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都比不過你們父子。(鳳舞文學網)」
「我沒有騙過你。」
「是嗎?」雷玦用眼一挑,對他誠正的模樣不以為然。「那麼上回在酒里下藥的事,這次又用機關捉住我,這些下流的手段,難道不是你們父子想出來的嗎?無過就算真的被逐出家門好了,但至少他行事磊落,不會故意設計陷階去害人。」
「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雷玦反問。
盧劍一深深望著她。「我很喜歡你,本來我希望你也會喜歡我,這樣我們還可以做一對人人稱羨的夫妻,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你的心都被石無過迷住了。」
雷玦警覺的看著他,他的表情十分不對勁。
盧劍一後退兩步,背靠在石牆上,右手掌平伸放到牆上,然後瞬間用力,將一個寸方的石塊壓了進去。
石牢內突然有了變化,陣陣帶著芳香的煙霧自石縫里透了出來,但一下子便散去。
「真的要動起武,你可能還是可以贏過現在的我,不過,我不想讓我們打成兩敗俱傷的後果。」盧劍一的聲音在煙霧散去後響起。「但是雷玦,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回到石無過身邊。」
「你……」才想問他是什麼意思,雷玦立刻感到全身有些虛軟。她震驚的看向盧劍一。
「放心,我既然喜歡你,當然不會放出對你有害的煙霧;這些只是迷煙加一點軟筋香,頂多讓你全身無力、昏迷。三個時辰後,藥效一旦散去,不會對你的身體留下任何後遺癥。」
雷玦握緊手邊的劍,警戒地看他開了鐵牢的門,走到她面前。
「雷玦,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他撫向她的臉,卻被雷玦一手揮開。
第三次了,難怪無過老是說她沒有防人之心。
「你想做什麼?」她想退後,卻沒有退路,鐵牢里的空間不過就雙臂張開的長度。雷玦被困住了。
「我對你,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
不待他向前一步,雷玦立刻拔出利劍,盧劍一警覺的立刻往後退,雷玦卻拿劍劃向自己的左肩,鮮血登時染紅了整片衣袖。
「雷玦!」
盧劍一想靠近,雷玦塊的劍立刻轉向相對。
「不要靠過來。」她警告道︰「我雖然不能使出武功,但不至于連殺人都不會了。退出去!」
盧劍一被逼著退出鐵牢外。「雷玦,你何苦傷了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昏迷,她居然不惜劃傷自己,即使血流如注,但她一身的傲氣卻直逼向他,倔強的不肯妥協。
「就算會死,也好過栽在你手上。」雷玦白著臉說道。
衡量目前的處境,因為她不知道門的開關在哪里,能逃出去的機率幾乎是零,那麼,她只能硬撐了。
「你認為嫁給我……比死還痛苦!?」盧劍一看著她。「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盧劍一撲身向前,想奪下她手中的劍,雷玦毫不猶豫就將劍刺了出去,劍尖擦過盧劍一的右肩,盧劍想擒住她,雷玦手腕一翻,劍立刻換了方向;盧劍一側後閃過,然後再度向前。
如果不是鐵牢的門窄小,盧劍一根本不會中劍,而這讓他更鐵了心非得將雷玦擒住不可。
受傷又使不出氣力的雷玦終究比較吃虧,幾招搶攻之下,雷玦的劍終于離了手。
盧劍一將劍往牢外一丟,擒拿之間已然捉住雷玦未受傷的手臂,並點了她定身穴,讓她無法再動。
「雷玦,要得到你,還真的要費我一番氣力。」
但如果雷玦是那種一遇強權便只會求饒的女子,他也許就不會對她如此勢在必得了。他執起她劃傷的手臂。
「你對自己還真是狠心。」傷口很深,難怪血一直止不住。
雷玦緊閉了下眼,心中有了最壞的打算。
盧劍一也沒急著替她包扎,轉手托起她下顎。
「我幻想這一天,已經好久了。」他低頭想一親芳澤,不料脖子上卻突然多了一道冰涼的感覺。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任何人想欺負我娘子,都會讓我氣得想抓狂,這一失手,我可不保證劍不會抹過你的脖子。」
戲謔的笑語憑空響起,雷玦連忙張開眼。
「無過……」她無聲的低喚,一時之間分不清心里的感覺是什麼,有一點委屈的心酸,還有更多的如釋重負。
在利劍的威脅下,盧劍一非常小心脖子上那一點點的重量,然後轉身。
「石無過!?你怎麼進得來?」
石無過笑的很「純真」。「這里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當然進得來。」
「你……」
盧劍一還想說什麼,石無過不給他機會的直接點穴,然後將他「請」到一邊壁角站著,省得礙眼又礙事。
「娘--子--」活像是分別了十年、八年,石無過先是很纏綿的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撲過去將雷玦抱住。
他先幫她解穴,雷玦身子一軟,差點跌到地上,石無過及時抱住她,扶著她坐了下來。他細細察看著她臂上的傷,先點穴止血,然後撕下自己身上一塊衣布充當紗布,包住雷玦臂上的傷口。
「痛嗎?」他好心疼地問。
雷玦一直望著他,所有的激動都寫在泛紅的眼眶里。
「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說的!?我才舍不得見不到你。」他依舊是那張無所謂的笑臉,但注視著她的眼神卻始終帶著溫柔,將她全身檢查了仔細,甚至把起脈來。「先告訴我,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了。」她搖搖頭。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這家伙除了想非禮你,又害你受傷之外,還有沒有做什麼事?」
她還是搖頭。「等我的氣力恢復以後,我會找他算帳的。」
「嗯,你一定會有機會的。」多少了解她的個性,石無過也不打算阻止。「但是現在,我要先報仇。」
「報仇?」他們之間還有仇?
「他欺負了我的娘子,難道叫我就這樣算了嗎?」石無過怪叫。
「啊!」雷玦呆住。
石無過走向盧劍一,將他上下看了看。
嗯,他該怎麼報仇呢?
嘿嘿!石無過出手點住他身上幾處要穴,然後解開盧劍一的定身穴,盧劍一立刻痛苦申吟著倒下。
石無過滿意了,便走回鐵牢里,很溫柔很溫柔的將雷玦給抱了出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雷玦好奇地問。
「殺人嘛,實在太不優雅了;用毒嘛,太不人流了,所以我決定禁住他的武功十年。」
盧劍--一听,瞪大眼看著他。
「你不必太感謝我的仁慈,我先警告你,不準再打我娘子的主意,否則下次可沒這麼便宜。我保證那種後果絕對會讓你後悔。」石無過自認很君子的將丑話先說在前頭,然後抱著雷玦輕松的打開機關離去。
「娘子,我很仁慈吧?」他居然這麼問。
「呢……」對一個練武者而言,禁制武功十年,這個懲罰實在不能算輕。不過,雷玦現在比較好奇另一個問題。「如果他再有壞念頭,你打算怎麼辦?」
「他敢!?」石無過做出齜牙咧嘴的凶惡狀。「如果他再想非禮你,閹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在他身上刺字,讓他就算想人道都抬不起頭!」
「呃……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見到無過,她好像很難保持壞心情,剛才的淚意一掃而空。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想要卻得不到,尤其對一個男人而言,尊嚴何其重要。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狠?哪會。誰叫他想動不好的念頭,尤其你是我的娘子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要為你出氣…」
還沒出險地,他們居然就開始聊起來,一走出鐵牢出口,迎上的是盧濤驚愕與憤怒交加的表情。
「雷玦……石無過!」
突然听見一聲大吼,石無過與雷玦同時抬頭,視線終于從彼此交纏的眼神中挪開。
「無過,放我下來。」她低聲道。
「可是我想抱著你。」石無過很無辜地道。他還想抱她久一點,娘子的重量一點都不是他的負擔哦。
基本上,石無過對于閑雜人等,早就練就一番充耳不聞的深厚功力;不過基于禮貌,他決定還是先跟這位老公公打招呼。
「盧老伯,真是好久不見了。」
「劍兒呢?」見到他們兩人相依偎著走出來,盧濤心里一沉。
「哦,我請他在里頭休息了。」石無過以下巴朝鐵牢里點了點。準教他雙手抱著雷玦,根本沒辦法指明方向。
「你怎麼進來的?」盧府里守衛重重,而密室的出人方法只有他與劍兒知道。那麼石無過又是怎麼救人的?
「絕對不是你請我來的。」石無過回答,還點頭加重語氣。
廢話!「我當然不會請你來。」
「那你都知道答案了,干嘛還問我?」石無過奇怪的看著他,一副他問的問題很蠢一樣……
盧濤被他的回答弄得肝火上升十度。
「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進去密室的?」
「我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步,會去密室,當然是你那個‘貴重’的貴公子帶我進去的。」
「胡說!」劍兒怎麼可能帶他去密室。
「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問我嘛,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我還想帶我的娘子回去休息呢!」石無過皺著眉,這老家伙還真是羅嗦。
「慢著。」盧濤擋住他的路。「你以為盧府是你可以任意來去的地方嗎?」
「不走,難道你會請我吃飯喝茶嗎?」石無過理所當然的反問。「不過,你請的飯我還不敢吃,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在里頭放毒?」
石無過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一邊將雷玦給放了下來,讓她靠著一旁的柱子先休息一下。
「娘子,還好嗎?」
雷玦塊點頭道︰「沒問題的。」她知道他問的是她可不可以站著。
「那好,等我一下,老人家比較羅嗦、又多話,我們當人家晚輩的,就包涵一點,免得人家笑我們沒禮貌。」
「你要小心一點,我現在沒力氣幫你。」雷玦忍笑提醒道。
和他在一起,就算再危險的情境,他都有辦法輕松應付,連帶也讓她覺得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就跟著他一起笑鬧起來。不過,她到現在還全身無力,只能在一旁看石無過表演了。
「你敢對老夫不敬?」一旁的盧濤當然也听見他的話,肝火再度上升。
「唉,果然是老人家,連眼楮也不行哪。」瞧他現在多乖地站著回答他的問題,哪里有不敬了,他還覺得他太過于敬老尊賢了哩。
「你說什麼!?」
「沒什麼,盧老伯,你有話快點說,我和我娘子還想回家去呢。」他朝身後拋了記媚眼,再度惹笑了雷玦。
「你敢這麼對待老大,老夫非好好教訓你不可。」說完,盧濤一掌便劈向石無過的面門。
石無過跳著閃開,還跳上癮的左跳右跳,讓盧濤追得好辛苦。
「石無過,你給我停下來!」追不到人,盧濤氣得臉都綠了。「來人!」
沒回應。
這怎麼可能!?盧濤瞪大眼,連他的手下也全部不听話了嗎?
「哦,對了,盧老伯,忘了告訴你,剛剛我從大門進來的時候,看那些守門的人真是辛苦,所以就請他們全部先休息,所以現在你想找人來,大概他們都無法理你了。’石無過好抱歉的說著。
「你……可惡!」盧濤氣得說不出話,提劍就是一陣猛攻,石無過很努力的閃躲,盧濤果然是厲害多了。
「無過,接著。」雷玦將劍拋了出去。
「多謝娘子。」生死交關中,他居然還轉頭對她笑。
盧濤一劍刺來,石無過回頭正好拿劍擋住.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其實石無過的下盤移動的很快。
「太久沒用劍,我都快忘了要怎麼使用。」
石無過從頭笑到底,不知不覺中,盧濤已將九嶺劍譜中的招式使了出來。
「盧老伯,你好厲害呀,居然會使用九嶺劍譜中的招式耶!」
這麼一喊,盧濤才驚覺自己用了什麼武功。
「讓你知道也無所謂了,」盧濤的表情中有絲陰狠。「今天你們兩個絕對都走不出這座大門。」
「哇,發狠了。」石無過低叫一聲。「好吧,既然老伯這麼有興致要打,那麼我只好奉陪了。」
石無過當場反守為攻,盧濤使出什麼招式,石無過就以什麼招式****。盧濤招招落空,石無過卻招招令他心驚;最後一式,石無過突然變了招,以劍脊抵制盧濤的劍,左手順勢近身拍出掌。
「晤。」盧濤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立穩,石無過的劍又揮到,他連忙想避開,然而石無過卻又出人意料的近身點住他身上的穴道。
盧濤霎時動彈不得,而石無過已掠身回到雷玦身旁。
「娘子,我的表現還可以嗎?!」
他問的興高采烈,雷玦卻認真的蹙起眉。
「你的武功那麼好,看來我以前是太低估你了,這樣我是不是該開始擔心,你以後要是想對付我,我連一點反抗的機會--」
「娘子,你竟懷疑我會對你不好,真是令我傷心。」石無過一臉受傷。「枉費我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
雷玦忍不住笑了出來。「騙你的啦!」
「啊?」石無過愣了下,他被耍了。看來他「正直」的娘子被他帶壞了。
「他怎麼辦?」雷玦指著盧濤問道。
「大哥!」听到石無過來了這里,石鈞帶著些門人也趕來,結果一進門,看到的人不是被定住身、就是睡著了,他便一路追了進來。
听到他的聲音,石無過笑了。
「他不值得娘子費心,娘子的心應該放在我身上才對。」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見到有人來,雷玦不自在的立刻縮回。
「大哥,你沒事吧?」大哥看起來整個人好好的,沒有任何損傷。石鈞稍稍放了心。
「沒事,你來的正好。這個被我點了穴,還有一個在里頭的鐵牢里,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石無過說道。
「大哥,這……」感動涌進石鈞的眼。
大哥畢竟還是來了,他並沒有忘記石家的存在,對吧?
「我來只是想救回我的娘子。」石無過淡淡回道,抱起佳人就往外走。
這次石鈞沒有再阻止,只目送著他們離開。有了雷玦,大哥至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大哥的心已經不屬于石家,他再勉強也是枉然。石鈞終于想通了。
現在,怎麼處置盧家父子才是他的難題呀!
「你怎麼會和盧濤使用相同的劍法?」回客棧的途中,雷玦問道。
「他使的是九嶺劍譜里的招式,那本書我十八歲時就學會了,從此以後,就覺得練劍沒什麼好玩的,所以就不再練了。」這樣算起來,他至少有八年不曾再拿過劍,沒想到居然還記得。
「你無回石家了嗎?」
「不了,我的存在只會讓石家不平靜,這樣大家都累。」石無過一臉雲淡風輕,現在的他,只想趕快把雷玦娶到手,夫唱婦隨的同游天下。
回到客棧,石無過再重新幫雷玦上一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