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哥哥最好了!」她歡呼一聲,小小的手臂緊緊摟著他。
他笑了,很自然地疼寵她。
「想去花園玩嗎?」他低問。
「可是……」她抬起臉,猶豫了下,「我還沒有縫成一個東西,女乃娘會不高興的。」
「那你想縫什麼?」
「我想縫一個女圭女圭送給墨硯哥哥,可是我都縫不出來。」她小臉皺成一團。
「女圭女圭?」他想了下,牽起她的手走回她的房間。
「墨硯哥哥,你會縫女圭女圭嗎?」她辛苦地抬起頭問。六歲的差別,他已是一個少年,而她看起還像是小女圭女圭。
「不會,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學。」他低頭見她頭仰得那麼辛苦,干脆彎身抱起她,讓她可以平視自己。
「真的嗎?那我縫女女圭女圭、你縫男女圭女圭,我的送給你、你的送給我,那我們就可以是一對了。」她很高興地笑著。
「好。」他笑著點頭。「雲兒,我送你的半塊玉佩還在嗎?」
「在啊。」她趕緊拉出掛在脖子上的細鏈,半塊玉佩從她衣襟里滑了出來,連帶也拉亂了衣服。
他笑了笑,空出一手整著她的衣襟。
「我們把這兩塊半玉藏在女圭女圭里,別人就不知道玉在哪里,以後,我們就把女圭女圭帶著身邊,那個女圭女圭,不只代表我們兩個人的心,也是我們的訂情信物,好不好?」藏起了玉,除了他和她,沒有人可以知道玉的秘密。
「好啊好啊。」她立刻附和。這樣好像很好玩。
在女乃娘的指導下,他們縫成兩個女圭女圭,一個新郎、一個新娘,兩個女圭女圭都留著一條紅色的線,用來細成喜結。
「我有新郎。」她拿著他送的小女圭女圭,笑嘻嘻的摟在胸前。
「你要女圭女圭,不要墨硯哥哥了嗎?」他裝出一副被拋棄的表情,逗著她問。
「當然要!」她連女圭女圭帶人撲進他懷里。「女圭女圭給我,那我給墨硯哥哥!」她把自己當成禮物,就送他琤!
葉墨硯開心地大笑。
新娘女圭女圭,是她送給他的;而新郎女圭女圭,是他送給她的,等以後他們成親的那天,這對女圭女圭也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
山東境外,一艘外表毫不起眼的客船在河上慢慢滑行,船前的甲板上空無一人,客艙里隱約透出光束,映照出艙內兩道陰暗的人影。
幾聲微細的交談後,一雙縴細的藕臂輕擺,提著燈籠往後艙走。
夜深深、人寂寂,低淙的流水聲顯得特別吵耳,今晚沒有月色照明,那盞小燈便成了船上最明顯的光亮,它照上船尾的甲板,也照出了立于船尾處、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由艙內走出的兩人站定在後艙門口,沒敢貿然出聲。
那抹昂藏的身影面向淙淙流逝的河水,微低著臉,一動也不動,似在沉思、又似是專注地望著什麼。
良久,那抹身影長長嘆了口氣,將記憶里的往事藏回心上,手上的東西也收回懷里放好,這才出聲︰
「琤兒、寒星,你們還要在那里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