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因得到劍譜便要敞門依順,于情于理,未免太過牽強。冰@火!中文」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羅?」
「恕難從命。」石鈞語氣堅定。
「很好,」盧劍一為他這份骨氣鼓掌。「那麼,你是不在乎石家人的安危咯?」
「什麼意思?」
「很簡單。」盧劍一走到他面前。「家父有命,如果你不照他的意思做,那麼他可不敢保證,石家在這兩年中不會出任何意外。」
「你這是威脅?」石鈞攏起眉。
「你怎麼想都無所謂,但是,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劍譜屬于盧門,家父不打算再繼續維持論劍的傳統,就算你現在不承認,盧門仍是江西第一劍派。為了一個既定的事實。還讓自己的門人付出代價,這樣值得嗎?」
「你不必再說了,石家絕不會低頭。再說.無端挑起戰事,傳出江湖,盧家也難以就此在武林中立足。」石鈞有恃無恐,只要盧家還想在江湖上立足,就絕對無法做出任何落人口舌之事。
「你真以為你有拒絕的余地嗎?」盧劍一眼神問了閃。「如果我以劍招贏了你,那麼你這個敗軍之將,還能有選擇的權利嗎?」
「如果正式比武,石鈞絕對不會拒絕。」石鈞自信地道。
盧劍一大笑。「石鈞,你真的認為你一定贏得過我?」
「多言無用,我們劍下見真章吧。」無心再與盧家人周旋,石鈞直接反丟出戰帖。
「好,明天一早,九嶺山頂見。如果你輸了,石家就此成為我盧家的一部分。」
「石家之事,自有家兄作主。」石鈞回道︰「如果我輸,江西必不會再有石鈞這個人。」他可以拋棄個人榮辱,但石家一定要完整的還給大哥。所以,他不拿石家做賭注。
「石無過已失蹤多年,你想拿一個已經消失的人來作借口嗎?如果你不想比武,又擔不起石家的責任,那麼石家一派應該就此消失。」盧劍一轉向身後,準備采用強硬手段。「來人.拆了石門的招牌。」
「是。」一群盧家的門人毫不客氣的開始破壞,甚至與石門的下人起了爭執。
「住手!」石鈞沉喝。「盧劍一,你別欺人太甚。」
「如果怕了.只要答應歸順,我保證石家的一草一木都能完好如初。」盧劍一得意地朝他笑道。
「你再如此無禮,休怪我動武請你離開。」石鈞威脅道。
「我就等你這句話。」不待石鈞出招,盧劍一已先行出劍,前兩次比武不能盡全力以至于敗北的恥辱,他今天要全部討回!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石鈞暗自心驚。
短短兩年,盧劍一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精進,短短幾招之間,所使出的招式完全將他的劍招克制住,讓他手上的劍沒有發揮的余地。兩人打著,戰場由陝隘的屋內移至寬敞的庭前廣場。
「石鈞,你空有劍譜卻不懂得利用,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九嶺劍法的威力。」
盧劍一右手平舉,收劍住空中劃出一道道劍影。
石鈞一見陌生的劍招,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盧劍一突然低喝一聲,劍尖迅速度往石鈞攻利而來,石鈞立刻以劍相對閃避。
盧劍一愈攻愈快,石鈞不斷後退,只能專心于避招,根本無力轉守為攻。而反觀盧劍一卻是氣盛猛烈,一心只想打敗石鈞,終于,來不及上下兼顧的石鈞左臂不防中了一劍。
「鈞兒!」接到下人緊急通報的石二娘連忙趕出來,一到前庭正好看見自己的兒子受傷,她立刻搶身向前阻止盧劍一的再度進逼。
「九嶺劍法!?」她扶起兒子,嚴厲的眼神轉向盧劍一。「劍譜昨天才屬于你們,你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將劍招練得如此精熟,莫非,盧濤早就練會了?」
在三代的比試中,十年前劍譜一直在石、盧兩家之中反復流轉,若不是十年前石無過以自創的劍法重新贏回劍譜,並將劍法傳給鈞兒,這十年來劍譜不會一直留在石家。
按理說,盧家人已有十年不曾見過劍譜,盧劍一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學會創法,除非,他早就會了。
「石家已沒有後繼之人,石夫人,你還是答應我爹的要求,免得石家多受傷亡。」盧劍一暫時收劍,神色間全是得意。
「只不過學會幾招劍譜里的武功,就敢來這里撒野,今天我若不教訓教訓你,你們父子還真當石家好欺負!」石夫人怒斥。
「石夫人,我看你最好還是服老,否則待會兒要是傷了你,別人恐怕還要怪我欺負長輩,一點禮數都不懂。」
「你……」
「娘。」石鈞對母親搖搖頭,拉住她不讓她出手。「盧劍一,你的條件我不可能答應。你們父子有什麼手段,盡管沖著我來。」
「好氣魄,只可惜我要的不是打敗你而已。」盧劍一道︰「三天後,如果你沒來盧家行跪拜之禮,承認投在盧門之下,那麼,我和我爹會親自前來,到時候我可不保證石家還能像現在一樣完整。」撂下話,盧劍一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
「鈞兒,你的傷要不要緊?」他一走,石二娘連忙將兒子扶進去,十分擔心的察看著他的傷勢。
「娘,我不要緊。」只是皮肉之傷。
「盧濤果然有陰謀。」石二娘恨恨地說道。若不是丈夫走得早,今天她又何須被人奚落,偏偏自己的兒子又不爭氣。
「娘,算了。」石鈞嘆息道。
「怎麼能算了?」石二娘喊道︰「難道你真的想把石家拱手讓人!」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想辦法將今天所受的屈辱討回來。」
「娘,劍譜已在盧家,我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想?」石構反問。盧劍一只給他三天的時間,他能在三天內找回大哥嗎?
「這……」石二娘語聲一頓。
「娘,讓大哥回來吧。」
「這……」
「娘,孩兒知道您一直都為我打算,但我真的不想做這個門主,尤其是我的能力根本無法擔起石家的興衰;但是大哥不同,有他在,我們就不必受盧家的威脅了。」
「‘他已經離家八年了,你又怎麼知道他肯回來!?」石二娘是極不願同意的。但想到石家的危機……難道元配生的兒子,永遠比她這個偏房的兒子好嗎?
察覺母親的語氣有些軟化,石鈞心一喜,連忙再道︰「娘,只要您答應,我一定會盡全力將大哥找回來的。」
「現在去找還來得及嗎?鈞兒,別忘了我們只剩下三天的時問。」石二娘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找不到他,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石鈞一頓。「如果真的來不及找回大哥,我只好硬拼了。」他心里已有了最壞的打算。
無論如何,石家絕不能受盧濤擺布。
確定身上的迷藥完全褪去之後,又听他的話在客棧里乖乖休養了一天,現在雷玦準備要去替自己報仇了。
「娘子,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可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石無過拉住她。
「他們兩個才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你這一去,他們又不知道會使出什麼伎倆,你一定會吃虧的。」
「我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
「等一下。」兩個人拉來扯去,石無過一用力,雷玦一時不防的就往後向他懷里倒去。「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報仇?」
「我……」
「砍他們一人一劍?還是送他們兩個回老家賣鴨蛋?」他戲謔地提出兩個選擇。
雷玦閉嘴不語。
「我不反對你去找盧家父子的麻煩,因為我也不想我的娘子受委屈。可是、你就這麼貿貿然跑去,就算你武功再好,也很難不吃虧。」
雷玦悶悶的看著他。「那要怎麼辦?」
「會有機會的。」石元過安慰著她。「而且,就算你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我也不會放過那兩個敢設計我娘子的人。」
基本上,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帳先記著,到時候他會要盧家父子一次付清本息。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看著他。
雷玦的原則一向是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討回公道,她就不甘願回流雲宮。可是她也不能在這里耽誤大久。
「不會很久的。」石無過頓了一頓。「現在,我先帶你回我家。」
「你家!?」她怪異的叫。他什麼時候蹦出了個家來?
「我們要成親了,總要先回家拜祖先吧。」他有家這麼奇怪嗎?她干嘛那麼驚訝?
「可是……你都沒提過!」
「我都沒提過嗎?」他抱著她很認真的回想,嗯,好像真的沒說過。「那好吧,我現在補說,我姓石,跟你比過劍法的石鈞是我弟弟……」
「你是石家的人!?」
「對啊。」
「那你還讓我贏走劍譜。」據她所知,他們兩家都很重視那本劍譜的,不是嗎?
「反正劍譜放著也是放著,換個地方擺也好。」他像是會重視那種身外之物的人嗎?
「你一點都不擔心石鈞會被我打傷嗎?」
他直接搖搖頭。「不擔心,我知道你不會隨便出手傷人。再說,安適太久的人,總是需要給他一點憂患意識。」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臉問號的斜睨著他,石無過只是徑自皮皮的笑。
「有競爭才有進步嘛,給他一點適當的刺激也是不錯的。」他對自己的弟弟夠關心吧。
這算是哪門子的關心?不過雷玦也不打算說他什麼,反正不管怎麼做,他都有一大堆理由,她哪里辯得過他。
「我要出去走走。」
「好呀。」他同意的很快樂。
「那你還不放開我?」她瞄了瞄他那還困著她的雙臂。
「抱著你走不好嗎?」他很可惡的笑的像偷腥的貓。
她直接瞪他,連回答都省了。
「好、好。」他不敢造次。連忙放她下來。但是卻牢牢握住她的手。老實說,娘子瞪人的模樣還蠻令人害怕的。「娘子,我們走吧。」他緊握的程度像是永遠也不再放開。
雷玦低垂著臉隨他去,不過,唇角卻偷偷往上揚。
奇怪,記得宮主說過,她的個性偏屬正直,不善與人談笑。那她為什麼會和這個愛笑鬧的男人牽扯在一起?
其實,江西還蠻熱鬧的。一出客棧門口,石無過就拉著她到處閑逛,她的手上不時會多出一些小玩意兒,或者一些零嘴什麼的,在她還看得眼花撩亂時,他已經帶她走完了一條街。
「好玩吧!?」對他來說,在這種擁擠的街上穿梭只是家常便飯,如何往來自如而不撞到人,他可明白得很。
「被你拉著走來走去,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她抱怨地道,然後走到一旁坐著。
這麼多人,她能走出來還真是不容易。
「啊,太快了嗎?」石無過也在她身邊坐下。「我想你一定很少在市街上走動。」
「是呀。」雷玦點點頭。「我從小就在宮里長大,從來沒有出過宮。」
「從來沒出過宮!?那你還敢單獨一個人走這麼遠,不怕迷路嗎?」
「不會的,在離官之前,我已經記熟地圖,何況一路上如果遇到問題,還有西門大哥可以幫忙,要平安走到江西絕不是問題。」
「西門大哥?」他眼一眯,好親熱的喚法。
「是西門無回。」雷玦沒發覺他怪異的語氣。「流雲宮下有四方堂主,西門大哥是白虎堂的堂主。」
呢,等一下,西門無回,依時間上算來,雷玦不會就是西門無回口中要去見的人吧?
「你跟西門無回很熟?」
「其實,我們四姐妹都和四個堂主大哥很熟,四方堂主也負責教導我們。每次他們回宮的時候,都會帶給我們一些驚奇的東西,有時候也會說一些江湖上的事,所以我對江湖並不是完全無知的。」
「就算你完全不僅人心險惡也沒關系,反正有我會保護你嘛。」他拍拍胸脯道。
「靠你!?」她的表情里只寫著一種肯定的回答--「你不可靠」。
「娘子,你怎麼可以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別忘了你遇到的兩次危難,都是我救你的耶!」他哇哇叫。
雷玦拍了拍他的肩,一臉遺憾。
「誰叫你看起來不夠強壯,沒有安全感。而且你長得太過桃花,隨隨便便都會有女孩子喜歡你。
「可是我有武功,可以保護你呀。」
娘子實在太瞧扁他了,竟然對他一點信心也沒有,害他真不知道該不該懺悔自己的無辜長相。難道長得英俊,看起來不像是粗壯大漢也是一種錯?
「我也會呀。」論武功,她絕對足夠自保了。
「我比你有警覺心,不會呆呆被下了藥還不知道。
「你說我呆?」她瞪大眼。
石無過仔細瞧了呢她、「其實,你看起來很聰明,而且也很美。」
「這還差不多。」她才說完,他又接了下去。
「可是,人真的不可貌相。」他還一臉惋惜狀。
事實證明,外表果然是會騙人的,不然娘子不會連著兩次都著了別人的道。
「石無過!」他拐著彎還是說她笨,以為她听不出來嗎!?
「很好的名字。」他拿來根糖葫蘆,在她抗議前塞了一顆進她嘴里。「適合當你的相公。」
嘴里一再被塞進食物,害雷玦連抗議都很困難,還差點哽住。
「小心一點吃。」他眼明手快的拍拍她後背。
「誰……誰叫你一直塞東西給我吃!」終于吞咽完,可以講話了。
「不用太感謝我,有事‘相公’服務。」他一副寬宏大量狀。
「論要謝你,我還想罵你,你剛剛說我呆。」別以為這樣就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哼,相處了好幾天,多少也知道這無賴顧左右而言他、轉移目標的本事一流,她才不會再被騙。
「哇,」他瞪大眼,一副驚奇狀。「娘子好記性。」
「少來,快點說對不起,不然我不理你。」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石無過這個無賴相處久了,她居然也學會威脅人了。
「對不起,娘子。」他從善如流。退一步,海闊天空,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要是為了這種小事和娘子鬧翻了,那他才虧大了哩。
結果他道歉的太過干脆,教雷玦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真的道歉了?」
「對啊,娘子的話,我當然會听咯!」他一副忠實樣。
「我以為大部分的男人都不喜歡道歉,也不會隨便讓女人牽著鼻子走。」石無過又打破一項她對男人的認知。
男人不都把尊嚴、自尊和而子,看的很重要嗎?
「顧面子,也是要看時候的,如果真的有錯,為什麼要鐵齒的不肯承認?那又改變不了事實,再說,我不是別的男人,我是石無過;最重要的是,娘子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我個人偏愛看你的笑容多過于你生氣。」
「你總是這樣,讓我根本無法真正了解你。」她抱怨道。
他說的很認真,可是表情又像是開玩笑,讓雷玦塊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她覺得看似平和無心機的石無過,其實才是最難懂的人。
「那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你來了解我,不急。」他執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