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璀璨的燈光照映得滿廳滿室透露著一股俗艷的金碧輝煌,火熱而嘈雜的餐館里菜香彌漫,人聲鼎沸。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五彩絢麗的霓虹燈下,喧囂飛馳的車道旁,高大威武的俊朗男人靜靜凝視著那燈光下的俏人兒。
橙紅色的燈光下,巴掌大的鵝蛋臉仿佛被瓖上了一條金邊,散發著淡淡光輝。峨眉淡掃,粉黛未施,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淡淡的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輕啟在說著什麼,趙皓軒的耳邊似乎響起了那軟糯清甜的呢喃,嬌俏而溫暖。他想把她抓在手心里,牢牢地抱在懷里,讓她靠著他的肩膀,讓那甜蜜飽滿的櫻唇貼在他的耳邊,絮絮述說,喃喃低語,即使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想听著她的嬌語,接受著她的小抱怨,那也是極幸福的。
粗糲的大手不自禁地握了握,粗糙的手背、手心上布滿著條條的傷疤,有淡的成了一條細細的白橫幾近消失的,也有新添上的粉紅色剛剛愈合的創口。掌心有些刺痛,卻是失了油皮的食指又沁出了幾滴血珠順著手指墜落塵埃。
她還年輕未成年,精致柔美的臉龐透著稚女敕,可以看出幾年後的她將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她的同伴亦是一群大學的新生,鮮活而充滿朝氣,好像初升的朝陽,無畏無懼無污無濁,毫不吝嗇地向著周圍向著人們輻射著自己的光和熱,向著世界宣告著自己的存在與青春。
那是生命的活力呀……
而他的青春與生命呢?
仰首遠望夜空,一片的昏黑寂寥,就像他的心靈一樣,蒼茫而空寂,似乎刮著獵獵的北風,空蕩蕩的。他的青春啊,早已逝去在遙遠的時空里,徒留下蒼老而堅如磐石的心。而他的生命里,有著視為畢生使命的責任,有著失而復得的親情,有著幾份牢不可破生死鑄就的友情。可是為什麼心里還是空虛的厲害?
收回遠飛的思緒,淡淡空洞的眼里又映入了那抹淺淡縴細的身影,似乎所有的光線都聚攏在了眼中,出神地望著那個女孩,眼底流光溢彩。心靈瞬間填滿了,滿滿當當似要溢了出來。順帶著連生命都煥發了不一般的色彩,不止扛了兩輩子的責任,他還有她。
撫上胸口,蜜色大掌下的胸膛砰砰地有力地跳動著,好似棉花塞滿了心房,柔軟溫暖地不可思議。那是愛吧,不是戀人未滿的喜歡,而是愛吧。他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話,那個前世被冠上趙家大孫媳之稱的女人——林黛荷,縴細柔弱,楚楚動人,仿佛是一朵無助的菟絲花,只能攀附著參天的大樹才能成長,才能迎風招展開出嬌美惹人憐愛的花朵。她說他不懂愛,成為他的妻子的她就像移栽在沙漠里的嬌花,痛苦而憔悴,最後只能成為零落成泥,干枯成灰。是啊,嬌弱的菟絲花需要大樹的支持、愛憐、呵護、滋潤,將她掬在掌心如珠如寶地對待。而他成天地呆在部隊里,拉練、戰斗、受傷、康復,然後又是新一輪的循環。把她拋在家里空守,她的背叛也是意料之中的吧。所以,當他知道妻子外遇時他不怒不怨不恨,因為他對不起她。只是,最後……
可是,小姑娘是不同的。他愛她,不懂愛的他深深愛上了這個小了他半輪的小姑娘,瘋狂而背倫。當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有著一種熟悉,裹藏著一分喜愛,然後似深埋在梨花樹下的女兒紅慢慢地發酵,釀出最香醇悠遠的美酒。
他想要她呀,將她放在心里,讓她填滿他空洞缺失的心,讓她給他帶來幸福和滿足。即使掙扎著說服自己放棄,但是只要一想到會有個男人將嬌小的她抱在懷中,親吻她,疼愛她,心就不斷地收縮絞痛。憤怒與嫉妒沖破理智的桎梏,瘋狂黑暗。他忍不住想撕斷那雙抱住她柳腰的手臂,將那個男人挫骨揚灰,小姑娘只能是他的!
他想要取得承認與贏得他人贊同將不是件容易事,他的職業身份,她的年紀青春,他們的家庭長輩,他們之間有著天一般即便如何努力都跨不過的鴻溝,有著親人好友的阻止與反對,也有著世人的不解以及偏見。那條路荊棘叢生,障礙重重,艱難而曲折。
忽而,沉思凝視的趙皓軒唇角勾起清淡的微笑。恰似初春枝頭的梨花翩然新綻,清雅中是勃發的生機和濃重的喜悅。
小姑娘是喜歡他的不是嗎。輕抿薄唇,粉色的唇瓣上仿佛還殘存著小姑娘的似蘭非蘭的香氣,想起那兩瓣嬌艷飽滿如同剛剛盛開還帶著露水的薔薇花瓣似的濕潤唇瓣,小月復微熱,熟悉的躁動又升騰而起。他不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不用擔心小姑娘把他單純的當做「趙哥哥」對待,不用太過在意年齡的鴻溝讓小姑娘望而卻步。
「趙哥哥,別擔心,沒準人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會迷上你呢。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不是障礙’嗎?還有啊,俗話說得好,人人都說大叔好,成熟隱忍好推倒;人人都說大叔妙,歷經滄桑有味道。所以,你不用介意年齡太大找不著小姑娘,人外國差個2、30歲的夫妻都有呢。」
想起小姑娘一臉過來人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自己找不著媳婦時說的話,趙皓軒暗暗發笑。是呀,確實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喜歡自己這個三十豆腐渣的大叔。當下,方才開車駛過路邊看到小姑娘「親密」的跟別有目的的男人交談的妒意終于疏散了。小姑娘有時成熟得好像個歷經風雨的成年人,而且還是成年很久的。她更加喜歡的是大叔類型的成熟男人,這些初入大學象牙塔的毛頭小伙子不會是她的選擇,但是他還是擔心嫉妒。這就是愛上女人的男人啊。
「趙哥哥?」食指戳了戳貌似在走神的男人,驚奇與納罕。
「說好了?那我們走吧。」收回視線,眼角掠過方佳音的幾個男同學似宣誓似炫耀地拉過她的手走向停在路邊的吉普車。
「啊,那我們去吃烤鴨。本來要去吃的,可是踫上了其他人只好下次去了。不過,好在你來了,嘻嘻,你要請客哦,算是慶祝我順利完成軍訓的小獎勵。」
「軍訓累著了吧,那可得好好補補身體。明個兒到家里去,讓李嬸給你做幾頓滋補的湯。」
點頭如搗蒜,李嬸的湯火候把握得極好,羹湯又靚又美味,她最是喜歡的了。
「音音,給趙哥哥當女朋友好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了方佳音的魂,也沉了趙皓軒的心。
他想要挑明了,機會稍縱即逝,時光匆匆,等待、遲疑、原地不動也許錯過的就是永遠。大學的誘|惑實在太大,他付不起代價。小姑娘現在喜歡他,以著她的性子,她也是執著堅定的,但是萬一呢?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會失去她的幾率他也承受不起。他想要和小姑娘用著男女朋友的身份,像一對夫妻在他們的小家里親密無間溫馨幸福的生活。
「音音……你不答應嗎?」一如既往地穩重低沉,然只有他知道他的手心里滿是冷汗,滑溜地他抓不住方向盤,胸口更是堵了快冰石沉重寒冷空寂。
小小軟軟的手附上爆著青筋的手背,嬌軟的鶯語恍如天籟,「那我當了趙哥哥的女朋友,趙哥哥是不是只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里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如果你答應了,那麼我就做趙哥哥的女朋友。如果你要是違背任何一條,那麼……哼哼哼,看我的無敵神拳!」
刺耳突然的剎車聲響起,一只威脅性的小粉拳耀武揚威地在趙皓軒的眼前搖晃。把小拳頭如珠如寶地包裹在掌中,趙皓軒笑得傻傻,「好,趙哥哥以後只疼音音一個人,只對音音一人好,答應你的事情每一件都會做到。」
「哼,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決定收了你這塊三十豆腐渣的老男人吧。唉,想想我這朵鮮花以後就只能讓豆腐渣來滋潤了,想想就虧呀!」夸張地感嘆,可是眼角眉梢,嘴角粉頰都染著化不開的興奮和羞澀。生平第一次的被表白,第一次的喜歡上一個差距甚大的男人,第一次的成為一個男人的女朋友,她心甘情願又幸福心安。
「是,趙哥哥很感謝你這朵小花插在我這堆豆腐渣上。」
「那還差不多……」
滿車漂浮著粉紅的名為幸福的喜悅的泡泡,只是最後兩人並沒有在全聚德吃鴨子,打包了一只,又在超市買了好些食材,回到公寓小家甜甜蜜蜜地吃了一餐。
咳咳,必須體諒剛成為男女朋友的兩個人想要兩人世界的願望,也要理解小女朋友心疼男友拉練半個月之後瘦了兩圈的心疼不已不是。
第二天
「喲,小佳音呀,今個兒發了財了?看你笑得有多燦爛。嘿嘿,說說,昨個兒跟情哥哥去哪里了?做什麼了?來,給姐姐說說,我給你出主意!」從身後猛地竄出來趴在方佳音背上的張楚楚賊兮兮粉蕩漾地說道。
「沒發財,也沒去哪里做什麼,就是回家做了幾個家常菜,跟哥哥聊了聊近況。不過,昨晚我可吃到了全聚德的烤鴨了,還不錯,有機會咱們6人就去嘗嘗。」
「什麼、什麼!佳音有情哥哥啦!是昨晚上找你的那個帥哥嗎?小妞子,眼光不錯,要不是你是我的姐妹,我都想要搶到手了!」
「楚楚、欣欣,別亂說話。」看了看旁邊路過的同學,方佳音一陣挫敗,苦著張小臉無奈地解釋,「是哥哥,就是送我上學的那一個。找我出去的是高中的隔壁班同學,因為都在京城難得相遇才出去聊了幾句。」
「啊啊!隔壁班的同學哦——欣欣呀,你有木有聞到Q的味道尼——卡卡,都千里追女友了!」
「素吶素吶!」
「從實招來!看我九陰癢癢抓——」
「哇!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我跑!」雞飛狗跳人觀望,吵吵鬧鬧感情俏。
部隊
「誒,你有木有發現今天老大心情很好呀。」好奇地用手肘戳了戳兄弟的胸口。
「真的耶,俺今天早上都听見老大在哼歌了,是《咱當兵的人》。」憨憨的模頭爆料之。
「嘿嘿,沒發現嗎。今個兒訓練新兵蛋子錯了一溜的動作老大也只是說了幾句,叫他們在做幾遍,都沒吼罵處罰來著。」眯眼羨慕地感嘆,想著平時老大對他們那鐵血的操|練死人得訓練,頗為淒慘地羨慕嫉妒恨也。
「吼吼,有情況,難道老大的春天來了。」猥瑣地擠眉弄眼道。
「走,去探探。」于是,一行人東躲西藏你推我搡行蹤詭異地趴在辦公室的牆角窺探。
「你們很閑?」涼涼的陰深深的氣息撲在他們的頭上,剎那間,蹲在牆角的眾人紛紛受不住像小鴨崽子縮了縮脖子,苦哈哈著臉掛著討好求饒的笑看著背後的老大。
「老大,呵呵,你原來在這里呀。」咕咚一聲咽咽口水,「我、我們是來找你有事的,對,就是找你有事兒!」
「哦,有事兒呀。不過我也有事吩咐你們。現在。立正!稍息!立正!向右轉!到操場上給我跑50圈,跑不完不準吃飯!」
「是!」嘿咻嘿咻一群苦逼的娃子呀,在烈日下迎著風撒著淚跑著步,怎一個冤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