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將一個白色的瑪瑙盤子輕輕地放在齊菲的面前︰「皇嫂,請慢用。」
白白的盤子,褐色的陳皮,帶著晶亮的光澤,一股醇香撲面而來,讓她口水驟增,不由地看著安寧一笑︰「你瘦了……」
說罷,自己撿了一塊陳皮扔進了嘴里,桔子的香味還在,又甜又酸,還不倒牙,真的很好吃。
太後也撿起了一塊,扔進了嘴里,對安寧招了招手,安寧一笑,走到了太後的身側,輕聲道︰「太後,要捶肩嗎?」
太後略點頭。
安寧一笑,開始輕柔地動作起來,她的手法看起來很嫻熟,齊菲一連吃了兩塊,才停下來,太後也不說話,眼楮微閉,那富態的臉上很是享受的表情,看來,安寧郡主的手法真是不錯。
屋內更漏聲聲,滴滴的水聲,分外的清楚,這一刻,仿佛每滴水都滴在了齊菲的心上。
終于太後的聲音又幽幽響起,在這空空的房間里幾乎形成了回音︰「安寧,你的身子剛好,也坐吧。」
安寧郡主便依言坐在太後身邊的小圓凳上,神情中帶著幾分落寂,一如那日的下午,秋千上的寂寞美人,讓人望之心生酸楚。
太後眼神慈愛地看著安寧︰「若是你離開哀家,今後的日子哀家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安寧不嫁就是,一直陪著太後。」安寧聲音清泠泠的,面上表情真摯。
太後瞧著身側站著的嬤嬤撲哧笑了︰「你瞧瞧,這孩子賭氣的話,哀家听著也暖心,只是你同意了,哀家也不能坑你,這哀家還有幾年的活頭,以後宮中長日漫漫,你數著日頭過嗎?」
「太後福壽綿長,定能長命百歲。」安寧急急地道,顯然她對太後是真感情。
太後一笑也不駁她,只是搖了搖頭︰「你呀,哀家最疼你,比我的孫兒孫女都疼得多些,只是沒有想到,我這寵愛也給你多了負擔,那些避嫌的人,連提親都不敢了,生怕哀家因為疼你而有其它的想法,那真是最最蠢的人才會這樣想,哀家也沒有那樣的野心,怎麼的就非得想把安寧推向未來的皇後寶座了嗎?」
旁邊的嬤嬤點頭笑了︰「您是世外之人,太後,每天不聞政事,只是禮佛清心,修福報,哪里就那麼想了?」
「是呀,哪里就跟儲君扯上關系了。」太後說到這里,好像才發現還有一個齊菲安靜地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吃著東西,見到太後看過來,齊菲才停了一下,無辜地看著眾人,好像剛才的話她都沒有听進去。
太後眉頭不易覺察地蹙起,但隨即笑了︰「吃吧,懷著孩子是這樣的,遇到什麼想吃的,吃不到嘴里,是很難過的事情。安寧,瞧見沒有,你做的美味,不只哀家愛吃,別人只知道你舞跳得好,卻不知道,你倒有拿手的好菜……芝蘭,哀家讓安寧郡主陪你住幾天,你吃喝什麼的,讓她幫你打理吧。」
「這怎麼好意思,太後,安寧可是郡主,怎麼能做這樣的活計。」齊菲忙道,「那可辱沒了郡主的身份,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恃孕而驕,無德無行了。」
太後怔了一下︰「是哀家的主意,只為疼孫媳婦多些,看哪個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