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祁朔揚看著監獄上方,層層的雨點,會把一切都沖刷干淨吧。過了今天,或者,他就不會失眠了。
電話響起,他從容不迫的拿起來,電話中傳來了恭敬的聲音。「先生,已經處理完了,尸身您看怎麼處理?」
跟電話那頭的嘈雜相比,這邊安靜到幾乎听不到聲音,祁朔揚沒說話,看著手中的紅酒杯,里邊的酒液在他的晃動之下,安靜的踫撞著杯壁。
「先生,先生……」電話那頭傳來了緊張又謹慎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等待著祁朔揚的指示。
「銷毀。」短暫而簡潔的命令,祁朔揚將電話切斷,那頭的嘈雜跟奉承的話頓時消失了。
他揉了下太陽穴,將手中醒好的紅酒一口飲盡,杯子從他手中滑落,掉在上好的地毯中,沒有一點聲音。
再次抬起頭,雨中有一抹嬌小倔強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雨水肆虐滂沱,她卻安靜的跪在那里沒有動作,仿佛,自己就是監獄前的一道布景。
也讓他想起,花園前,那有一抹風吹雨打之後的薔薇花。末了,似乎有些心煩。他是商人,商人,怎麼會有憐香惜玉的感情?!
按下按鈕,「去喬生。」聲音森冷,听不出情緒。
司機得了信號,發動汽車。從笙歌旁邊經過的時候,濺起一連串的水花。泥水受到壓力從水窪中濺出,落在笙歌的頭發,身上,臉上。
車內的祁朔揚,再沒有動作,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睡著了。
天氣,對窮人來說,才有春夏秋冬之分。正如雨天,跟晴天,對富人來說,根本沒有區別。
黑色的林肯,在雨中被沖刷的分外干淨。到達喬生拍賣場的時候,直接開到了門口。
司機殷切的下車,將車門打開,唯恐不夠恭敬,微微彎體,再用手擋在車檐,笑的十分誠懇。
祁朔揚視而不見,手工制作的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他的鞋底,如同是新買的鞋一般,半分泥屑都沒染上。
站在車前的他,伸出手,雨絲落下來,讓他的手有了一絲濕度。
司機向祁朔揚點頭之後,將車開走了。身後的服務生誠惶誠恐。他是特地來為剎螢的祁先生服務的,可現在,只能在他身後等著,見到祁朔揚,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遠處,一輛商務車開了過來。祁朔揚看了一眼車牌號,眼眸暗淡,轉身朝著里邊走去。
喬生拍賣場,倒不是說有多大。相反,其實僅僅只有一個房間。里邊的裝修卻是用了很多心思。跟這個相比,每次拍賣的藏品,則是很多人都感興趣的。但,拍賣的次數不多,一年一次,或幾年一次。
要拍賣的東西,都是精品。所以,每次放出消息要拍賣,上流社會的人都會來湊熱鬧。于是,也就成了另一個交際的盛會。
名流聚集之地,自然與奢侈風雅的事有些關系。
祁朔揚進來的時候,許多家千金小姐也正談論著他的事情。他一向低調,因此,外界對他,僅僅知道他有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