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冥道 007 大喜之日

作者 ︰ 苦海無涯

()鬼煞氣之外,鬼書還對著它怔怔發呆,苦思破解之道,那鬼老頭子,偷偷模模的,早已經離去。還是自己道行不夠啊,如果修成了內丹,自然就不怕這食血鬼了,而且,結成內丹,真元凝實,應該不會渙散,能抵擋住鬼煞之地的吸附。當然,這些只是鬼書的猜測,是不是事實,還有待實踐的檢驗。

猛的,鬼書一拍腦袋,叫道︰「糊涂,怎麼就把大喜的日子給忘記了呢」。原來,這次鬼書出來,一下耽擱,已然是三天了,今日,正是鬼書和那女孩子成婚的大喜日子。

鬼書施展法術,心急火燎的往回跑。

再說女孩子這幾天都沒見著男人,加之馬上就要黃昏,雖然客人們到了很多,可男人卻還是沒有到,心里有些竊喜,最好是這家伙出門摔斷了腿,或者被野狗什麼的叼走了,趕不回來最好?

「什麼時候,我居然這麼惡毒了,不過,對付這種法盲,越惡毒越好」。

可是,事實總是不能讓人如願。有時候,你越不希望發生什麼,他越要發生。山洞外,一個穿的破破爛爛道袍,背後背一個包袱的年輕人正慢吞吞的走來,不是鬼書是誰。頓時,有人大叫道︰「鬼娃回來了,鬼娃回來了……」。于是一群人開始叫嚷起來,端的是熱鬧非常。

女孩子也听到了叫聲,雖然這邊的方言她還不能很好的听得懂,大概的意思還是能夠明白的,心中說道︰「難道,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麼……」?

「沒有教堂,沒有婚紗,沒有司儀,甚至,連自己的父母親人也不在自己的身邊」。

看到鬼書,老酒鬼一臉怒容,罵道︰「臭小子,大喜的日子,這麼晚才回來,我去土村問了,說你昨天做好法事就離開了,女乃女乃的,害的老頭子擔心……」。

鬼書笑吟吟的看著老酒鬼,非常享受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說道︰「我這不是差點忘記這里還有個媳婦了嘛,哈哈……」。

村里人聞言,都是哈哈一笑,平時這個鬼小子,經常是三五天的消失,大家也都是習慣了。

在這小山村,結婚的儀式並沒有那麼正規,並不繁瑣,基本上三拜之後,老鄉們喝了酒,就算兩個人拼炕頭了。

鬼書雖然一臉疲憊,還是難得的跑到河邊洗了個澡,然後,穿上了大紅的喜服,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心里美滋滋的,同時在想,我鬼書,終于也娶上一個天仙般的妻子了。

拜堂之前,鬼書終于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鬼書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女孩子不知道說還是不說,猶豫了半天,才道︰「我叫楊夢……」。鬼書念了兩聲︰「楊夢楊夢,名字非常好听」。女孩子不知道說什麼好,翻了翻白眼,只是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一拜天地,對著蒼天明月,兩個人行了第一拜,楊夢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她的邊上,有兩個五大三粗的村婦按著她的頭,楊夢回頭,瞪了兩個婦女一眼,說道︰「我自己會拜……」。反抗無效,不如倔強的接受。

二拜高堂,沒有高堂,對著的是老酒鬼,怎麼說也是兩個人的媒人兼證婚人。

夫妻對拜,兩個人的腦袋,居然撞在了一起,鬼書模著頭憨憨的傻笑,楊夢卻是瞪了他一眼,這家伙,腦袋是怎麼做的,居然磕得自己這麼痛。

拜天地後,這會,就算是一對小夫妻了,兩個人和山村的耆老們、村長、老酒鬼他們一桌。姜是越老越辣,這山村老頭子們的酒量,也是越老越好。

當先是村長站了起來,代表天,代表地,代表全山村的人民,恭喜鬼書新婚燕爾,佳偶天成,早生貴子,百子千孫,出入平安,財源滾滾……等村長羅里八嗦一大番話說出來,鬼書已經在下面偷偷的和老酒鬼連干了三杯了。看到眾人異樣的神色,村長故意咳嗽了一下,說道︰「來,夫妻兩個,干了這杯……」。

見村長是站著的,鬼書不好意思資格老老的坐著,也站了起來,楊夢壓根不想給誰面子,動也不動,鬼書卻是火了,排桌子道︰「給我站起來,村長給咱敬酒,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一時間,喝酒的眾人都愣了,全場安靜下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楊夢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也不動,如木偶一般。

鬼書火氣騰的上來,怒視著楊夢,仿佛要吃人一般,老酒鬼和鬼書呆的時間久了,多少知道點鬼書的脾氣,那就是不能逆著他,一旦違逆了他的意思,那可完了,九頭牛也拉不住他。

老酒鬼站了起來,直沖旁邊幾個婦女使眼色,這幾個婦女,倒也機靈,馬上會意,站了起來,來到楊夢身邊,勸她喝酒。楊夢這幾天,倒是和這幾個張家媳婦混熟了,看這個情形,不喝酒,恐怕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亂子來,特別是這個男人,一喝了點酒,好像特別容易激動,自己還是乖巧一點,少惹他為妙,同時想到了晚上,心里更加惴惴不安起來。

大家見楊夢把黃酒一飲而盡,紛紛叫起好來,村長也倍感有面子,喜滋滋的喝下一杯,剛才的不快,已然煙消雲散了。

這一杯酒,少說有一兩,楊夢初時還不覺得,到了後來,黃酒後勁上涌,微微有些醉意。再看鬼書和村中人一杯又一杯喝的樣子,那叫一個豪爽,真有點懷疑他喝的到底是不是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山洞,終于冷清了下來,鬼書坐在床邊,看著拘謹惶恐的站在他邊上的楊夢,叫道︰「媳婦,過來……」。聲音居然是溫柔的。

楊夢的內心,實在是難以平靜,心潮起伏,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麼?人生如夢,一時間,久久不能覺醒,同時,一股無力的感覺浮上心頭。

鬼書說道︰「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呢,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鬼書真正的媳婦了……是,大房……」。

楊夢心里很想笑,大房,也就是大老婆,她早幾天就知道,這個村子特別窮,卻保留了很多封建社會的習氣,娶幾個老婆更是不在話下,這對于楊夢來說,真的是不能夠接受。

鬼書興奮的倒了兩杯酒,遞給楊夢一杯,楊夢機械的接過了酒杯,兩個人的手臂,纏繞在一起,楊夢無奈的,也是喝光了交杯酒。

火紅的蠟燭,大紅的喜服,再加上新娘子的天生麗質,鬼書的眼楮開始迷離,楊夢暗叫不好,果然,還不待她有什麼反應,鬼書整個人的身體,就已經撲了上來,楊夢尖叫了起來。

「咚咚……」,山洞外面是石頭翻滾的聲音。鬼書這個時候,耳朵卻出奇的好使,叫道︰「大狼,二狼,出去把那些狗娘養的給老子踢出去……」。

大狼和二狼,搖搖晃晃的,晚上,他們兩個畜牲也喝高了,來到山洞口,就是一頓狼嚎。這兩狼,本來就有其特別之處,乃山野狼中之王,一嚎之下,頓時遠近的野狼都嚎叫了起來,隱隱有向這邊靠攏的趨勢。

「我的媽呀,二蛋,快跑,狼來了……」,頓時,洞外一陣熱鬧,想來是山村人來听洞房的。現在,被這一鬧,恐怕誰也不敢再來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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