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衣服上的商標拿出來,放到冷非塵的眼前,讓他仔仔細細地看個清楚,理直氣壯地質問︰「你剛才說這是你妻子留下的衣服,我可以理解成你妻子生前沒有穿過,但你卻說你的妻子已經死了很久,商標上注明的生產日期,你怎麼解釋?」
冷非塵看了一眼商標上面注明的日期,這才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但並沒有驚慌,泰然自若般,嚴肅回答︰「我每年都會給自己的妻子買衣服,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嗄——」楊凌薇臉上的表情瞬間癱瘓,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得有點過分了。
是她自己選擇住下來的,是她有求于人,她憑什麼對別人這樣大呼小叫的呢?
再說了,如果冷非塵真的對她有什麼企圖,剛才在浴室的時候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她都在干些什麼呀?
「大門就在那邊,你要走的話隨時可以走。」冷非塵丟下一句冷如冰山的話,然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把門關上。
「我——」楊凌薇想道歉,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懊惱極了,兩手狂抓了一下頭發,痛罵自己︰「楊凌薇,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別人?」
「我真是個蠢蛋。」
「嚎——」阿九在一旁贊同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覺,不理會楊凌薇。
楊凌薇似乎能听得出阿九嚎聲里的不友善,更是氣憤,氣的不是冷非塵,而是自己。
現在連一條狗都瞧不起她,她做人還真是夠失敗的。
冷非塵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躺下睡覺,但怎麼都睡不著,听覺、嗅覺以及觸覺都在運作,即使人不在外面,也知道楊凌薇在干什麼,更知道她並沒有離開,直到凌晨的時候,才安然睡下。
第二天一早,冷非塵醒來的時候,人還躺在床上就已經聞到香噴噴的味道,于是出來看看。
楊凌薇穿著圍裙,正從廚房里把做好的早餐端出來,擺放在餐桌上,一見到冷非塵就向他熱絡地打招呼︰「冷先生,早上好。」
「你手上的傷還沒好,不是叫你別踫水嗎?給我看看。」冷非塵沒有回應楊凌薇的打招呼,而是走過去,直接拿起她受傷的手,看了看,發現繃帶已經被水弄濕,眉頭不悅地緊蹙,似乎是在生氣。
「沒關系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昨天是我不對,為了表達歉意,我親手給你做了豐盛的早餐,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楊凌薇有點尷尬,但還是故作鎮定,難為情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心里不知道怎的,砰砰地亂跳。
這個男人對她的關心會不會過頭了呀?
不過被他關心的感覺——很奇妙。
「什麼叫沒關系?萬一傷口被感染,你這只手不就廢了嗎?給我過來。」冷非塵才不管什麼尷尬或者難為情,只是擔心楊凌薇的手,帶著關心,霸道又強勢地將她拉到沙發上坐著,然後替她重新處理傷口。
「沒那麼嚴重吧?」楊凌薇乖乖地坐好,讓冷非塵替她處理傷口,心跳得更快了,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壓制住,可好像就是壓不住,只好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楊凌薇,你別犯傻了,他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為你長得像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