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如果離開魂軒大陸,應該有一片古木森林。請使用訪問本站。」
「那是什麼?」听起來還想很有意思的樣子。
感覺到況寒卉貪玩的心性,玥兒不覺正了正聲音,「那里又稱絕跡森林,只要是進去的人,就沒有出來過。」
「什麼?!」況寒卉大驚。難不成就在這一個類似熱帶雨林的地方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傳說中的食人獸?還是神馬遠古生物?
好吧,不得不承認,自己穿越過來的地方還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絕對不能用正常的邏輯理論來理解。
「那麼,你知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些什麼?」
「不知道。」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得到這麼決絕的回答,況寒卉也無奈的搖搖頭。也是,要是玥兒知道什麼,自己不也是不能穿越過來了嗎?
那麼,皇甫玄焱有把握進得去,也出的來嗎?
不自覺的,況寒卉偏頭看著皇甫玄焱,滿眼的疑惑。
接收到況寒卉疑惑的神情,皇甫玄焱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女人,居然懷疑自己的能力?!
一把拉過況寒卉,不由分說的一個公主抱,還沒等況寒卉有機會反應過來什麼,就一個飛躍,跳離了饕餮的背部,到了高空中。
被皇甫玄焱折騰得頭暈目眩的況寒卉,剛剛清醒一點就正正好好看見湛藍湛藍的天空,返頭一看,居然是小的不起眼的魂軒大陸!
約莫估計一下,這怎麼著也有三百米吧!!!!
你妹!!!
況寒卉低咒一聲。一千米的高空。好吧,雖然之前也沒有什麼安全措施,自己就算到了一千米的高空也不會動一下眼皮。而今天,居然是被皇甫玄焱直直的抱上來的,就算擱在以前,好歹有個什麼直升飛機好不好!!!
這不等于是皇甫玄焱一松手,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嗎?!
我靠,又是高空拋人!
況寒卉抽抽嘴角,自己上上輩子一定是個天天蹦極的人,不然自己怎麼兩輩子了都跟高空拋人有著這麼深厚的淵源?!
看出了況寒卉眼底的一抹擔心,皇甫玄焱大掌用力的扣在了況寒卉的腰際,「怕嗎?」
「不怕……」才怪!當然怕,而且是怕得要死!
當然,這些話,況寒卉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
「是嗎?」本來還為況寒卉的害怕有一絲擔憂的皇甫玄焱,一听這話,皇甫玄焱突然就像是故意一般,本該緊緊抱著況寒卉的手,竟然有那麼一絲松動。
皇甫玄焱眼底閃過一絲精芒,不是說不怕嗎,那便松動一些,看你怎麼反應!
一開始,況寒卉還強硬著忍著恐懼盡量不使自己看下面,以便不讓自己想起那些有些淡忘卻忘不了的事情。
可是,但皇甫玄焱的手慢慢的越來越松的時候,況寒卉有些動搖了。
明明可以一把抓住皇甫玄焱,明明可以以這種方式不讓自己掉下去的,可是況寒卉一種奇怪的倔強的性格莫名的升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
于是,無論皇甫玄焱如何變本加厲的松動手,況寒卉就是咬緊了牙關,盡量不讓自己的身子因為內心的害怕而顫抖。
不要去想,現在的自己有本源之力,就算摔了下去,也沒什麼關系!本源之力依舊可以保護自己命,玥兒也會在自己身體里,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盡管況寒卉努力的想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但是畢竟身體不會欺騙人,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出來的感覺。
處于況寒卉內心深處的玥兒似乎感受到了這深深地恐懼,莫名其妙的擊打著自己的內心,一時間,明明平淡如水的心境居然開始變得莫名的煩躁起來。
況寒卉,到底怎麼了?
處于況寒卉的心底,玥兒無法直接觀察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只知道這時候的況寒卉很害怕,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
皇甫玄焱看著強硬的況寒卉,遲遲不肯低頭,不由得沉了臉。
干脆一放手,況寒卉被直直的摔了下去。
風,簌簌的從耳邊呼嘯而過,肆虐著听覺,席卷著記憶。
明明是皇甫玄焱的面孔,而況寒卉居然情不自禁的看到了那一架熟悉的直升機,依舊是熟悉的兩張面孔,駕駛員座位上的小小,和說著唇語「我愛你」的立晟。
一時間,瞳孔放大,然後又急劇收縮。
黑暗席卷了一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仿佛看見了立晟輕蔑的笑容,小小默然的神情,以及,父母鮮血淋灕的尸體……
是啊,想起來了,爸媽的死就是因為自己的過于倔強。
因為不肯低頭,因為不肯認錯,因為……
就因為自己任性而為的跑過馬路,爸媽也不會慌張的來追自己,也不會因為闖紅燈而被一輛載者鋼材的八輪貨車所碾壓了過去,也不會自己剛剛跑過馬路,回頭看向爸媽的時候竟然是兩具鮮血淋淋的尸體。
明明的自己的父母,當自己再次回頭看向父母的臉龐的時候,居然是那麼猙獰,仿佛如同凶神惡煞的一般要把自己吃了進去一樣,那種眼角的擔憂依舊定格,而掩飾不了的是面目全非的面龐和惡心黑色的鮮血……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世界仿佛沉入了地獄。
一切都是在油鍋里煎熬……
沒有人會幫助你,沒有人肯幫助你……
一切都是黑的,灰的!
仿佛又回到了那種生活,況寒卉本來顫抖的身體竟然放松了下來,眼底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波瀾,沒有任何言語,仿佛就是一個死人!
突然的恐懼變成了死水一般的寂靜,沉寂;玥兒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安。
「寒卉,寒卉,你還在嗎?你怎麼樣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想去看看況寒卉的思想,卻發現況寒卉此時此刻的思想居然是完全封閉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去探求些什麼信息。
「寒卉,你沒事吧。」
「……寒卉,到底怎麼了?」
「寒卉!!!」
幾聲的呼喊都沒有得到回答,玥兒突然急了,除了單于擎霖的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的心慌,第一次如此急切,如此渴望的想抓住什麼,抓住一些明明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況寒卉冷著眸子,沒有意思反應。
好黑,好冷。
自己,怎麼了……
本來以為況寒卉會尖叫著罵自己混蛋或者讓自己救她,沒想到況寒卉居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有些冷靜的異常!
皇甫玄焱感受到了什麼不對勁,朝著況寒卉眸子一看,一片死寂。
不好!
皇甫玄焱仿佛內心中有什麼東西動搖了一下,一瞬間,慌張、不安、緊張,各種奇怪復雜的心情涌上心頭。
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任何的理由。皇甫玄焱縱身一躍,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況寒卉俯沖過去。
況寒卉,給我醒醒!
況寒卉你如果真的沒有求生**,那麼我命令你有求生的**!
況寒卉,如果你敢就這麼魂滅,我就算闖到了十八層地獄,無數米高的天堂,我也要把你揪出來,狠狠的懲罰你!
況寒卉,不許再沒有我的允許下給你自己做出任何決定!
況寒卉,你的命是我的!
況寒卉,我決不允許!
連續閃過腦子的,只有這些絕對命令的短句,以及對于況寒卉的擔心和滿滿的不安。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而皇甫玄焱根本沒心情理會那些,一心一意都只在況寒卉身上。
經過一段奮力的追趕,皇甫玄焱終于在距離地面不足五米的地方接住了況寒卉急劇下墜的身子。
眼眸中一片黑暗,別的什麼也沒有,仿佛就像魂滅一般死灰。
「況寒卉,給我醒醒。」
「況寒卉,听到沒有,這是命令!」
皇甫玄焱看著沒有任何反應如同植物人的況寒卉,不由得心疼站上了心頭。他在懊悔,在懊惱,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況寒卉,如果,你醒不過來了……說不定,我也會心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見著況寒卉這樣的樣子,皇甫玄焱一種自責的心情就涌了上來,語氣竟然不知不覺的放軟了下來。
低沉的聲音,眼楮里不自覺的柔軟。
也許是皇甫玄焱這一說有了什麼效果,也許是無盡恐懼中的況寒卉有了一絲安慰,死灰的瞳眸竟然有了一絲動態的變化。
「況寒卉,趕快給我醒醒。」見著自己的努力有了效果,皇甫玄焱趕緊趁熱打鐵,大呼著況寒卉的名字。
黑暗的地牢中,莫名的走進了意思明亮,燭火般的明亮。
是誰?
立晟嗎?
是你嗎?
或許……真不該是你。
我到底該怎麼對待你?
是你把我從地獄中拉了出來,給我了力量和希望,甚至,給我了愛的奢望。
但是,也是你,把我從這樣美好的環境一腳踹到了心死的地方。
那道光,真的是你嗎?
「況寒卉,況寒卉,況寒卉!」皇甫玄焱看著明明有了一絲波動的況寒卉又沒了反應,一時竟然著急起來。
誰啊,好吵……
誰啊,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到底是誰啊!
「況寒卉,給我醒醒,我命令你!」這時的皇甫玄焱已經黔驢技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喚醒沉迷的況寒卉。
命令……誰在命令我……
好熟悉的聲音……
對了,剛剛是跟著皇甫玄焱去找白子淼的對吧……
那麼,現在是哪里?……
掙扎著讓自己快點醒來,意識到還有白子淼需要自己去解救,況寒卉不自覺的開始抗拒現在的處境。
仿佛如同鐵鏈的枷鎖一般,越掙扎越痛!
但是,如果現在自己出不去,就意味著白子淼的死亡!
白子淼!
而皇甫玄焱根本感覺不到況寒卉的思想,只知道這時的況寒卉沒有任何反應。
「況寒卉,如果你現在醒了過來,我不會像之前那樣,我寵著你。」第一次,皇甫玄焱嘗到了心痛的滋味,自己一手造成的失去的滋味。
本來還在設法掙扎的況寒卉突然听到的這麼一句話。
皇甫玄焱!
他……他他他他,在說什麼……為我擔心嗎?原來,還會有人為我擔心。本該目中無人,狂傲天下的皇甫玄焱,居然為了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
莫名的,況寒卉居然被皇甫玄焱的一句話感動,眼角出現了一抹溫熱的液體。
虛幻的景象頓時破裂。
睜開眼,對上的卻是皇甫玄焱一雙擔心的眸子。
不知道是委屈,是發泄,是懲罰,是欣喜,是激動,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因素。
況寒卉竟然想一個孩童一般,大聲的嗚咽起來,眼淚就像壓抑了許久的噴泉,一下子全部釋放了出來。
面對剛醒過來的況寒卉,皇甫玄焱竟有些欣喜若狂,而對于況寒卉突如其來的哭泣,一時間,竟然對著況寒卉束手無策。
「你……別哭了……」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皇甫玄焱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委屈自己的苦楚自己咽,就算得罪了人,也從來沒有一句慰問的語句。
他,就是這麼唯我獨尊的一個人。
可是,這個唯我獨尊的一個人,也有為難的時候。
就好比現在,想安慰卻詞窮的時候。
況寒卉的哭聲不止,仿佛在宣泄著什麼,控訴著什麼。
皇甫玄焱無奈的抓抓腦袋,緩了緩語氣,「寒卉乖,不哭了好嗎?」
破天荒的一句話,竟然讓身為皇甫玄焱神獸的饕餮都差點摔了一跤。
饕餮木皛咽了咽口水。
原來主人也有發情的時候。
不過還好,這時的皇甫玄焱自然听不到這個,要是听到了,就算是神獸饕餮又如何,照樣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听到了皇甫玄焱生澀的安慰的話語,況寒卉居然破涕為笑。
這皇甫玄焱要不要這麼搞笑,安慰的話而已,搞得自己跟三歲小孩一樣。
忽的,況寒卉的破涕為笑又讓皇甫玄焱模不著頭腦。
望著皇甫玄焱一頭霧水,況寒卉竟然不自覺的越笑越大,「皇甫玄焱,不要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
「難道不是麼,剛剛你哭的就像個三歲小孩。」皇甫玄焱明白了令況寒卉破涕為笑的原因,一時間,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微風吹動著皇甫玄焱的秀發,絕色的面龐上印著淡淡笑意。
如同中歐意象派的寫意油畫,絕美的場景。
一瞬間,況寒卉竟然移不開眼,愣了神。
看著況寒卉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模樣,皇甫玄焱竟然滿眼寵溺的輕拍了況寒卉的額角,「怎麼,看傻了?」
「皇甫玄焱,你笑起來比你板著臉好看多了!」況寒卉捂著額角,根本沒心思像往常一樣跟皇甫玄焱爭辯什麼。那一笑,真是世間僅有,沒有之一!
「那以後天天笑給你看?」皇甫玄焱挑眉。也許,況寒卉在心里的地位,遠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他的女人,只能有他對她最好!
被皇甫玄焱突然這麼溫柔的一問,況寒卉竟然有一瞬間的心跳加快。
他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只能是我的。」突然,皇甫玄焱改為一貫的口氣,再次宣布著所有權,但是這次,多了一些寵溺的味道……他的女人,也許不錯……
不過……「不要,想得美,你說是就是了?」
說話間,況寒卉竟然不自覺的帶著點點笑意。
「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你愛我嗎’?」皇甫玄焱輕輕撫模著況寒卉的發絲,緩緩開口。
當然記得,但是自己不過是用那個理由來拒絕他罷了。
只不過……這時候提這個做什麼?
「現在我想糾正我的回答,你永遠只能是我的。」變了相的‘我愛你’居然能讓皇甫玄焱說的這麼霸氣,到底是皇甫玄焱,說話做事的邏輯就是不是一般人所能匹敵的。
「那我要喜歡別人呢?」況寒卉挑眉,一臉‘我就不接你這茬’的欠扁樣。
「誰?」听到況寒卉這麼說,皇甫玄焱陰了陰臉色,「如果有,我通通殺了。」
丫!通通殺了?!如果我要是說喜歡全天下的人是不是你要殺了所有人!?
朝著皇甫玄焱吐了吐舌頭,一臉不以為然,「你殺不掉。」
「沒有事情是我辦不到的!」皇甫玄焱厲聲正色,狂傲不羈。
廢話,當然有你辦不到的,例如身體里的玥兒!難道你能連我也殺了?!做夢!
一想到玥兒,況寒卉頓時覺得剛剛好像玥兒在叫著自己,趕緊利用心語與玥兒對話。
「玥兒,玥兒?」
「我在,寒卉你沒事吧,我剛剛……」感覺到了不一般的恐怖啊……
「沒事沒事,讓你擔心了,我怎麼會有事呢?」況寒卉嬉笑著把重點糊弄了過去。
听到此,玥兒稍稍松了口氣,「那就好……」沒事就好……
說罷,玥兒繼續潛入深處,恢復了她如始至終的平和淡然。
與玥兒的對話間,在饕餮迅猛的奔跑下,況寒卉跟著皇甫玄焱就到了所謂的絕境——古木森林。
五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