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原野顯得那麼寬廣而神秘,陰沉天色下的原野更加的充滿了未知。月光偶爾從雲層中露出,但是光輝暗淡。零星的星光,無邊的蒼穹。在黑暗的蒼穹籠罩下,不知現在正在發生幾多廝殺,幾多浪漫?
聶戰靜靜地坐在火堆前,看著篝火在 啪啪的燃燒著。他現在恨透了這寂靜的夜晚,從來沒有一刻能夠像現在一樣讓聶戰感覺黑暗的恐怖。
現在的聶戰寧願有焦挺在身邊進行一場生死決斗,也不遠面對著無邊的黑暗。幸虧有青牛在身邊,否則聶戰懷疑是否自己能夠撐下去。不過現在就算是害怕也沒有辦法了。這里已經遠離了青雲城。在這荒涼的原野上,在現在這個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出現。
從聶戰以往听到的故事里面,現在出現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出現孤魂野鬼的概率倒是不小。
一想到隨時都可能會有一只恐怖的厲鬼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可能現在就已經潛伏在自己的身邊了,聶戰就感覺渾身汗毛直立,一刻也不敢回頭看看。唯恐看見一張滿臉是血的面孔。但是越是這麼害怕不敢回頭,聶戰就越感覺自己的身後有東西。身為一個武者的靈覺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可笑。心靈的恐懼已經使得聶戰靈覺徹底的崩潰了。現在如果有人欺進聶戰的身邊,恐怕聶戰也無法感覺到。
聶戰的心弦已經被繃得太緊了,現在身邊稍微的風吹草動都可能使得聶戰徹底的失常。反而是遠處不是傳來的狼嘯,在現在的聶戰听來是那麼有安全感。野狼對于聶戰是完全沒有威脅的,只有狼王才可能會對聶戰長生威脅。開始時,這聲聲狼嘯使得聶戰感覺原野的危機無處不在,但是現在這聲聲狼嘯反而使得聶戰感到一種安全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一些狼嘯使得黑暗的原野不至于完全死寂,也有可能是這些狼嘯表明附近的原野一切正常,也許這些狼嘯使得聶戰可以暫時的忽略可能已經圍繞在聶戰身邊的厲鬼。
總之這些狼嘯反而成了聶戰可以松一口氣的契機,使得聶戰的神經不用無時無刻都在緊繃著。
「嗚~!」
「誰?!!!!!!」
身後不遠處的草叢里突然傳出一聲響動,瞬間的響動使得已經陷入緊張之中的聶戰無法準確的听清到底是什麼響聲。
「什麼人?!!!!!!!!!!!」
聶戰感到自己的心在瞬間狠狠地收縮,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立了起來。放在手邊的大錘瞬間回到了手中,聶戰銳利的眼神掃向剛才的響動處,手中的大錘橫在身前,很自然的做了個防御的姿勢。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剛才內心的恐懼好像在一瞬消失了。或者說聶戰的恐懼其實全都是死寂帶來的,現在出現了情況,反而使得他感覺不到剛在無處不在的恐懼。武者強大的靈覺在這一刻又回到了聶戰的身上。
聶戰耳朵不時的抖動,一雙眼楮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明亮,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草叢。握著大錘手用勁,把大錘攥得更緊。
原野的無邊黑暗與死寂還有內心的緊張,使得聶戰在一瞬間做出了全力以赴的準備。這對于不遠處弄出聲響的存在來說,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榮幸呢,還是應該感到絕望。
「嚓!」
一聲為不可聞的聲響,這是小動物的腳步踩到枯草時發出的響動。一般人是根本听不到的,就算是一般的武者也不一定能夠听到,至于之前的聶戰那就更不用說了,內心的緊張使得有東西已經進入了他兩丈以內他都沒有听到。也許是本來就在那里的,但是那也只能說明,之前扎營的時候,漸漸掩上的夜色使得聶戰連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的事情都沒有做好。當然這種可能性太小。
一直注意著那里的聶戰在微小響動發出的瞬間,耳朵一動,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的銳利了起來。聶戰的耳朵又是一動,手中的大錘在瞬間揮出。
「嗡~~~~~~!」
聶戰全力出手,手中的大錘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錘子的急速劃動產生了一道巨大的風刃,風刃在瞬間斬到了剛才發出響動的地方。
「嗚嗷!!!!!!!!!!!!!!!!!!」
「砰~~~~~~~!」
風刃在瞬間斬擊在了不遠處,只听見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有風刃切中山石發出的悶響。一只山貓模樣的動物瞬間逃離進了無邊的黑暗。看樣子上的不重,常年的原野生存使得它們都一種野性的直覺,在聶戰的風刃斬出的瞬間閃開了致命的一擊。
淒厲的叫聲一只延伸到無邊的黑暗深處。聶戰想不到自己的攻擊竟然沒有當場擊殺對方。也不知道是自己因為緊張而使得斬擊的位置不對,還是對方真的能夠躲開自己的攻擊。但是這已經不是聶戰關心的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過後,聶戰反而放松了下來,雖然還是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但是已經不再像什麼孤魂野鬼了。
其實就算是真的有孤魂野鬼他也不可能靠近聶戰的,武者身上的血氣對于幽靈鬼怪之一類東西來說那是致命的。武者身上旺盛的血氣就像是陽光,而他們就好像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當他們靠近武者身邊是很明顯會被武者身上的旺盛血氣灼傷。
而血氣對于聶戰來說不在話下,天賦異稟的聶戰從小身上的血氣就遠超同齡人,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了大武師的實力,渾身的血氣不比那些後天極限的武者差多少。就算不能達到什麼血氣如煙,但是用血氣籠罩住方圓數丈還是可以辦到的。如果有高手走進聶戰周邊數丈,就會感覺到聶戰旺盛的血氣。
這還是聶戰的身體沒有長全的原因,一個普通人的血氣一邊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到了三十來歲到達頂峰,而在五十歲以後有漸漸血氣變得虛弱。什麼時候血氣散盡,什麼時候這個人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當然對于一些高手來說血氣散盡也許變不一定會死。比如說鷹老,聶戰在鷹老的身上就感覺不到任何的血氣,反而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一股沉沉的死氣。但是誰也不能說鷹老就要死了,因為鷹老在二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但是毫無疑問,鷹老現在的情況並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去。
血氣的興衰這是自然的規律,一個人的血氣總是在不斷地散失,就算是遠古的大神也是一樣。只是他們的血氣太盛,而且他們可以有效的鎖住全身的血氣,使得自己生存的時間變得更長。同時不斷地奪取自然的造化,補充不斷流失的血氣。
補充血氣除了身體的發育之外,就只能是增加修為了,每一次的修為增加,都會相應的增加一個人的血氣,也就是增加一個人的壽元。這也是自古以來無數人修仙問道的一大原因。
雖然自古以來也沒有听說誰能夠達到長生,但是如果能夠在這天地間存活數十萬年,甚至數百萬年,那麼跟長生又有什麼區別呢?當然,這都是聶戰一個人的觀點,說不定那些真正能夠存活無數年的存在,他們是不甘消散在這天地間的,他們也許會繼續追求真正的長生,雖然自古以來好像沒有誰能夠長生的,就算是那傳說中的仙人!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存在都是依托血氣,有陰就有陽。天地是無窮的,奧妙也是無窮的,,沒有誰能夠完全明白,即使是仙人!
經歷了剛才的小事件,聶戰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雖然一個人呆著著黑暗的原野依然顯得非常的孤寂,但是有青牛,還有篝火。
聶戰往篝火中加了兩塊枯木,是火焰燒的更旺一些,從旁邊撿起剛才扔掉的烤魚,把它放在篝火上繼續烤著。
「嘿,死牛,還好有你啊!要是我自己在這里,肯定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哎,英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
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很不錯的,是不是啊,死牛?……」
聶戰一邊喋喋不休的跟青牛說這話,一邊反復的烤著魚,不一會的功夫,一股美妙的魚香從烤魚身上傳出,引得聶戰的肚子一陣名叫。
「哈哈,我果然是天才,第一次烤魚就烤得這麼成功!哈哈哈」
聶戰得意的樣子惹到青牛一陣白眼,雖然青牛不會說話,但是那雙人性化的眼楮卻把要表達的意思完美的傳遞給了聶戰︰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被自己嚇到大吼大叫!
「死牛,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像我這樣的天才怎麼會害怕呢?我只是看氣氛太沉重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什麼?你不信?死牛,真是白疼你了,再看?再看我今晚就不烤魚吃了,該烤牛肉吃!」
聶戰惡狠狠地反擊著青牛那鄙視的目光。
突然,聶戰停住了嘴中的喋喋不休,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黑暗,青牛也緊緊盯著黑暗處。準確的說是盯著遠處漸漸靠近而來的一處微弱的亮光。
聶戰撿起大錘,對著遠處叫了一聲︰ 「哪路朋友?」
這一次聶戰倒是沒有被嚇得不知所錯。雖然他還是不自禁的想起了厲鬼趕路,但是已經沒有剛才的慌張。這聲問候倒是說得四平八穩,一點都听不出緊張。
「哈哈哈哈,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啊!剛才我看見亮光還以為在野外見鬼了呢。哈哈哈哈!」
遠處的亮光迅速的靠近,同時傳來一聲豪邁的笑聲。
聶戰听見來人大笑,心里松了一口氣,應該不是厲鬼吧?厲鬼好像沒有這麼豪邁的笑聲!
一會的功夫已經來到了近前,在篝火的照耀下兩人看清了對方。
兩人看著對方驚得後退了一步,把兵器擋在身前,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你真的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