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與夜 二十六章 方丈法宏

作者 ︰ 夭允

臨風穿過一道圓弧的拱門,來到了僧眾居住的禪房,禪房一字排開,粗略的估計,起碼有上百間,至少能容納幾百號人,此時房里沒有人,估計去念經習武了。臨風等人走過幾間禪房,來到了一間禪房前,門口有兩個僧人守著,僧人告訴臨風,方丈在給傷者做治療,現在不宜打擾。讓他們稍等。

「走啦!先去安排你們住的地方吧!」悟意有些不耐煩了,走到守門的僧人前,「師兄,那幾間禪房是空著的?」

「這個你還去問管理禪房的善修,但是」守門的僧人說到這聲音變小了許多,「你怎麼沒經大師兄同意就帶這麼多人上山來啊!而且」

「呵呵,沒事的」悟意沒听他的後話,轉身走去,繞過第一排的禪房,不一會兒,來到第二排的第一間禪房,推開門,一位頭頂光亮,目光有神30來歲的和尚,此時他在桌面上寫著些什麼。

臨風等人來到少林,他們發現自己逛的只是少林的冰山一角,整個少林可謂大的嚇人,光禪房就不下千間,層層疊疊,樹與房子錯落相伴,整體看上去,讓人感覺林生寺,寺出林,這也是對少林二字的最好詮釋。每一座廟宇展現的不是金碧輝煌的炫耀,而是古樸清靜的典雅。少林完美的與自然融合了。

一行人穿過道道圓形的拱門,來到了一間獨立的禪房門前,禪房不大,坐落在一排排禪房的最前方,一道圓形的高牆將其身後的禪房圍起,兩邊有兩個巨大的拱門可自由出入。

悟意推開在前方的禪門,禪房內只有一人,拿筆在桌上寫著些什麼。

「善修師兄我回來啦!」悟意快步踏入屋內,高興道,「你怎麼還這麼悠閑啊!」

「哦,原來是悟意啊!求學回來啦,不錯,不錯!」善修看到悟意,同樣很高興,「喲,還交這麼多的朋友啊,看來你這小鬼在外面混的不錯啊!」

「呵呵,還行啦!」

「來者便是客,有幾間禪房我今早剛剛打掃干淨。」善修熱情的招呼,看到悟意開心的笑了,心底也歡喜,這小鬼所經歷那痛苦過去,在寺里很少笑的,如今遇到這麼多朋友,看來給他下山求學是個不錯的決定。

「好了,這就是你們要住的地方。每人一間,這可是不錯的待遇哦。」善修把臨風等人的住所安排好,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說道︰「快到中午,該吃午飯了,你們趕快整理一下,就讓悟意帶你們去吃飯吧。在寺里沒肉的哦,你要習慣哦!」

「對了,寺里是很少來客人的,但最近寺里有個會議,不少武林中人來了,住在西邊的禪房,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他們可是凶神惡煞的哦!」善修臨走前略帶玩笑式的忠告。

房間不是很大,座椅齊全,干淨古樸,還泛起淡淡的檀香味。如此安適的地方,不由困意即起,臨風躺在床上,想起昨晚,好不容易讓天靜原諒自己,結果卻是睡地板,睡就睡唄,後半夜,就像坐過山車,早上又爬山,簡直疲憊死了。

正當臨風入睡時,悟意走了進來,「師父出來了,走吧!帶你去見師父。」

臨風一听立馬有了精神,屁顛屁顛跟在悟意後面向方丈室走去。

不久,兩人穿過一道拱門,拱門後是一片茂密的青竹,一條曲折的小路延伸至深處,小路上鋪滿了枯黃的竹葉,似乎從來沒有人打掃過一樣。

兩人沿著小路穿行,四周中滿了竹子,清晨已過,但仍有輕霧繚繞,猶如仙境般,很快便來到了一間孤立的竹房子前,門檐上掛著一塊陳舊的木匾,上面寫著紫竹閣。

悟意走在前天,踏上了竹制的台階,步子很輕,可竹子還是微微的響了,似乎很脆弱般。他敲了敲門,「師父,我把他帶來了。」

在整個少林,悟意是唯一一個叫方丈為師父的人。

「呵呵。」屋里響起了和藹的笑聲,「進來吧!不需要這麼拘謹的。」

「是,師父。」悟意推開了門,淡淡的檀香味飄出,不由讓人精神一振。房間的光線充足,家具擺放整齊有致,門的正前方的牆面莊嚴有個金色的「佛」字。佛字下方是一張床,一位老僧人盤坐在床上,此時他正閉著雙眼,口中默念經文,手上的灰色的佛珠有序的轉動。

臨風揉了揉眼楮,在看到老僧人的第一眼時,老人的就像青煙一樣虛無縹緲,無法看清他的面貌身形。目光穩定下來了,一具干瘦的身子,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皮膚干燥,老黃。光亮的腦袋,清晰可見的六個圓點戒疤。額頭的皺紋很深,就好像在告訴臨風,這人深不可測。如雪般純淨的眉毛,無可挑剔的從眼角垂下。眼眶凹陷,此時已經睜開的雙眼,方才透露出生機,然而就是這點生機,卻能展現出比任何人還要強大的生命力。

老僧人微笑看著進來的臨風悟意,那微笑猶如春風般和煦安詳,「你們來啦。」

「這個這個,應該叫方丈是吧?」臨風有些許的緊張。

「老衲法號法宏,至于怎麼叫,只是個稱呼罷了。」方丈的聲音有些沙啞,話語顯得有氣無力。

「那個雲離,也就是我扶上山的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善哉!善哉!葉施主仁慈心善,雲離失受傷極重,幸好凝寒棒的寒冰止血,才保住性命。」方丈還是一樣和藹的笑容。

「太好了!」說實在臨風為什麼要救要殺自己的雲離,連自己也說不清,也許互助互救,源于人的本能吧。古語有言,人之初,性本善。如今在少林寺,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符合此時此景。

「切,我就覺得不應該救!這樣的人救了只是增加世間的罪惡!」悟意對雲離一如既往的仇恨,或者說是對千靈門的仇恨。

「呵呵,這孩子只是對千靈門存在很大的偏見,葉施主可不要往心里去。」法宏對于悟意有種說不出的寬容。

「嗯,悟意可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情我也懂的。」臨風感覺這武林盟主一點架子都沒有,交流起來很親切,使臨風想起了他的爺爺。

「葉施主,老衲听悟意說了你的情況,你此次來南山目的,老衲也是清楚的。」法宏直接入主題。

「是的,方丈!」臨風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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