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還的,過幾天,再寬限幾天,保證還給你們。」陸玉雯瑟縮著,從笙歌身邊探出頭。
坤哥抽出身後小弟手上的鐵棍就朝著陸玉雯身上砸去。笙歌硬生生將這一擊承受下來。咬著嘴唇,由于疼痛,嘴唇被咬破皮了,生生的疼。
「錢,我會還給你們的。」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她自己听到。站在她身邊的坤哥還是嗤笑了起來。
「你還?你一個學生,一千萬,你要怎麼還?」坤哥繼續打量笙歌的身材,眼神變得更加露骨大膽,「還是,你要用特別的方式來償還?」
「不是。」在坤哥剛說完話,笙歌就立馬否認。她將脖子盡量往後縮,小手抖動的厲害,只能看著自己的鞋面。
「都說了會還給你們,就先辦完我老公的事再說吧。」陸玉雯仿佛沒看到笙歌被打,既不去扶著笙歌,也不看她。
「還?前幾天,你也這麼說。你還了麼?」坤哥听到陸玉雯的聲音,尤為不爽,將笙歌推到一邊,給了陸玉雯一腳。
陸玉雯的身體往後踉蹌了幾下,撞在柱子上昏迷了過去。
笙歌阻擋不急,連忙走過去,擋在陸玉雯身前。「我知道你們要錢,前幾天是我養母說的,今天是我說的,我願意還這個錢。」
「就憑你?」坤哥表現的很奚落。蔑視的看了一眼笙歌。「有人答應還錢,當然好。我們不能每次都跑空,最少,你要留下點東西。不然,道上都以為我坤哥,是來玩的。」
笙歌顫抖著站起來,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面對三十幾個常年混跡社會討債的混混們,說不怕是在騙人。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柱子旁邊,是養父用來裝各種名酒的酒櫃。雖然,現在設置成靈堂了,佣人一下子都走光了,也沒人管到這些酒。
笙歌走過去,拿起其中的兩瓶。「你要留下點東西,可以。」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兩個酒瓶,砸向自己的腦袋。
清脆的聲音,紅酒從笙歌的額頭上流下來。分不清是紅酒還是她額頭鮮血的液體,瞬間佔領了白希的脖子。
笙歌閉著眼楮,承受著與之而來的眩暈。
她面前的小混混,突然都不說話了。
他們沒料到,有人會對自己下手這麼狠。要賬這麼長時間,每個人都是看到他們帶著的家伙,就害怕了。再加上一些恐嚇,就嚇得把錢拿出來了。可這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女孩,居然真的狠心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要知道,那臉如果破相了,可是一輩子的事。過了一會兒,坤哥才開口。「膽識不錯,我坤哥,今天給你這個面子。」
說完踹了一腳地上的陸玉雯,領著那群小混混離開了。
笙歌靠在酒櫃旁,直到那些人真的離開了,她才松懈下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紅酒讓她的頭發狼狽不堪,隱約從頭皮中傳來的刺痛,讓她連看東西都變得模糊。
濕潤的眼角跟血水以及紅酒,在她的臉上肆虐橫行著。笙歌呆坐在地上,看著高高的天花板,腦海里茫然想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也許能賣個幾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