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冥道 001 落後山村

作者 ︰ 苦海無涯

()這個世界上,有鬼麼?相信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一般的人也會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有人說,這個世界是唯物主義的社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麼可以憑心斷有無呢?

21世紀,東部邊遠的山區,一個破敗的小山村,名就叫山村。村里居住的都是些窮苦的勞動人民,整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面不通水、不通路,想要喝水,自己去溪里面挑,想出去,完全靠走,幸好,村里面還是通了電的,可是,電視信號卻是弱得可憐,只能收那麼一兩個台。于是,村里面難得有才的人,編了個順口溜,順口溜是這麼說的「

穿衣基本靠紡,吃飯基本靠山,致富基本靠望,治病基本靠躺,討老婆更是靠想。

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失眠基本靠手」。

村的東頭,是一座小山坳,山坳那邊,有一個天然的山洞,山洞里,住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年。這個少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擁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姓,那就是姓鬼,他的名字,單名一個書字。鬼書鬼書,听起來好像蠻恐怖的樣子,可村民都習慣了,也親切的稱呼鬼書為鬼娃,因為,這名號可是從小開始叫起的。

鬼書非常熟練的剝著一只野兔的皮毛,然後,去除內髒,麻利的撒上一些鹽巴和香料,放在火上烘烤起來。這些香料,都是鬼書自己研究出來的,把不同的樹木花草的粉末研磨成粉放在一起,居然就形成了有鬼書特色的鬼氏香料。還別說,這香料還真的很神奇,把野味的美味完全烘托出來,這不,光從野兔發出的悠悠香味中就可以聞出一斑來。

鬼書用嘴巴咬開酒葫蘆的木塞,然後頭一仰,咕咕的喝起酒來,那牛飲的樣子,真懷疑里面是酒還是水,酒量真不是一般。喝完一大口酒,就開始解決起兔肉來,噴一口酒在兔肉上,兔肉更顯美味。

自打有記憶開始,鬼書就住在這個山洞,還有跟著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在外人看來,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給人主持紅白喜事,卻是頭頭是道,他有自己的全套工具,桃木劍、鈴鐺、八卦鏡……該有的行頭,他都有,所以,附近遠近十八鄉的道場法事,差不多都是他主持的,可惜,自從三年前,老頭子莫名其妙的消失,這一切事情和使命,就輪到了鬼書身上,鬼書從小耳濡目染,兼之老頭子教導有方,鬼書完全能夠傳承其衣缽了,所以,鬼書的生活並不困難,甚至略有積蓄。可他打小住山洞住慣了,根本懶得搬出去,而且,他覺得,這個山洞也很好,至少鬼氣陰森的,很適合他居住,也很適合他進行研究。

鬼書研究的,自然是老頭子所教的東西。這個世界有鬼麼?沒有鬼麼?鬼修,一門龐大而復雜的學問,鬼書孜孜不倦的學習著。鬼修一道,老頭子的知識面極為廣博,小至看陰宅、驅鬼,大到養鬼、鬼修功法傳承,無一不通。當然,現在閉門學習的鬼書是發現不了老頭子的強大的。老頭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是留給鬼書的,卻有一大籮筐的古書,功法、陣法、符隸,甚至法器制作,應有竟有,當然,很多書籍,在現在的鬼書看來,還理解不了,但是,理解不了也無妨,死記硬背,自然有知曉的一天。

「香啊香,老酒鬼又來討酒喝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用回頭,鬼書就知道是誰來了。

來的這個人,村里人都叫他老酒鬼,因為他嗜酒如命,一年當中,難得清醒幾天的,整天都是渾渾噩噩,村里人都不願搭理他,可老酒鬼卻跟鬼書的師父,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兩個人坐到一塊,就有很多話可以說,很多牛皮可以吹,當然,還有很多酒可以喝。

鬼書做道場法事的收入,雖然不是很多,混些個酒錢還是不成問題的,雖然他的師父已經不在這里,老酒鬼還是常過來蹭酒喝。鬼書也不反對,小酒鬼老酒鬼關系混得還是不錯。

不用鬼書招呼,老酒鬼就跑到山洞里面,不一會,就拿著酒葫蘆出來,一嘴一大口,大呼痛快,就這樣,一老一少,喝得個月影西斜,才滿足得跑到山洞內睡了起來。

第二天,天已經大亮。鬼書還在夢中和周公聚會,老酒鬼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山洞口刺眼的太陽光,一拍腦袋,頓時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來,踢了鬼書幾腳,說道︰「起來,快起來,今天我要送你一個大禮,省得你說我老酒鬼老是白喝你的酒……」。

鬼書不滿的睜開雙眼,怒道︰「老酒鬼,還讓不讓人睡覺,再吵,不給你酒喝……」。鬼書有很重的起床氣,沒睡滿足,誰叫他都急。

老酒鬼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連連求饒的道︰「別別,我不吵你還不成麼,那你再睡一會……呆會真的有禮物送給你」。

老酒鬼這樣說,鬼書還真的好奇了,老酒鬼是個光棍,家產也不見得有多少,能有什麼好東西送給自己呢?這樣一想,就睡不著了,干脆,起床。說是床,其實就是山洞里面的炕頭,又冷又硬的,奇怪的是,鬼書從來沒有感覺到冷過,也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鬼書一路跟著,來到老酒鬼的家,遠遠的,就看到老酒鬼家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恐怕,全村人都在這里聚集了。

鬼書狠是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靜觀奇變吧!老酒鬼暗暗佩服,年輕人沉得住氣,不過,老酒鬼可沉不住氣,興奮的說道︰「當初,你師父離開的時候,就要老頭子好好照顧你,幫你成家立業,你看轉眼你就二十了,老頭子沒什麼好送你的,就自作主張,給你買了房媳婦……」。

鬼書一听,就傻眼了,瞪大眼楮,問道︰「啥,你要送我媳婦……」?山村很窮,外面的人都不願意嫁進來,常有人娶不上媳婦,光棍特別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山村的男人,很是焦慮,一些不是很常規的事情,就發生了。山村里男人的媳婦,很多都是從人口販子手里買下來的。這也算山村的一大特色。

老酒鬼得意的甩了甩他的山羊胡子,說道︰「大紅蠟燭,絲綢被子被套,還有新娘穿的大紅喜服,紅雞蛋,紅紙,花生,喜糖……都給你準備好了,哈哈,小鬼頭,開心吧……」。

鬼書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還有點不敢相信,道︰「老酒鬼,你真要送我媳婦……」。然後,鬼書問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話,道︰「你自己怎麼不買一房呢,難道,你不舉……」。眾人大笑,老酒鬼卻是滿臉通紅,罵道︰「小兔崽子……」。

鬼書知道,是男人,就需要有女人,所以,听到老酒鬼說給他買了個老婆的時候,也沒有反對,青春搏動的少年,確實是有很多荷爾蒙分泌過多和沖動。看著村里水靈靈的小媳婦,鬼書也不止一次的在夢中和她們相會,然後,清晨留下的是褲襠處的冰涼。

愚昧落後的山村,根本不知道,買賣人口,是犯法的,他們只是按照,最最簡陋的等價交換,進行著錢物的易主。

鬼書看到那女人的時候,她的臉上,全是灰黑,頭發也是亂糟糟、白兮兮的,還有,身上的衣服要多髒有多髒,破破爛爛的,全身散發出一股惡臭。

村里人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原以為會是個水靈的小姑娘呢,老酒鬼這個時候稍微有些尷尬,囁嚅著道︰「兩千塊能買到一個母的,算是不錯的了……」。

村民大笑,鬼書也感覺到丟人,心里罵了句︰「操,要買也買好一點的啊……就這樣子,叫老子晚上怎麼辦……」。

鬼書把女人領到了山洞,她們的結婚儀式和請喜酒,擺到了三天後的晚上,畢竟,洞房用的喜房,還是要稍微裝飾一下的,怎麼說,也是人生大事。

鬼書生起了火,把昨天還沒有吃完的兔肉烤了烤,遞了過去,那女人本能的往後縮了縮,才畏懼的拿了過去,想來,她是餓極了,不一會,就把一只兔腿給吃光了,然後,眼楮盯著鬼書的手,鬼書笑了笑,想不到這女人胃口還挺大,就又遞了過去。這次,女人沒有大口大口的吃,細嚼慢咽起來。

鬼書發現,這個女人吃東西的姿勢,居然很文雅,很好看,女人發現鬼書的目光,臉蛋紅了紅,不過,她臉上烏黑烏黑的,也沒人發現,不過,鬼書卻是發現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會害羞。按道理,被送過來的女人,一般都被人肉販子教的很徹底了,而且,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給騎過了,到了要賣的時候,一個個臉皮都已經厚得跟城牆一樣。鬼書的想法,既然這個女人如此奇丑,那就拿來當個使喚的婆姨吧,要讓自己跟她睡,那是不可能的,這兩千大洋,也太吃虧了。

吃過了午飯,鬼書再也忍受不了女人身上發出的惡臭,說道︰「到下面去洗干淨來,然後,換上新衣服」。所謂的新衣服,就是新娘出嫁用的大紅喜服了。

女人說道︰「我不喜歡洗澡,我們西北人,從出身到死,都不洗澡……」。

一听這話,鬼書就火了,大聲道︰「我叫你洗,你就洗,婆婆媽媽的,小心我打死你……」。

女人倔強的說道︰「打死我也不洗……」。

鬼書冷笑著道︰「很好,吃飽了有力氣反抗了」。突然,嘴角上揚,響起了個號子,馬上兩只近一米高的野狼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鬼書指著女人道︰「大狼,二狼,吃了她……」。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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