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顏說完,冷冷掃了一眼牡丹翠柳和小紅,那目光根本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冷靜和自若。隨即她莞爾一笑,面向淺笑說道︰「淺笑,將著珍珠收起來,這可是難得的東海圓珠,今晚研成粉末給我和姐姐敷臉。」
淺笑怔怔一呆,順從的點點頭︰「是。」
牡丹翠柳倒抽一口涼氣,互望一眼,莫說是東海珍珠,即便是普通的一顆如此圓潤如此大個的珍珠都已經令他們咂舌,如今卻用來敷臉,真是暴殄天物了。
他們早就听說了白府自從白老爺去世後,便家勢中落,近近兩三年,便已經遣散了家奴,本來她們不信,可是新婚那日听到將軍的話,她們才信了。
可是自從見到了若顏和知情,她二人的衣著穿戴真不像是勢落家族出來的小姐,本以為是因為白雅梅定從將軍府中飽私囊,可今日見她如此大氣,明明就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從未吃過任何窮苦的大家閨秀。
還未等二人回過神來,知情一蹦一跳的出來了,撿起地上兩根摔斷的玉簪,向若顏興奮地揚了揚︰「二姐,這下我們有工具了。木枝太易斷,用這個和泥巴正好!」
牡丹翠柳一听臉通紅,差點吐血,如此通透溫潤的翠玉景用來和泥巴,怪不得她們會看不上那鎏金翠玉壽桃了。
白雅梅皺了皺眉,那玉簪十一前最好的姐妹贈予她的,自從知道那人趨炎附勢以後,便嫌棄的一直未帶,給了若顏,若顏也不稀罕,最終淪落到不知原委的知情手中。
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她也到不心疼。只是覺得二妹做的太過于顯眼了。白雅梅心中一嘆,也罷,反正接了白府的嫌疑最好。
白雅梅暗暗贊了二妹一眼,隨即面向牡丹翠柳朗聲道︰「舍妹已將話說的清清楚楚,白府如何也是我娘家家事,根本容不得外人插嘴。更何況,今日還當著真正的白家人!兩位妹妹,又該如何呢?」
感受到她冷冽的眼神,牡丹翠柳心微微一涼,他們速來知道得罪若顏知情的後果,可這次仍是不肯悔改。
「哼,即便你們白府家大勢大,有不少家底兒,可也不能證明夫人沒有從將軍府中飽私囊啊,若想讓我們道歉,總該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翠柳翻了若言一眼,兩只眼楮緊緊盯著地上掉落的珍珠,淺笑還未來得及撿起,若是可能,她多想將它撿起來收入自己懷中啊。
「可是,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不是清白的!單憑那百畝土地嗎!」白雅梅不屑的掃過翠柳貪婪的目光,定楮在牡丹身上。
牡丹挑眉一笑︰「不錯,只要夫人講明那百畝土地去了哪里,我們自然會相信你的人品,相信你是清白的。也一定會想兩位小姐道歉的。」
她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顯然是自信白雅梅沒有證據,因為她知道,憑著白雅梅的聰慧定是早已發現此中之事,但她這麼多日都沒有找到土地去處,那麼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她真的悄悄拿走了賣地的銀兩,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這第三嘛,則是她都知道是誰偷走了,但為了掩蓋那人罪行才不得一秘而不宣。
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見白雅梅仍是不說話,牡丹偏過頭來與翠柳笑言︰「你說,該不會真的是別人偷偷賣了土地,而那人又與夫人關系非同一般,所以夫人才會隱忍不告吧。」
「嗯,或許是她二人一同密謀吧。然後再將此事栽贓到將軍身上,姐姐,朝廷可有規定,官員不得私自買賣土地,若是聖上知道了一定會怪罪將軍。到時候將軍落罪,夫人自由,自然便可與舊情人雙宿雙飛了呀,多好的計劃啊。」
啪!「住口!」
牡丹翠柳的話顯然激怒了白雅梅,她手拍桌面,連腕上的玉環都因為突然踫撞桌面而聞聲破裂,血紅色的玉鐲坡碎成三塊,散落于桌上。
可白雅梅扔死未曾察覺一般,一雙美眸圓睜,死死等著翠柳那令人厭惡的丑陋的熊愛蓮,冷聲警告道︰「既然你們知道此事其中利害,就不要信口雌黃!若被聖上知曉,定然追查!若將軍被責,莫說身為正室的本夫人,就算是妾室,也不要妄想逃月兌!」
若顏也在一旁冷笑道︰「就是啊,妾姐姐,到時候別說你們享福了,恐怕還得去牢中繼續與姐夫做夫妻呢,也真算是貧賤夫妻了吧。哦?姐姐。」
牡丹翠柳听他們這麼一說,臉上立時沒了得意之色,牡丹狠狠剜了一眼翠柳,顯然是在怪他胡言亂語。翠柳撇撇嘴,不再言語。
正在這時,嫣然已經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女敕粉色小布包放到若顏手中,而後走到白雅梅身邊,大聲道︰「小姐,奴婢已將良管家請回來了。」
剛說完,若顏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了︰「好啊,將軍府的回來了。」
白雅梅看他一眼,知她是和意思,是已儼然請他進來,又對牡丹道︰「煉骨干架定是知道的,不如听他來說吧。」
牡丹當然知道良管家會知曉,所以才選在他探親之日提起此事。但是如今她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倒打一耙,誰怕誰!
片刻,良管家已經匆匆進來,他穿著常服,連腰帶都未束起,顯然是听到了消息便立即來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
他還未行禮,便被白雅梅拉住,開門見山問他可知那百畝土地的去處。
良管家來時便已听小廝說了個大概,自然之道她所指為何。
只見良管家緩緩點頭︰「老奴,知道。」
翠柳急急追問︰「你知道?是不是夫人賣了?銀子呢?」
良管家又不急不慢的搖了搖頭︰「請三位夫人見諒,未經將軍允許,老奴是在不能透露去處,但有一點請夫人放心,那土地並非是夫人賣出去了。」
听他澄清,白雅梅喜不自勝,但她又皺了皺眉︰未經將軍允許?莫非與將軍有關系?
而牡丹翠柳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里,她們在意的只有那句不是夫人賣了,他如此肯定,難道真的是冤枉她了?
牡丹翠柳根本不信,翠柳冷冷一哼,滿臉質疑︰「不是她,莫非是你?為何不說出來!」
听到翠柳如此不相信自己,良管家顯然又激動又氣憤,他一下子將腰板挺得老直,慷慨激昂︰「夫人說話可要講證據!我洛良在將軍府已經三十余年,侍奉過老將軍和少主兩輩,忠心自然不假!將軍都未曾懷疑,你又怎可如此說!」
听良管家如此說,白雅梅和淺笑都連忙勸慰,牡丹翠柳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憤憤的看著他們。
一聲清脆的笑聲打破尷尬的局面,聞聲而望,原來是若顏正開心地笑著,不等人們問起,若顏已率先開口道︰「你們真是太有意思了,今日之事等姐夫回來我一定會如實相告,也讓他好好欣賞一番。逼夫人,誣管家,這將軍府果然有趣極了。」
一邊說,一邊打開手中小布包,也不看眾人神色,用力將里面東西扔到桌子上︰「那土地,在這里!」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白雅梅不可置信的看著若顏,又看著桌上的大紅貼,牡丹翠柳也是難以相信,小紅得牡丹指示,將那大紅貼先拿起來,打開一看,竟是下聘的聘書。而那土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是聘禮!
牡丹翠柳怔怔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白雅梅也不知道此事,當時下聘她是不同意的,那里還有心情去問聘禮是什麼。
一旁的良管家也證實了此事為真,只是為何不得外傳,白雅梅仍是不解。既然是聘禮,為何不在賬本上寫清楚呢,而良管家為何要說未經將軍許可呢?這聘書又為何會在若顏手里?
一連串的疑問弄得白雅梅雲里霧里,像是被瞞了許久,瞞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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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顏好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