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官 第二十六章 官場取經

作者 ︰ 艾斯1981

第二十六章官場取經

話說尚志祥和印鈴待在別墅里,一直保持著沉默,印鈴身為這個屋子的女主人,見尚志祥一直沉默著,她想,這也不是待客之道呀,于是,她打破了沉默︰「怎麼,今天我看你從張麗娟家回來,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不懂啊,今天我感觸頗多。這讓我感受到了生離死別的味道。」

「人家重病在身,你不該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有時間的話,你應該多去看看他才是,也不枉你們朋友一場啊。」此時的印鈴倒顯得相當的賢惠。

「我會的——而且我想,在我還沒有正式進入市政府上班之前,我最好趁著這個悠閑的時間里去看看他。」

「這倒是——哦,我忘了告訴你,你明天就可以到國土資源管理局報到了。」

「是嗎?」

「是的,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這對我有什麼益處嗎?」

「我說這句話並不是代表我不相信你,親愛的,既然我們都已經以身相許,我就不會不信任你。這只能說明這個消息是多麼讓人感到驚喜。」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望你的朋友?」

「我打算現在就去——反正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心里壓力太大,我想,說不定去過之後我的心情會好一些。」

「嗯,那你去吧。」

「你不陪我去嗎?」

「我想我還是在家里呆著比較好,因為我最怕去病人的家里面——特別是病得快要死的人的家里面,我覺得這樣的人的魂靈已經有一半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他在哪里呢?他就忽忽悠悠地飄在空氣中,充滿整個屋子,對這屋子里的每一個人和物都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樣子,他似乎想把屋子里的人和物都帶走。」

「那好,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就一個人去了。」

「記得晚飯回來吃,不要在他家吃晚飯。」

「唉——」尚志祥應了一聲就出去了,他走到尚智勇的家門口,按了一下門鈴,張麗娟一會兒就走了出來,她見了尚志祥,感覺有些驚訝︰「喲——你沒有回去呀。」

「是的,我正要回去呢,可我覺得在我回去之前還是應該再來看看我的這位老同學。」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是他生病以來唯一來看他的人。」

「他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從小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雖然從小發奮圖強,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現在還考上了公務員。沒想到他會得這樣的病。唉——,真是老天不長眼呀!」

這時候尚智勇也拖著沉重的身子挪了過來,尚志祥忙將他扶到床上︰「你病體沉重,就在床上躺著吧!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不會在乎這些的。」

「想不到我們舊年的老朋友還會在這里重逢,真是讓人感到高興,只可惜——只可惜時日無多了。」

「你別擔心,現在的科學那麼發達,醫療設備那麼先進。什麼病都不礙事的。」尚志祥上前安慰道。

「你這不過是寬慰我的話,你別看現在的社會這麼發達,醫療水平這麼先進,但是,踫見了腫瘤還是縮手無策。」

「你不要這樣想,這樣想你的病怎麼能好得這麼快呢?」

「謝謝你,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不過是挨日子罷了。」

「你總是這麼想,病怎麼能好呢?」

「其實也沒什麼,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我感到萬幸的是,我現在還沒有孩子。我想,倘若我現在有了孩子,那孩子將來要受多少苦呀。」

「可是,你妻子張麗娟可受苦了。」

「這不擔心,俗語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我死後她盡可以變節改嫁,我不會怪她的。況且,我還給她留了一幢別墅、外加一輛寶馬轎車,再加上這些銀制的餐具和紅木家具。」

「你怎麼有這麼多錢的呢?」

「因為我是稅務局的局長呀,現在稅收那麼高,人人都想逃稅,那怎麼辦,就只有給我們這些稅務局的人送禮唄。」

「可萬一給查出來怎麼辦?」

「查?查什麼?怎麼查?他能查到這里來嗎?」

「因為這幢別墅就是以張麗娟的名字買的,這幢別墅的財產權就在張麗娟的手上,我到現在的戶籍還是單位分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因此,我還被評為了最廉潔的干部。」

「天哪,你叫誰敢相信啊?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一個‘最廉潔的干部’竟然享受著這麼奢華的生活?我原本以為我的心已經夠黑的了,夠貪的了,沒想到我往你面前這麼一站,那簡直就是駑馬比麒麟、寒鴉比鸞鳳啊。我看我還得拜你為師了。」

「你就別再謙虛了,你的品性我比你了解,你只不過是因為現在的官位還不夠高,我想,你的官位到了我這個地步,你貪污的比我還要多。」

「是嗎?不過就目前而言,我還是要多多向你學習的。」

「既然你今天還能來看我,趁著我現在精神還好,我就跟你說一點我的心得——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學的,在官場上和在其他地方都是一樣的。人家常說‘商場如戰場’,其實在當今這個時代,官場也跟戰場一樣。說不定哪天你的命就沒了。所以人家有時也常說‘有權不用枉做官’、‘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可是,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人家常說︰‘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同樣的道理,‘做官難,做好官更難。’從古到今都是這樣。比如說和珅,和珅是個好官嗎?眾所周知,他不是,可他卻能做到位極人臣;而紀曉嵐、劉庸都是我們心目中的好官,可結果怎樣?

「所以,在官場關鍵的是,你一定要將目光瞅準嘍!什麼時候該松,什麼時候該緊。你一定要學會看人,一定要知道什麼人你可以得罪,什麼人你不可以得罪;什麼樣的人你可以利用,什麼樣的人你不可以利用。

「所以,在官場,識人是第一步,另外,人際關系在官場也是相當重要的。俗話說,‘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腳的?’所以,在官場呢,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而這時候,如果你有了相當過硬的人際關系,你就可以順利地渡過難關。而這個人際關系從哪里來呢?那就看你貪污的這個錢用在哪里了。你不能把貪污的錢全部都放進自己的口袋里,要學會‘舍得’,記住!有舍才有得。你要用一些錢來送禮,而且要注意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送禮要根據人家的喜好來,不一定非得送錢。比如說,假如誰喜歡古玩,那你就要買古玩給他——而且還得是真品。你就說你是費了多大多大的心思搞到的,這比你送再多的錢都管用。只有這樣呢,你在官場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尚志祥听尚智勇的話可以說是听得津津有味,他听了之後感嘆道︰「今天听了你的為官之道真是獲益良多啊,用一句古語說,那就是‘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可張麗娟見尚智勇說了這麼多的話,知道他有病在身,便有些心不忍了,她走過來說道︰「智勇啊,你現在身體不大好,現在還是少說兩句吧。」

「說兩句話又能怎麼的?還能累死呀?再說了,死又怎麼的?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怕也沒有用啊。我就剩這麼幾天過了,你不讓我把這輩子的話說完了,我還能帶到棺材里說呀?再說了,即便我能帶過去,可到了棺材里,我說給誰听呀?」

「老哥,你有重病在身,何必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呢?」

「沒什麼,我呀,向來是把生死看的很淡的。因為死這一步誰都逃不了,不過早晚而已。難道這個世上還有不死的人嗎?其實死亡,也就是從人生的一個階段走向了另一個階段,就好比從橋的這一頭,走到了橋的那一頭。人們之所以害怕,之所以對死亡充滿了恐懼,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看見那一頭的人回來過。」

「你今天說了這麼多,也不嫌累呀?」張麗娟說道。

「不累。」

「那叫印鈴過來打牌吧,她在家反正也是閑著。」

「打什麼牌呀?人家尚志祥馬上不要回去呀?」尚智勇說道。

「沒關系,我今天不回去,從今以後我天天過來陪你們解悶兒。」尚志祥說道。

「那你去吧印鈴叫過來吧。」尚智勇跟張麗娟說道。

「還是我去吧。」

尚志祥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他的這一舉動把尚智勇和張麗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印鈴一直沒有跟他們透露尚志祥和她之間的關系,他們更不會想到印鈴跟尚志祥之間會有什麼瓜葛,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尚志祥和印鈴又會如何處理呢?欲知詳情,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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