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痛苦在肚子上以鞋跟為重心,朝著月復中尚未成型的無辜小生命動作。她痛的說不出來話,蒼白的臉色,猩紅的鮮血,讓她看起來,隨時會昏厥。不屈服,不難受。一次次這樣告誡著自己,可,心如果受傷了,怎麼會按照自己的意念而為呢?
緊閉的眼眸,從眼角溢出來濕潤。她不要再听,不要再想。睜開眼楮,是赤luo的現實,那麼就換種稍微溫柔的方式去接受吧。
又一次猛力揣在肚子上,她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是嘶啞的,隱忍的,也是帶著極大的恨意。
祁朔揚,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他了,帶著恨意,帶著絕望。
武警松開手,她無力的落在冰冷的地上。如同,一個將死的死尸,身上,滿是祁朔揚帶給她的屈辱。落地的聲音,小到幾乎听不見,她心中的世界,卻在剎那,轟然崩塌。
下意識的,雙手護住肚子,本能的保護著月復中那小小的生命。
她還有一絲力氣,輕微的轉動著頭,就看到了祁朔揚那雙手工制作的皮鞋,在他身邊,是一雙嬌美的腳,穿著精致的高跟鞋。
還是那雙鞋,剛才,將她們之間的友情,悉數用盡了。她狼狽的囁嚅著,張開嘴唇,口中的猩紅,流了出來。一個眉目如畫,一個狼狽不堪,好冷,好累……
林雨蝶踢完之後,憋著氣始終不敢睜開眼楮,躲在祁朔揚的懷里。男人抱著嬌弱的女人,回到了賓利車里。「你做的很好,乖。」
人群中,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面面相覷。地上,是掙扎翻滾的夏笙歌。她面色發白,可指節比臉色更加蒼白。耳邊,千萬種聲音傳來,直到,沒有了他們的聲音,她才放任自己的陷入黑暗。
***
高大的紅杉樹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夏蟬正聒噪的在喊叫著。「知了,知了。」一聲比一聲高,雖然煩躁,但這也是盛夏才有的一道特色。
威斯汀大學,這座在國內卻擁有一個國外名字的大學,人文特色也按照西方管理著。學生們享有一定的自由,當然,前提是完成學業。
與之相對的,在高昂的學費之下,學生們所學到的,也是國內同類大學中的最頂端知識。有完善的設施,有超強的師資力量,還有天文數字的學費。
又是一個暑假來臨,學生們懊惱著要完成最後考試的同時也在期待著這個暑假。有很多原先預定的計劃,還沒去的旅行,還沒完成的手工,都打算在往後的兩個月里實施起來。
教室里,平常只會三三倆倆出現的同學,今天破天荒的全部來了。
原因無他,因為教授今天要來公布最後的考題。
他們是珠寶設計類的新星,即將在珠寶業崛起。對于教授的命題,半數人持期待狀態,還有一半的人是蔑視狀態,只有一個人,正雙眼放光用難以描述的巨大熱情看著教授。
夏笙歌依舊坐在第三排位置,可前邊偶爾出現的,並不熟悉的背影,根本無法阻擋她用火熱的眼神去看著教授。
只因為,這次完成教授命題並得到他首肯的人,將會在下學期所有的學費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