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君!」
夏俊健來到東方君的面前,他們的下邊就是一條地下隧道,這里是香港最繁華的港灣大橋。在停車場這一邊,夏俊健和東方君就站在欄桿前,他們兩個在想同一個女人︰凝雨。
「你知道凝雨的下落?是這樣嗎?東方君?」一連串的問題在夏俊健的嘴里冒出來,冷氣把他的整個身體包圍住,他在渴望見到凝雨的沖動,他要凝雨。那個脆弱的身影落在夏俊健的眼楮里,又是那個想得到保護的小女孩,十幾年前的記憶把他變成了一個霸道的男人,他知道凝雨就在身旁,只是他看不到,觸模不到。
「他就在香港大酒店,和你同一間酒店。」東方君說,聲音是低低的,宛如是如釋重負的感覺——凝雨!
「什麼,怎麼會呢?」夏俊健又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熟悉的背影,難道……
他不敢想下去——夏俊健的雙手插在大衣的衣袋里,他目視前方,偶爾地把凝雨消失在機場的身影記起來。夏俊健拉了拉大衣的衣袖,他直視東方君︰「真的,你查到了,在哪一個房間,我也是住在香港大酒店。」夏俊健驚呼,和欣喜。
他知道了凝雨所住的地方,她和他一樣住在同一個地方,夏俊健的眼楮里閃爍著某些的欣慰。
東方君立刻地止住了笑容,他要說話,這個訊息會對夏俊健是一個很重的打擊︰「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要有心理準備——」夏俊健凝視東方君,這視線是冷冷的。
「你說——」夏俊健的語氣帶有些的失落。
「凝雨和一個叫七爺的男人訂婚了,剛才,就在酒會里,凝雨見過記者。」
「什麼,訂婚?怎麼可能呢?凝雨要一個男人訂婚,七爺是誰?」夏俊健在問東方君,他開始知道凝雨就和他住在同一個地方,但是,接下來的消息卻是給夏俊健帶來失落感。
「七爺是美國有身份的人,他,他救了凝雨。」
「七爺?」夏俊健握住拳頭,冷汗落在他的手上,很冷,除了冷之外,夏俊毫無其它的感覺。除了在想凝雨之外,夏俊健被苑微離開的身影佔據了︰苑微。
「是七爺,這個人,我對他還在調查之中。所以,我只可以暫時告訴你凝雨的地址,這是我目前可以做到的。」東方君低下頭,似乎是若有所指,他用眼角的余光落在夏俊健的身上,他很鎮靜。
車流聲蓋住了夏俊健的呼吸聲,他把雙手掩蓋在面部,夏俊健在低泣。跟著,他在哭。連續的哭聲把東方君都弄哭了,東方君拍了一拍夏俊健的肩膀。他在留意著夏俊健,現在的他很讓人感到憐愛,他不再是一個霸道的男人,在東方君的面前,他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要得到別人的安慰——……
東方君抓住夏俊健無奈地伸過來的手,兩個人相互地勉勵對方,隔著車流聲,夏俊健的呼吸聲是越來越強烈的。他終于哭了出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孩子一樣擁著東方君的肩膀。
「凝雨是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夏俊健又想起了那個步進機場的凝雨,那個細小的身影和無助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夏俊健的心里。
「可是,她已經不屬于你的了,夏俊健。」東方君的話里帶著別的用意,此刻的夏俊健想不到用什麼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是一種失落的感情在徹底地包圍著他——凝雨!
一個身影隔著車窗傳到了夏俊健的視線里,他似乎是看到了凝雨就在大橋的另一邊,那條馬路淅淅地被灑水車灑出來的水滴弄濕了。車窗里飄過了凝雨的身影,夏俊健看到了,他奔過去,把大衣扯開。大衣笨重地落在夏俊健的手里,他看到了凝雨就在那一輛林肯車里,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是她,那個很熟悉的香味隔著對面的馬路很夸張地傳了過來。
「凝雨——」夏俊健大叫了一聲,右手抓住的大衣沉沉地落在地上。
東方君奔上來,對面的車流已經把凝雨的身影遮掩住了,東方君也看到了凝雨,這個畫面是很真實的,他氣喘呼呼地跑到夏俊健的面前。
他停了下來,腳步緩緩地奔到對方的身旁︰「我也看到凝雨了,是她,真的是她。」東方君和夏俊健對視了一眼,夏俊健蹲在地上,膝蓋以下的地方被地上飛起來的灰塵弄痛了。
「是她,沒錯,我們兩個都看到了——」夏俊健低低地說。
「是,是凝雨,是凝雨出現了。」夏俊健和東方君同時地說出了這句話,東方君站起身,他望著夏俊健︰「你打算怎麼辦?俊健。」第一次,東方君很溫柔地叫著夏俊健的名字。東方君對自己這巨大的改變也感到詫異,是非常的詫異。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和她有緣分的,只是時間令到我們分開太久了。我們兩個要重新在一起,還要面對很大的誘惑力,我愛的只是凝雨。」夏俊健的眼神望向前方。
「我準備和你好好談一談苑微。」東方君很輕柔地說。
「又是她,東方君,你對苑微是不是有意思,如果不是,你不會在我的面前提起她的。你在我面前的表現太反常了,在提到苑微之後,我才發現,你對她……」夏俊健說不下去了。
「是。」東方君沒有否認,他在面對夏俊健的時候,東方君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了苑微。兩個男人的話題回到了苑微的身上,夏俊健依然想的是凝雨。
那個無助的笑容隨時誰地落在夏俊健的心里。
「我就知道了,你是喜歡她,那個女人,我會把她讓給你,至于我和她之間曾經在一起的事,我不想被別的記者知道。」夏俊健在下命令,他要把苑微讓給東方君。
「嗯,好吧——」
東方君低低地點頭,視線一直落在遠處,他有意地在回避夏俊健。
「我們要來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東方君在問夏俊健︰「你告訴我——」
東方君的聲音是淡淡的,是輕輕的,語氣里帶著激動的情緒︰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