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嗎?陌天?」方珞瓔快步走到他面前,心疼的看著他額上的傷,手又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胸口,秀美的雙眉痛苦的擰緊,聲音有些哽咽,「你為什麼要那麼縱容他?你越是縱容他,他越是以為你欠了他的,你一向不是這樣心軟的人,你怎麼會……」
「珞瓔,你在亂說什麼?」
邵陌天的聲音起了一絲不悅,他輕輕拿開她撫在他胸口的手,淡淡說道,「別瞎想了,我已經好幾年沒見著他了,當年那一刀下來我也算還清他了,只是我命大沒死而已。如今我不願意去想,你還偏偏提醒我,真不知你是真關心我還是假關心我。」
方珞瓔沒有理會他後半句的玩笑,急聲問道,「若不是他的話,還能有誰傷的了你?」
邵陌天無奈的一聲長嘆,「好,我告訴你實話,我今晚在大街上遇見了一個瘋婆子,那瘋婆子專揀石頭砸過往的路人,我喝的有些多沒能躲過,可你說我能把一個瘋婆子怎麼著?」
「真的?」方珞瓔半信半疑的問道,邵陌天已經掙月兌她邁上了樓梯,拉著長音說道,「真的,否則你覺得有誰敢踫我半下?」
「這倒是,我就知道沒人敢惹你。可那個瘋婆子也不能沒人管啊,她在哪條路上鬧事?找人把她拉走啊?」方珞瓔不滿的說道。
「拉走了,已經讓警察關起來了!」
邵陌天依舊拖著長音應著,回到二樓房間便立刻關上了門。
他煩躁的扯著自己的領帶,連衣服都沒換就躺到了床上,重重的出了口長氣。
一閉上眼楮,腦子里就不停跳躍著晚上的一幕幕畫面。
除了他的那個她,他沒在任何人面前輸于口舌之上,一貫高高在上尊貴犀利的他只有諷刺別人的份兒,可許多年前他敗給那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暫且不說,如今又遇上一個幾乎讓他錯以為是她的女人。
一貫少言的他,怎麼今晚和她說了那麼多廢話?
不,不光今晚,其實從在慶典前夜于綠衣里初遇她開始,他一見到她好像就忍不住想要多說些廢話,不管是嘲笑,鄙視,還是諷刺,他何必費那麼多口舌?
似乎是她一直在激怒他?可也不至于讓他屢次失控吧。
或者,根本就是他找回了星星點點的曾經的影子?
邵陌天痛苦的捂住頭,一不小心踫到了額頭的傷口,狠狠的疼了一下。
該死,可惡!
竟然讓那個女人給砸的頭破血流!
這要傳出去實在讓他丟不起這份人。
當年就算再怎麼鬧怎麼斗,那個她都不曾傷他半分,如今這個才見幾面的女人又是打他耳光又是背地里下黑手……
是啊,她絕對不可能是她。
他的那個她沒有這個女人這麼凶悍,也沒有這個女人這麼囂張。他的那個她和他斗氣歸斗氣,貧嘴歸貧嘴,她就算再犯倔脾氣,就算和他再吵和他再鬧,就算她從來不曾愛過他,從來都無視他,可也終歸算是听話的……
更關鍵的是,他的那個她,已經早就不在了……
邵陌天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濕,他拉起枕頭用力的埋住自己的臉,呼吸變得一聲聲的急促起來。
喬喬,你在那邊,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