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鐵絲網和水泥馬路將整個望不到邊的訓練場分割成一塊塊的操場,這邊的在體能訓練,那邊的在實戰對打,左邊的槍彈聲聲聲入耳,右邊的短兵交接叮叮砰砰,伴隨著後山里陣陣震天的野獸嘶吼聲,五彩絢爛的光影,啊~真的不由感嘆一句好熱鬧的早晨。請使用訪問本站。
樹木蔥蘢的後山好像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災難和混戰,自由生長的高大樹木不是被連根拔起,就是只剩下一人高的樹樁,好像有一把巨大的劍將它們的腦袋一鼓作氣的削了下來,斷肢殘骸遍地都是,有的還遭受了火燒的酷刑。
狼藉的地面上隱約可見幾處新鮮凝結的血灘,一路向東而去,震耳的獸吼聲傳入耳里。
東邊的樹林里,還是一樣的狼藉,或者這邊更加的慘烈,氣氛更加的一觸即發、凝重危險。
被樹枝和利器刮成布條的野戰服襤褸地掛在身上,早已干了的泥漿和血將野戰服髒污地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一道道或淺或深的傷口從破爛的衣服底下暴露出來,有的還在不斷地滲出血水來。粗重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山林里響起,間或的幾聲忍痛的呻||吟聲夾在其中。
血跡髒污的臉上是嚴肅的凝重謹慎,一雙雙堅毅果決黑眸染上了濃重的殺氣,眈眈地緊盯著前方的野獸。銳利的鐵爪好似能夠一掌將岩石拍成齏粉;尖銳鋒利的獸牙更似一排鈦合金碾軋機,一開一合間把獵物咬死;油亮的白色毛皮好似柔軟溫暖,但是只有他們知道這細軟的獸毛究竟是如何的讓人防不勝防。
和徐星東方海等人的警惕防備不同,一只小狗般大小的老虎悠閑的蹲坐在地上,長長的尾巴三五不時的在後面輕輕搖擺,一對小巧玲瓏的毛茸茸的耳朵時不時的動幾下,一邊低頭伸出淺粉色的濕潤的舌頭舌忝舐整理著自己的毛發,讓那一身雪白的皮毛更加的油滑。抬起一只小爪子抹一把臉,說不出的可愛。若不是它頭上那清晰的「王」字,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只溫順可愛「喵喵叫」的小白貓吧。可惜,它不是。那淡金色的烔烔虎目眼皮聳耷著,但是那忽而閃過的狡詐、戲耍的玩味讓人知道此老虎不是凡品。
想來徐星等人也是知道了這戰斗力十足的老虎是在把他們當老鼠耍著玩了。想抗議,行,只要你懂得獸語打得過白|虎。手持著部隊里煉器堂出品的飛劍(其實他們真的很懷疑它們真的能飛嗎?),手指又緊了緊,戒備萬分地緊盯著老虎的一舉一動,一抹暗色在眼底浮現,然而眼珠子一轉望向不遠處的一棵不見絲毫刀痕爪痕的參天古木,凝重之色漸退。還好、還好,他們老大還曉得他們只是一群菜鳥,打不過白||虎就躲在了暗處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當然也就只是能保證留有一口氣的程度,不過這樣他們也安心了。至少能夠留條命包成木乃伊回家休養休養,這還能夠得到自家老婆關愛的喂食加親親加抱抱,沒準十個月後小寶寶就會從老婆肚子里蹦出來呢!
這一想,精神頭更足了,為了美好的養傷生活,他們拼了!
掄起幾十斤重的重劍,幾個人豪邁地一吼,按著陣法的方位配合著進攻了上去。
幾分鐘後,土埃慢慢沉澱,風聲婆娑,樹林里又恢復了平靜。
徐星躺在地上,全身都已毫無知覺,腦袋昏昏沉沉可就是不能夠徹底地昏過去。迷茫的雙眼小心點眨著,他看到老大喝止了想要把他們好像死耗子一樣翻過來翻過去檢查一遍的老虎,看到他從樹冠上跳下來打了救急電話又親密地撫了撫那只已經變得比家貓還要粘人可愛亂撒嬌的老虎,默默感覺到自己被抬上了擔架送去了軍醫院,再然後……沒有然後了,他暈過去了,被那只吃醋的「家貓」一瞪一吼之後。
「喵喵?」趙皓軒奇怪地看了一眼對著閉上眼在擔架上昏睡過去的徐星一聲大吼的白||虎,「喵喵喜歡徐星?乖啊,先回家吃飯,音音在家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咱們吃了飯再去看望徐星。」趙皓軒模了模喵喵的大腦袋,淺淺的微笑里是濃濃的寵溺。這只白||虎是5年前白羽抱回來的,據說是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從一群餓狼的嘴里救下來的。初來家中,蜷縮在音音懷里的喵喵真的瘦小的可憐,連叫聲都是細不可聞的「喵喵」聲,連個貓崽子都不如。想來是它與眾不同的白色毛色使它最終被父母拋棄了吧。
眼底的憐惜之色頓起,雖然喵喵有時候他很想把他給扔到門外去,但是這五年來他們都把它當成了一家人了,像個兒子般地寵愛著、關懷著,不過要是它能夠少在他要和音音兩人世界的時候冒出來他會更開心的。
抱起窩在他左腳上的喵喵,趙皓軒坐上了一邊的越野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王立強那滿頭黑線的神情。
王立強現在很糾結,很胃痛。那只狗仔一樣的不像老虎的老虎哪里是喜歡徐星他們,要去看望徐星的那分明是瞪視啊瞪視!回想起這一年多來被喵喵(這蛋疼的名字)像只老鼠一樣戲耍的日子,背脊一顫,菊花一緊,搖頭跳上了車逃之夭夭。只是腦海里還回放著這五年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五年呀,不長不短,他們部隊欣欣向榮地發展著,一個個有靈根沒靈根的戰士們都漸漸邁上了修真、武修的道路,更有從民間選拔上來的天資卓越、筋骨強健的人加入其中,現在的部隊那叫一個人才濟濟,變化那叫一個大。你說有什麼變化,咱就跟你嘮嘮。
第一吧,這部隊里的男人啊,基本都是剩男。有些好不容易結婚的最後這妻子都會因為或多或少的聚少離多的原因給離了,然後又回歸了單身剩男的行列。結婚問題一向是部隊里老大難的問題,讓部隊里的領導們都愁白了頭發。可是現在不了,一個個小姑娘大姑娘都搶著要跟咱兵哥哥們結成一對。為啥子?嘿,這有靈根的結了婚沒準自個兒也能修修,多活個百來年的。沒靈根的,練武也行呀,飛檐走壁、飛葉摘花,這年代哪個沒看過金庸古龍的小說電視劇的,都懷抱著一顆俠女的夢呢。于是乎,兵哥哥們成了香餑餑了,連京城里眼高于頂的大小姐們都一個個眼楮放光地看著他們流口水呢。當然,咱不能取個別有用心的妻子找罪受。最終都難得地找到了貼心的好妻子(感謝方佳音吧,這閨女暗地里操作都成媒婆了)。
第二,則是在幻陣和老虎喵喵的訓練這下,這訓練進度真是一日千里。被喵喵追在後面咬,他們練就了踏雪無痕;在兩條龍好像打羽毛球一樣的互拍之下他們的靈敏度、敏捷度、皮糙肉厚度等等等與日俱增;在幻陣里的磨練更是讓一群長在紅旗下的兵油子們見識到了另一個只能存在于小說中的玄幻世界的繽紛和神奇,還有那數不盡的生死危險。
第三,就是實力的增加,他們華夏國的修真界枯木逢春,用著火箭般的速度在復蘇,想來不用多少年一定能夠趕超歐美魔法界什麼的。
模模下巴,王立強欣喜呀。他中年了中年了,卻沒想到能夠走了運也成了一個修真者啦,老祖宗保佑喲!哼著小曲,背著手,走入了軍醫院,看徐星他們去。
「回來啦,餓了嗎?飯馬上就好!」正在廚房里忙碌的方佳音听到開鎖聲探頭透過透明的日式移門的玻璃望過去。
趙皓軒一手抱著喵喵小心的將它放到地上,一手提著一袋塑料袋,月兌去了腳上沾滿泥漿的靴子穿上方佳音前些天挑選了老半天才買回來的室內拖鞋,「還行,我捉了魚,中午做個紅燒魚或者魚湯好了,喵喵挺愛吃的。」
「好的,咱們家喵喵都成小饕餮了。誒,你早上不是監督瘦猴他們去了嗎,喵喵好像是訓練員吧?」想起以前看見的喵喵追著一個個學生們把他們的衣服什麼的都撕成了碎片,好容易沒有完全的果|奔,又被趙皓軒提溜著操|練去了的場景,方佳音想想就發笑,雖然把喵喵、白羽還有敖迅提議參與訓練成為「訓練員」是她的注意。
「喵喵很厲害,把瘦猴狗熊他們都打敗了,現在正睡在醫院里面呢。」笑語晏晏地看了一眼高昂著小腦袋,邁著小步伐,一臉驕傲的表情求表揚的喵喵,趙皓軒好心情的說道,「今兒就做頓好的給喵喵表示獎勵!」
「瘦猴他們沒大事兒吧?受的傷嚴重嗎?」繼續切菜,只是流理台上的食材更加豐富了,特別是肉類。
「沒受重傷,喵喵有分寸。倒是這一個月來他們的身手更加了的了,法術的應用和攻擊力、防守力也靈活了些。靈氣運轉快了一周天,進步很大。」
「嗯,那就好。」喂了喵喵一塊紅燒肉,正站起身打算接過趙皓軒收拾好的魚,一股惡心的嘔吐感涌上喉嚨。擠開趙皓軒的身子,像一陣風一樣沖入了浴室里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吐了?」拍撫著方佳音的背,看著她好像要將整個胃給吐出來的樣子,一陣陣地嘔著酸水,趙皓軒不禁擔心的蹙緊了眉頭,剛毅的臉上竟是浮上了淡淡的焦急與慌張,眼底籠上一層化不開的憂郁陰暗還有殺氣。
「我、我沒事兒,別擔心。」總算是壓抑下了胸腔里的惡心感,方佳音握住趙皓軒的手,搖頭道。
「去醫院查查吧。」未待方佳音說什麼,趙皓軒便抱起她往門外走去。
「誒,別呀!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了?」拍打趙皓軒的肩膀示意他將她放下來。這當醫生的吐一下都要上醫院去,醫不自醫很丟臉的。
「醫不自醫,還是上醫院檢查一下來的好。」好吧,被駁回了。
「不用的啦,我自己內視一下腸胃好了。」
「全身。」他記得有些病在其他位置病變也會引起嘔吐什麼的。
「好好,全身。那還不放我下來。」妥協的方佳音無奈地坐在床上沉入體內探找起來自己的「病因」。
其實一塊石頭能夠生病真的很神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