」單素梅喝完之後說道，「尚志祥今天怎麼還沒有回來？」
「這我也不大清楚，他今天第一次去鎮里上班，或許鎮長交代的事情太多，他還沒有月兌得開身。」
「是啊，您不提我都忘了，我听說他被調到鎮上去了，沒想到他挺會竄的。」
「這也是他狗屎運好。」
「不是，機會總得有準備的人才能夠抓住。」
「你真會說話，在醫院工作的說話就是不一樣。」
——李雲鳳說道。當她這句話剛說完，尚志祥便回來了。單素梅又說道︰「‘說曹*曹*到’，剛才正議論著他呢，可巧他就來了。」
此時對答應鎮長的婚姻之事正有些後悔的尚志祥見了單素梅，依舊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也忘了最基本的禮貌。他一到家快步走到單素梅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什麼時候到的？」
單素梅趕緊將手縮了回去，說道︰「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人見了笑話。你叫我一下班就過來，而你卻回來得這麼晚。」
「我沒想到今天的事情那麼多，鎮長給我安排了好多的事情。」
「當然，在鎮上不比在村里那麼自在，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這時候單素梅舉起左手，看了看手表︰「喲——已經七點多了，我該回去了，要不然我父母會著急的。」
「你父母管你還管得這麼嚴呀？」李雲鳳說道。
「是的。」
「那好，那我就不虛留你了，有空常來呀。」
「唉——」
李雲鳳又對尚志祥說道︰「還不快去送送人家。」
「唉——」
尚志祥說著就走過來挽住單素梅的胳膊走出來，單素梅隨即掙月兌了︰「怎麼這麼沒長進呀？」
「怎麼啦？」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大庭廣眾之下，放尊重點。」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情不自禁……所以我……」
接著尚志祥和單素梅一路走，一路說這些情話，很快便到了單素梅的家門口的那條路上。單素梅說道︰「就送到這里吧，你趕緊回去吧，我媽看見了你，會怪我的。」
「嗯。」
尚志祥停下了腳步，單素梅想趕緊往回走，尚志祥叫住她︰「就這麼走了嗎？」
她站住了，尚志祥就將她抱在懷里，他們就這麼感受了一下對方的體溫，一會兒之後，單素梅將他掙月兌了︰「到了我家門口了，還這麼不顧及我的面子。」
單素梅說完之後就回家了，她一到家里，田翠華就嚴厲地說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一個大姑娘家，成天到晚在外面逛什麼？」
單素梅一到家只覺得肚子有些發脹，也沒有理會母親的話便趕緊往洗手間跑去，誰想，她往洗手間里一蹲，只听得噗通一聲響，她覺得肚子痛得要命，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起先她還是忍住了疼痛——女孩子家愛干淨，解完手之後也沒有往馬桶里看的習慣，而是直接沖了廁所便出去了，回到房間里，她感到身子極度虛弱，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話說，田翠華知道女兒已經好久沒有回家這麼晚了，她今天見女兒回家這麼晚，而且一到家里便回房睡覺去了，心里便有些疑惑，跑到女兒的房間內問道︰「梅兒，今天怎麼回家這麼晚呀？」
單素梅沒有回答，田翠華又問道︰「你吃飯了嗎？」
單素梅又沒有回答，這一下可把田翠華氣壞了，她生氣地說道︰「單素梅！問你話呢！啞巴啦！」
這時候，單素梅被*得沒辦法，只得從被窩里爬出來，將後背斜靠在床上問道︰「媽——」
田翠華見單素梅一臉的憔悴之狀，心里可急壞了︰「梅——梅兒，你——你——你這是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呀？」
「我也不清楚，我只感覺我的肚子有點疼。」
「這個廁所里怎麼回事呀？怎麼這麼髒呀，而且還有這麼多的血。」這時候，單勝凱忽然在衛生間內說道。
田翠華听了趕緊跑過去一看，嚇壞了︰「啊？廁所里怎麼這麼多血呀？」
「剛才誰上廁所了？」
「還有誰？咱家梅兒。」
「梅兒？」
「是啊，她剛才臉色那麼難看，現在廁所里又有這麼多的血，看來她一定是出事了！」
田翠華這時候才明白單素梅為什麼一回家就躺在了床上，隨後她對單勝凱說道︰「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找醫生來？」
「怎——怎——怎麼啦？」
「你問我我問誰去？等醫生來告訴你吧！」
單勝凱從來還沒有受過老婆的這種口氣，今天見她這麼跟自己說話，知道單素梅一定是出大事了，便原諒了田翠華，而去找赤腳醫生去了。一會兒，醫生過來給單素梅做了一下檢查，對單勝凱說道︰「你女兒是小產了。」
「什麼？小產？」
「是的，」醫生再一次重復了一下她的診斷結果，「不過不礙事，我去所里給她拿一些藥過來給她吊一瓶吊水，再拿一些藥給她吃了就沒事了。」
醫生說著就回去了，田翠華送走醫生回來之後可再也忍不住了，她沖到單素梅的身邊，大聲喝道︰「單素梅！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一回事？」
「你還在裝？你說你怎麼會小產的？」
「我也不知道啊。」
「什麼？你也不知道？」
「嗯。」
「你今天摔跤了沒有？」
「沒有，我又不是男孩子，平時又不愛打、愛鬧的，怎麼會摔跤呢？」
「那你今天干什麼去了？怎麼回來這麼晚的？」
「我去尚志祥家了。」
「什麼？你去尚志祥家啦？」
「是的。」
「是誰叫你去的？」
「尚志祥說他的母親想約我，叫我過去，所以我就去了。」
「他叫你去你就去了？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的男人。」
「他是你的男人？還沒有過門兒，你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你還要不要臉呀？」
單素梅沒有說話，田翠華繼續說道︰「你去他家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
「吃的什麼？」
「尚伯母用烏骨雞炖的湯。」
「哦？吃得挺不錯的嘛，你媽媽我活到現在也沒有吃上幾回呀。」
「是嗎？」
「難道她田翠華在這雞湯里面做了手腳？」田翠華產生了疑問。
「不可能的，她明知道我的肚子里懷的是她尚家的骨肉，她怎麼會……？」
「什麼？」這時候，單勝凱听她們母女倆談話談到這里，終于忍不住了，他說，「他——他——他尚志祥這是要過河拆橋啊！他現在已經去鎮上了，你的父親這個村主任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所以……」
「那——那——那這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現在咱家梅兒肚子里的孩子沒了，還能怎麼辦？」
「你真是個瘟男人，堂堂一個村主任，自己的女兒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居然不知道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依著我，一刀宰了他！」
「你以為現在是什麼社會呀？現在是法制社會，什麼東西都講究法律，什麼東西都講究證據！宰了他——你憑什麼宰了人家？你宰了人家你還能太太平平地活在這個世上嗎？」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吃了這啞巴虧，就這麼忍氣吞聲不成嗎？」
「別急，待我徐圖良策。」
田翠華無奈地點點頭，不知單勝凱究竟能想出什麼辦法，欲知詳情，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