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衛薇兒點頭一笑,突然間便出手了。
這一群人中,最強的不過是為首那人,卻也不過是聖武級別,大將軍的軍職,衛薇兒這等破境級高手動起手來,他們哪里是對手?倉促之間應戰,為首那人卻是只來得及喚出了體內神明,便已經被衛薇兒一腳踢得飛了出去,遠遠摔在地上。
而其余眾人,則被衛薇兒一陣風似地吹得四下里摔跌,全滾在地上爬不起來。
「出了什麼事?」此時,聞訊而來的拓映山帶人趕到,一見這場面,不由苦笑起來。
「葉兄弟,怎麼你們自己人卻打起來了?」
「並不是自己人。」葉青楓微微搖頭,「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這些大人卻是皇子殿下的部眾。我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到底怎麼了?」拓映山一揮手,命令部下將傷者抬走醫治後,低聲問葉青楓。
「他們見我們是飛冥人,向你們出售這些戰爭物資,便要收繳了去。」葉青楓一笑,「惡奴仗勢欺人慣了,這次卻撞上鐵板,如此而已。對了拓兄,是哪一位皇子出使貴國?他可是奉有我國聖上旨意?」
「是飛冥國六皇子婁尊玄殿下。」拓映山低聲說。「來此無非是拉攏我國,要我國暗中支持他爭奪皇位,將來必許給我們多少好處之類的。我看此人表面溫和謙遜,但骨子里卻是和婁無憂一樣的人。」
「金浩王是什麼意思?」葉青楓問。
「自然要偏向于婁尊玄多一些了。」拓映山嘆了口氣,「不過婁尊玄說到底也只是口頭上叫得響,並沒有真帶給我們什麼好處。不過他的身份……」
「我懂。」葉青楓一點頭。「但我飛冥聖上年富力強,正如日中天,而且已定下大皇子為太子,六皇子想要行爭奪皇位之事,只怕……」
他搖頭一笑︰「金浩國若是卷入這樣皇位爭奪之事中,只怕對自己無利而有害。」
「確實。」拓映山深以為然。「只是我們對飛冥國的情況並不了解,才容易為這六皇子所惑。葉兄弟,你面見我王之時,便多說說這些事,不然我王萬一走錯一步,卻是國之大難啊。」
「這你放心。」葉青楓淡淡一笑。「這樣吧,這批物資,我全算你們最低價好了,也算是一點心意。」
「那可多謝了。」拓映山一笑。
兩方立刻將交割之事辦妥,一方得了戰爭物資,一方得了耀眼金板,皆大歡喜。
而那一眾被打傷的將軍們,卻再沒了消息,葉青楓在貴賓館中住了幾日,也不見六皇子婁尊玄派什麼人來挑釁。
但他並未因此而感到輕松,反而對這六皇子更加忌憚。
如此隱忍之人,絕非簡單角色。
這日,拓映山卻帶來了好消息——金浩王決定面見葉青楓,邀他到王宮赴宴。
「我王早對與葉將軍聯手之事有意,否則也不會派那烈狼隊給將軍使用。」拓映山與葉青楓坐在車內,一邊向王宮而去,一邊叮囑他。「只是婁尊玄的身份特殊,相比之下,我王難免動搖。此次,就看兄弟你的本事了,若能說動我王,便是兩下里都得利;若不能,只怕我國就要轉而支持婁尊玄了。那樣,未來還真是難測啊。」
「蘭居是否已將靈石礦之事對你說了?」葉青楓問。
「說了。」拓映山一點頭,眼中透出光彩。「老實說,這就是你最大的本錢。也正因有這礦脈,我才覺得你有與婁尊玄一爭之力。否則的話,你一到來我就立刻打發你賣完貨物趕快離開了。」
葉青楓不由笑了。
「婁尊玄在諸皇子中,並不出眾。」葉青楓說,「過去一直是個默默無聞的角色,因此國人對他了解甚少。如今看來,原來是一個能隱忍的大人物。此次宴會他是否也要參加?」
「王上沒有說。」拓映山也擔憂起來,「但也許也請了他。否則單獨宴請你,恐怕會擔心婁尊玄心生疑慮再對我王不滿。你也別怪我王,我國是小國,到處看別人臉色行事,也不容易。」
「我知道。」葉青楓緩緩點頭。
不久來到了王宮之中,在拓映山引領之下,來到了大殿之內。
金浩國的王宮,與飛冥國一比,簡直連大堂也算不上,便如富翁華府與鄉里大戶的屋子相比一般。王宮的大殿在葉青楓看來,也不過與一般大城中城守的官殿相當,布置得也不算是華麗。僅憑此,便可知金浩國確實國力微弱,各方面均不算強。
大殿之內,此時已經擺設了酒宴,卻不似飛冥的習慣一般圍桌而坐,卻是分桌而坐。在大殿上首長桌後方,坐定一人,年紀五十余歲,但保養得很好,一張臉滿是紅光,身材略有些胖,但不算臃腫。其一雙眼楮半眯著,不時有精光流露而出,見拓映山引了葉青楓和衛薇兒、葉秋庭進來,便沖葉青楓點頭微笑。
「這便是我國王上。」拓映山低聲向葉青楓道。
而在左手邊的一張長桌後,端坐著一位二十余歲的年輕公子。此人相貌堂堂,有一種大儒風度,一看就絕非是一般人物。
「這位便是葉青楓將軍吧?」上首老者目視葉秋庭,微笑相問。
「陛下。」葉秋庭急忙一禮,「在下葉秋庭,乃是青楓的兄長。這位才是我兄弟青楓。」
說著,一指葉青楓。
「哦?」金浩王微微一怔,打量著葉青楓。「我听說葉將軍是神武級的修士,料想這麼短時間內能提升一級達到聖武級,已是難得天才,沒想到……沒想到葉將軍竟然已經達到了元境級?」
「不過是刻苦修煉,再加上幾分幸運罷了。」葉青楓淡然一笑,躬身一禮。「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金浩王望向葉青楓的目光有所變化,有贊嘆,也有驚訝,更有幾分欣喜。
「葉將軍果然是少年英杰,有此英才,真是我飛冥之幸。」此時,左手邊桌後公子淡淡而語,笑容若初春陽光,令人感覺全身溫暖。
「若未認錯,您便是六皇子尊玄殿下吧?」葉青楓拱手施禮,那公子卻急忙站了起來,亦是拱手一禮。
「正是。」他語聲平和至極,態度從容優雅,衛薇兒看也不由在心中暗贊了一聲。
「殿下多禮了。」葉青楓說。
「葉將軍快請坐吧。」金浩王說。
「殿下乃我國皇子,而我只是軍中一名將軍,身份有別,卻對席而坐,怕于禮不合。」葉青楓答。
「無妨。」婁尊玄搖頭一笑,「此地不是飛冥朝廷,我們便應入鄉隨俗。按金浩禮儀,左手為上座,我已經居于上座,葉將軍不必因此而不安。」
「如此,得罪了。」葉青楓一笑,飄然在右手桌後坐下。衛薇兒與葉秋庭分別在他左右安坐。
「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卻達到了破境級,難道就是飛冥國內那位有名的才女,衛薇兒姑娘嗎?」金浩王看著衛薇兒,微笑相問。
「正是小女。」衛薇兒一笑,「難得陛下竟然知道我。」
「十四歲年紀,便達聖武級;十六歲時,又晉級元境級,而十七歲時,便進入破境一級。」金浩王微笑而語,「如此絕世之才,天下人皆知。老實說吧,本王所以知黃鶴樓之名,也是因你而起。是先知世上有你,才知世上有黃鶴樓這一派。」
「陛下過獎了。」衛薇兒一笑,笑靨如花,爛漫天涯。
對面的婁尊玄目光微微閃爍,淡淡而言︰「衛姑娘亦是我飛冥國之驕傲。」
「殿下可知前幾日之事?」葉青楓目視婁尊玄,緩緩相問。
「一場誤會。」婁尊玄微微一笑,「幾個不成器的手下,卻不知天高地厚,只知盤算自己的那一點利益算盤,實是令我失望。葉將軍請放心,我已經處罰了那幾人,他們也已知錯,今後再不會發生此類之事了。」
「兩位這說的卻是什麼事啊?」金浩王問。
「沒什麼。」婁尊玄回應,「不過是我幾個不成器的部下,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葉將軍而已。」
「殿下英明。」衛薇兒沖著婁尊玄緩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得罪之處,還請葉將軍見諒。」婁尊玄先回了衛薇兒一個笑容,才轉向葉青楓。
「不敢。」葉青楓擺了擺手,心中對這婁尊玄卻更是忌憚了。
「不知殿下來到金浩,是奉了聖上之命,還是……」他看著婁尊玄,試探相問。
「我只是向往草原豪杰的生活方式,因此來感受一下。」婁尊玄微微一笑,「說起來,就是出來隨心。父皇知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便也準我外出游歷。」
「但我听您部下之意,卻並非如此。」葉青楓笑了。
「他們是說我有意結交金浩權貴,以便在爭奪皇位時佔據優勢吧?」婁尊玄笑了,竟然把話說在了明面上。「我確實有此意。葉將軍,這些年來飛冥國政如何,我想你當清楚,是好是壞,你亦能明白。堂堂一個天下第一強國,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葉將軍做何感想?」
「我做何感想並不重要。」葉青楓回得滴水不漏。「重要的是皇室一脈的想法。」
婁尊玄看著葉青楓,緩緩點頭,目光中滿是贊許之意。
「我父皇確實是個好人,但卻不是好皇帝。」他緩緩說道,「他一味軟弱之下,卻成就了朝中一干奸佞諂臣,導致飛冥民不聊生,匪患四起,邊境也不安寧,更影響到了鄰近諸國。而我有意重振朝綱,使飛冥重新強大,震懾元應,使其不敢再肆意妄為,卻是對周邊各國,都會有好處。」
「殿下此話若落到聖上耳中,只怕……」葉青楓一笑。
「我光明磊落,便是父皇責備,也敢堂堂以應。」婁尊玄一臉正色。「而且我相信葉將軍是胸有大志,心懷天下的人,斷不是那種轉傳言語以害人的小人。」
說著,他轉向金浩王︰「陛下,強大的飛冥國,並不會是金浩的災難,反而會是金浩的依靠。有飛冥在,元應便不敢對金浩國真正下手,否則飛冥為自己利益計,便會為金浩出手。而一個自顧不暇的飛冥,才是金浩國的災難。」
「若我國能助殿下,殿下又如何回報?」金浩王問。
葉青楓的目光變得凝練,盯住了婁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