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狂飆 002、 變成廢人

作者 ︰ 悲海之歌

南贍部洲,武玄山,刑堂深處。

「你可認罪?」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來。

「我無罪可認。」被四個弟子牢牢按死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少年沖那個聲音來處,呸了一聲,

「冥頑不靈,來人,廢他腳筋。」

「啊——」少年慘叫出聲,面容疼得都扭曲了。

「武昂,你可認罪?」那個威嚴的聲音繼續問道。

「我不認。想讓我認我沒做過的事情,你休想。」武昂咬牙忍下了這股劇痛,仍然是一臉剛毅不屈。

「很好,有個x ng,有骨氣。不愧是我武玄門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另一個聲音響起,接著一個中年道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武昂拍手稱好。

武昂咬牙罵道︰「我就知道是你,我一猜就是你。柳聚沙,你好卑鄙。」

那個中年道人國字臉,劍眉星目,一派道貌岸然,渾然不像是少年所喝罵的那種人。柳聚沙模了模垂至下頜的胡須,笑道︰「黃師佷,你的傲氣、你的風骨真是令我佩服之極。可惜啊,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武昂罵道︰「賊子,你莫讓我得了機會,不然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柳聚沙點了點頭,同意了武昂這句話,說道︰「我信。你可是我武玄山百年難遇的習武奇才,若讓你月兌了困,還真就沒有人能制住你。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武昂怒喝道︰「狗賊,我義父待你如兄弟,你竟然這般殘害他。」

柳聚沙笑了,心情愉悅之極,說道︰「這點你就錯了。黃師兄待我親如兄弟,我也視他為摯交手足。我們向來兄友弟恭。反倒是你這個黃師兄的義子卻狼心狗肺,竟然下毒殺害自己的義父,真是禽獸不如。」

武昂明知道自己的陷害的,也明知這柳聚沙是專說這些來氣他,但心中仍然是忍不住怨怒之極,一時氣難通順,口吐鮮血。

柳聚沙搖頭道︰「哎,現在悔了?可憐遲了。黃師兄本來只是中了落痕霜之毒,若是解得及時,還能救回來的。可惜啊,我未能及時趕至,才令得師兄飲恨于你這逆子之毒手。可悲,可嘆吶。」

武昂看著這柳聚沙這般表演,心中絞痛不已,驀然間滿月復怒意難抑,瞬間掙開了那四個按住他手腳的弟子,雙手猛然往地面一拍,便電也似的撲向柳聚沙。

柳聚沙不料這少年被廢了腳筋竟然還有能力發動這垂死反擊。柳聚沙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武昂欺身扣住了脖頸,一股寒意瞬間涌上了柳聚沙的心頭。

還沒等武昂手中用勁,驀然間一聲大喝,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柳聚沙的身側。那人平平推出一掌,便拍在了武昂的胸膛。

武昂只覺得一股如山巨力轟在了胸膛,  幾聲怪響之後,少年心中悲涼,他知道這一掌將他渾身骨頭都震碎了。

武昂的身子被掌力轟出了數丈之遠,才堪堪停了下來。

柳聚沙看了救他的那個人一眼,心中慶幸,還好自己事先將他收擾過來了,不然這次說不得就栽在這個小子手里了。柳聚沙修為高出少年許多,只是他太過大意了,忽略了一個人在怒到極致的暴發。

柳聚沙雖然並沒有受傷,但也覺得丟了顏面,喝令道︰「把那小子拖過來,斬斷他的手筋。」

武昂全身筋脈被廢,腳筋也早被挑斷,如今全身骨骼也被震碎,完全無法動彈了。只得瞪著眼楮,用怨毒的眼光看著那些挑他手筋的人。一個弟子竟被武昂的這個眼神看得心里發麻,不敢下手。

柳聚沙一腳踢開那些被嚇住了的低階弟子,搶過刑刀來,親自割斷武昂的手筋,然後一刀插在武昂左手手背上。

柳聚沙笑道︰「黃師佷,你真是給我太多驚喜了,這都能讓你抓到一絲半縷的機會,看來還真不能讓你活下去了。」

武昂早無視了這般劇痛,只吼道︰「聲聚風,這便是你說的秉公處置!!!」

出手擊退武昂的正是一手擒住武昂的刑堂長老聲聚風。聲聚風沉吟不語地看著武昂,眼中滿是冷酷蕭殺之意。

柳聚沙一掌擊在武昂脖頸處,然後站了起來,向聲聚風行了個大禮,道︰「多謝聲師兄相助了,不然柳某還真就要命喪于此子毒手了。」

聲聚風冷眼看著柳聚沙,說道︰「若不是為了武玄門,我也想掐死你。」

柳聚沙絲毫不以為意,反倒笑意更濃,說道︰「犬子柳昂揚向來傾慕聲師兄愛女,不知何時能有喜事呢?」

聲聚風對柳聚沙道︰「莫要自作聰明,我聲某人不是你能拿捏的。若不是長尊會通過了你這齷齪之法,我豈會做出違反原則之事。」

柳聚沙夸獎道︰「聲師兄向來剛直,此子弒父之惡行也是鐵證如山。你看,是不是早些結案。」

聲聚風指著武昂道︰「他可沒有認罪。」

柳聚沙笑了,說道︰「他弒父之行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當時在場所有人都能做證,這點聲師兄不會是想推翻吧。再說了殘殺四劍盟主之子,這可是他親口承認的罪狀,單這兩條,還不能定他死罪麼?」

聲聚風皺了皺眉,沉想半天,甩手道︰「隨你便了,老夫不想管了。」

柳聚沙笑道︰「這可不行,刑堂向來是聲師兄掌管,沒有你的批字,這案論可不會有人相信。」

聲聚風冷笑道︰「你莫要太猖狂,你真以為黃家沒人了麼?」

柳聚沙臉s 微變,這才想了起來,黃家除了黃聚樓和武昂,還有一個人極為棘手,那人就是黃聚樓之妹——黃聚凰。

黃聚凰雖是掛名在武玄山,也是三大長老之一。其實甚少在武玄山出現,因為她的真實身份卻是武林一位傳奇人物的關門弟子。此女x ng情如火,疾惡如仇,而且極為護短,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柳家便有難了。

柳聚沙面s 很快恢復了正常,y n笑道︰「不妨,黃聚凰再如何厲害,我也有應對的方法。至于黃聚凰身後的那個人,我也早有應對之策。聲師兄就不須我為c o心了。」

柳聚沙從懷中掏出一張早寫好了的案卷,對聲聚風道︰「聲師兄,下案論吧。」

聲聚風接近來,看了看這張紙上所寫內容,臉s 驀然難看起來,但最後還是長嘆一聲,簽下了他的大名,用上了他的掌刑大印。

…………

「武玄山內門二代弟子武昂,恃寵而驕,目無尊長。于月前殘殺四州劍盟盟主之子。又因不服掌門處置,竟懷怨在心毒弒了掌門。在事後毫無悔改之意,竟然偷得武玄山內閣秘藉,殺害數名守山弟子逃下山去。三r 前刑掌長老聲聚風已將逆徒武昂擒獲,並確認其罪狀無誤。依我武玄山千年門規,武昂應判三廢之刑,並投入後山暗淵。謹至,聲聚風暨長尊會同印。」

柳聚風召集了武玄山內外門所有弟子,以及長尊會五老,再加上武玄山三殿四堂七位掌權長老在武玄山正殿太乙真殿之前,當眾宣讀了武昂的罪狀。

罪狀方宣,底下弟子便一片嘩然。

「真的假的,武師兄怎麼會是弒殺掌門的凶手呢?掌門可是他的義父啊。」

「你懂什麼,掌門無出,只有這個義子。掌門一死,豈不就是他登上掌門之位。」

「胡扯,就算是掌門死了,也是副掌門代位,哪有義子繼位掌座的,你當這是朝庭麼。」

「你們知道什麼,我可是親眼看見了。掌門初時中毒並沒有即刻身亡而是用內力逼住了毒,可是那武昂狼心狗肺,竟然還阻擋別人去救掌門,這才導致掌門毒發身亡。」

「居然懲罰得這麼重,三廢之刑也就罷了,居然還投入暗淵?!!這姓柳的實在是太毒了。」

「就是啊,那暗淵本是祖師用來豢養妖獸和y n魂地方,只有一代弟子升為長老的時候,才作升級考核之地而用的。這姓柳的,恁得如此歹毒。」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武昂犯下如此大錯,哪怕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真是無知,是個人都看得出這是姓柳的在搗鬼了。那掌門之位,他不曉得眼紅了多少年。」

…………

武昂被綁在一個高架之上,漠然地看著下面的人群對他議論紛紛。

那些人的眼神,或鄙夷、或痛恨、或同情、可憐憫……武昂卻替那些人覺得可悲,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羊,不需要真相也不需要反抗。這些人只听從上面的人的命令與宣告,並奉為真理,和一群豬有什麼區別。今r 是我武昂落到了這般境地,他r 不知道又是哪個趙昂、李昂了。

武昂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已經淪為一個廢人了,居然還有閑心去想這些事情。

三廢之刑,是武玄山處置門內叛徒的重刑,即是廢去武功、廢掉筋絡、廢斷根骨,意在徹底斷絕一個人的習武根基。

執刑弟子將武昂從高架上解下來,然後押解到了後山的一處深不見底的懸淵邊上。數千的武玄山兩門弟子都跟著前去觀刑。

柳聚沙又是一通義正嚴的煸動之後,下令道︰「將這逆徒拋入暗淵深處。」

武昂冷冷地盯著柳聚沙,怨毒如蛇,令柳聚沙不禁有些許的膽寒。

柳聚沙喝道︰「還不推他下去。」

兩個執刑弟子對武昂小聲說道︰「黃師兄,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莫怪我們。」

武昂大吼道︰「姓柳的,我還會回來的。」

柳聚沙身體莫名打了個寒顫,獰聲道︰「快拋他下去。」

武昂四肢被廢,無力反抗。身體一空,便被拋下了暗淵。

武昂越想越不甘,不禁費盡最後一絲力氣,吼道︰「姓柳的,吾必殺汝——」

這一聲長嘯,在暗淵持續良久才慢慢消去。

柳聚沙立在暗淵邊上,心中冷笑道︰「你武功已廢,四肢也已殘,你還想在暗淵里活命?簡直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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