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溫暖的浴缸里,喬念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她也不知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總之她就是不想起來,似乎只有這一方小小浴室才是干淨的,安全的,一旦雙腳再邁出去,便又會沾了無盡的穢氣和污濁。
不放心的江以洛已經是第N次來敲浴室的門,喬念伊終于無奈的意識到,這是別人的領地,她還是不能完全卸下面具,痛痛快快的放縱一次自己的情緒。
烘干機里的衣服已經干了,她把自己仔細整理好,對著鏡子牽著嘴角試著恢復一貫的清淺微笑,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江總,看你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她笑著,「打擾你太久了,這都後半夜了,你趕緊休息吧,我出去了。」
「你要去哪兒?」江以洛的聲音有些不悅。
「我去外間沙發上睡。」
「你站住。」江以洛一把拉住她,她的手冰涼,而他的手滾燙。
她忽然覺得那溫度一下子像是暖到了她心里,本該將他掙月兌的她,竟忽然生了幾分依戀。難道說,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是這樣渴望溫暖嗎?
喬念伊鼻子酸酸的,卻依舊笑著,「江總,有事您說話,我听命接旨。」
江以洛將她另一只手也拉起,兩只大手把她的手緊緊握住,俊逸的眉蹙成了一團,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念伊,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喬念伊輕輕抽著自己的手,「江總,你別這樣,真的沒事!」
她看著江以洛漸漸不悅的黑眸,終于下定決心般嘆了口氣,「算了,我實話實說好了,你讓我去送酒的時候,那屋子里的客人有些潑皮。你也知道我這脾氣,一沖動起來就和他們生了口角,得罪了他們。事後我自然有些不安,結果晚上心不在焉慌手慌腳的就掉進噴泉池了,我這麼大的人了,還干出這種事來,你說我哪好意思和你說……」
望向江以洛半信半疑的目光,她咬緊唇,「江總,我可能給你惹麻煩了,要是明天那個貴客尋釁,你就……你就犧牲我吧,你立即把我開除,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舍我一人保全綠衣,你看成嗎?」
「你啊你……」江以洛終于被她的神情和語氣搞的哭笑不得,「我真是拿你沒辦法,我這哪是給自己招了個助理,我這簡直是給自己招了個麻煩。」
「你嫌我麻煩?你真要開除我啊?我還以為看在我平時努力工作的份上,你會大義凜然的為了我敢于和惡勢力做斗爭呢……」喬念伊嘆氣道,「看來天下老板一般黑,全是利欲燻心不念情面。」
「念伊,別貧了。」江以洛定定的看著她,忽然嚴肅起來,「慶典過後,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加薪?還是解聘?」
「睡覺!」江以洛一把拉過她,將她向床邊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