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胸還漲得特別厲害,偶爾針扎一樣,疼,她還不敢露出異色來,真讓人抓狂。
洗冤輕聲地交待了她幾件事情,比如說,午夜殿下是一定要醒過來一次,喝了水之後,才能再睡下,所以,那水要溫著的,不涼不熱,所以,她午夜之前不能入睡,還有,非喊,那內室永遠也不能主動進去。
洗冤好像對她並沒有明顯的惡意,還特意交待了她,不管如何,內室牆上的那張畫像,不要翻過來……
「沉沙真的被趕出宮了嗎?」齊菲終于忍不住相問,心里有點小小的內疚。
洗冤笑了笑︰「沒有,她想留在宮里,又是老人了,自然也有些關系,現在,暫時在鐘鼓司。」
齊菲哦了一聲,便坐在床頭,其實,她七魂八魄的,也不全了,這究竟算怎麼回事呀。
心忐忑得,耳朵卻模著內室的聲音,然而內室沒有人一樣,安靜得很,眼瞧著夜深了,她記得洗冤的話,不能睡覺,不過一陣陣的困意襲來,讓她瞌睡起來,坐在床頭,頭一會兒磕一下床頭的花梨木,隔一會兒又磕一下,等她磕第十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睜開眼,嚇了一跳,白天穿白衣還算是瀟灑,這晚上穿,跟鬼似的!
她跳起來的時候,又磕了床頭一下,不禁捂著腦袋。
「一晚上,一直听到你在打鼓。」七皇子聲音不大,幽幽地。
「對不起,我……」齊菲道歉。
「我要喝水。」
說罷,他轉身進了屋子。
齊菲將一直坐在紅泥爐上的銀吊拿起,又兌了一些涼開水,試了試溫度,然後揭開了那厚重的紅緞的幔子,只剛一抬眼,人就愣在了那里︰這是山洞嗎?
青磚的牆壁剝落得丑陋而離譜,一張床,或者可以說一張木板就放在牆角,木板上一床普通股的蠶紗夾被,牆壁上也是一豆古老的油燈,燈光昏暗,所以看不清那被的顏色,好在地面仍舊是理石的,清幽幽地散著寒氣,雖然在這夏日,亦讓人有身處冰室之感。
唯一的裝飾就是床上面牆壁上那一幅裝裱後那又反扣過去的畫。
這也是洗冤告訴過她的。
她一掃之後近前,將纏枝黃釉瓷杯遞了上去,她也知道自己遞上去的杯子在現代怕是值一座房子,現在她都不太想這些事情了,被刺激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七皇子只是喝了一口,便揮了揮手,自己又坐回床上,那床板太薄,床上的被子是竹若色的,顯得更是清寒。
她出去後,坐在那里就想,他住成這樣,是為了贖罪還是紀念?
是不是與牆上的那幅畫像有關系。
牆上的可是人物畫像,與月隱寺的是不是同一幅?
這樣的想法一起,她就想去揭開那幅畫看看……
這是自己的毛病。
當然,如果沒有好奇心,她的職業怎麼能繼續下去?
翌日。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忙爬起來,卻見洗冤正在擦室內的銅鶴香爐,見她慌張的樣子便開口道︰「殿下有事出去了……你也睡得太實了點。」
「是呀……」齊菲心里感嘆,還不是因為一直惦記著那幅畫。
一听七皇子出去了,忙上前接過水盆道︰「我進里屋收拾啊……」
洗冤聞言,略一猶豫,但仍是把盆交給了她,看著她進了內室,她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