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听著皇後說的趣事,晨瑾莞爾一笑,同時感覺到一道視線透過紛亂的人群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底稍稍閃過一絲不悅,微微抬頭便準確無誤地對上了那道目光,毫無避諱,落落大方。
對上那雙清澈的仿若一方水潭的眼眸的時候,鳳鄴的心底一震,竟忘記了動作,周遭的紛亂熱鬧似乎都已不復存在,他的眼中只余下晨瑾一人,他的心仿佛一瞬間便被她佔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任何東西。一向平靜若水甚至帶著點點冰冷的心竟然狂跳不止,好似什麼東西賦予了它真正的生命一般,隨著那跳動的節奏,又感覺有什麼東西擊撞過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一般,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雖然怪異,可是他竟有些沉迷其中。
感覺到鳳鄴那深邃的眼眸中散發出來的強烈的佔有欲,晨瑾的心中先是略顯詫異,而後便有些不悅,眉頭微微一挑,眼底隨之浮現出不屑和厭惡的神色。
感覺到那清澈的眼眸中閃現的不悅、厭惡之色,鳳鄴頓時感覺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淋下,狂跳不止的心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並伴隨著一種被凌晨般的痛楚,讓他有一種心口堵塞,難以呼吸的感覺。
看著那溫和的笑容仿佛雕刻在鳳鄴的臉龐之上一般,沒有什麼改變,可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卻是風起雲涌,晨瑾的心底忽然閃過一絲痛苦︰這樣的人,若是真敢對她動什麼心思,她一定會讓他後悔曾有過那樣的念頭,一切于自己不利的事情都必須堅決而果斷地扼殺在萌芽期里。
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晨瑾收回視線,仿佛那人于她而言只是過眼雲煙一般,繼續與皇後討論著剛剛未完的話題,兩人又不知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只見她臉上的笑容越發得燦爛明媚了幾分。
看著那燦若夏花的笑靨,鳳鄴只感覺一陣錐心般的疼痛,只因為那笑容並非為她而展露,只因為她對他只有不屑和厭惡,只因為她的心早已屬于另外一個男子,只因為他比他晚遇到了她一步……
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杯子,緩緩地放下手臂,眼眸隨之低垂,不敢再看她一眼,因為他害怕自己真的會因為她而沉淪,甚至是泥足深陷,而他身上肩負著的使命決不允許他如此。
只是一個視線交匯的功夫,在這個此時此刻喧鬧聲不絕于耳的滿月軒之中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獨獨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其中之一正是無論身處什麼的場合都一襲黑衣,並用黑色斗篷掩住半張臉龐的北晉國四皇子齊雪召,本是將注意力都放在坐在鳳鄴身旁的鳳傾舞上的他幾乎是在不動聲色間,將鳳鄴對晨瑾的迷戀以及晨瑾的不屑與厭惡都盡數收入了眼中,在外面的被白隙的膚色襯托得稍顯紅艷的嘴唇輕輕地扯動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地啜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