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尤小雅深有體會,她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子,鮮血把夜行衣都染成了暗紅色,吊著一口氣,他還不忘威脅自己救他。
她帶著小白團本來打算去後山泡泡溫泉的,誰知走到半路男子突然沖了出來,他怎麼就敢斷定自己一個小丫鬟就會救他呢?
尤小雅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揭開男子的面具,用樹枝戳戳他的臉,這小子模樣生的還不錯,看起來不過也就二十多歲,唇紅齒白,身材也算不錯,因為疼痛的皺起的眉頭,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副受樣啊。
小白團用小爪在男子臉上踩了幾腳,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暈迷的男子,心里想,敢威脅主人,哼,還不是被小爺把臉踩在腳下。
尤小雅吃力的將他抬回了自己的小屋里,撕開他上身的衣服,背後一條長長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部,傷口很深,都隱約看到骨頭了,他能撐那麼久也算有毅力的了,一般人早就疼暈了。
小白團跑到屋外,用嘴巴咬著荷葉根,小心翼翼的端著水,晃悠著走進來,尤小雅用水洗了洗手,才開始動作起來。
幸好自己平時把醫藥箱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不然還真拿這麼嚴重的傷口沒有辦法了。
尤小雅雙手手掌向下,默念,「醫藥箱。」
一道白光在她手底閃過,醫藥箱出現在手底,尤小雅打開箱子,拿出止血粉,撒在傷口上,薄薄的手術刀片在燭火上消毒,動作毫不停頓的切除了死肉,行雲流水間完成了一個簡單的小手術。
期間,小白團一直陪著,默默得守著尤小雅也沒出聲,直到尤小雅弄完,才幫著她一起收拾。
收拾好一切後,吹滅了蠟燭,尤小雅就把男子扔在地上不管,讓他就這樣趴在草堆上。
抱著小白團坐在了草屋外,仰頭望著高掛半空的明月,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覺難受。
尤小雅用手幫小白團順著毛,小白團享受的眯著眼,顏奴奴也有好幾天沒過來了,也不知道怎麼了,明天去看看吧。
「小白團,還好有你。」她抱起小白團,臉蛋在小白團柔順的毛上蹭了蹭。「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還沒給你起名字呢。」
「 。」小白團兩只大大的眼楮里充滿著疑惑,主人要給我起什麼名字呢。
「嗯,就叫小白團吧。」尤小雅一本正經的說。
小白團委屈的看著尤小雅,原來不就是這麼叫的麼,不帶這麼欺負獸獸的。
抱著小白團,幫它順著毛。「小白團,如果我要走,你會跟著我嗎?」
「 。」它轉過身去,用對著尤小雅,想了想,又回過身來,將小爪子放在了尤小雅的掌心里。
回到屋里,人還沒醒,關上門,尤小雅覺得救了一個麻煩,正考慮要不要丟回後山。
不經意的看了下窗外,隱約有光匆匆地向這邊移動。
果然是麻煩啊,尤小雅給他挪到空白的角落,先用隱形披風給他披上,再用空氣清新劑在屋里噴了噴,以遮掩剛剛手術散發在屋內的血腥味,迅速的收拾完,月兌掉鞋子,爬上床,假裝睡著。
剛弄完不久,就有人走到窗口,探著頭往里瞧。
「走吧,沒有,不用進去了,這里面根本藏不了人。」外面的人轉身剛要離去。
「唔。」屋里傳出一聲沙啞的申吟,尤小雅心里暗叫不好,這死男人什麼時候不好出聲,偏偏在這時候。
外面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踹開尤小雅的房門,一胖一瘦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尤小雅騰得從床上蹦坐起來,將薄薄的被子擋在身前。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尤小雅蒼白著臉,驚恐的問道。
瘦子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蹲子在尤小雅的床底下也望了望,轉身向胖子搖搖頭。
「會不會听錯了?」胖子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剛剛明明听到這里面有聲音的,很清晰,怎麼會錯呢?再說也不可能我們兩個都听錯吧。」瘦子連小小的縫隙都不放過。
胖子氣惱的一腳踹翻了屋內唯一的板凳,尤小雅心里暗罵,死胖子,竟然敢踹我凳子,等著瞧。
就在兩人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屋子後方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響。
「胖子,後面有聲音。」瘦子立刻往聲響處追了出去,胖子慢了一拍,也迅速跑了出去。
就在剛才,男子發出聲音那一剎那,尤小雅就知道兩人會沖進來,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小白團發出指示,讓小白團引開兩人。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屋子的不遠處發出聲響,給他們錯誤的方向,然後小白團找地方躲起來,引他們離開。
小白團在兩人跑遠之後,回到尤小雅的身邊,仰著腦袋,眨巴著黑珍珠般的大眼楮,在向尤小雅邀功。
尤小雅抱起它,模模它的腦袋,在它的鼻尖上親了一口,毫不吝嗇的夸獎它。「小白團真厲害!」
費力的把男子搬回草堆上,尤小雅直嘆倒霉,本來想把他扔回後山,可是現在貌似有很多人在找他,不管他是盜了府里什麼東西還是行刺了誰,現在拖他出去被發現了也一定沒好果子吃。
唉,怎麼安置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很傷腦筋,果然是個大麻煩啊。
最後,尤小雅決定以一枚硬幣的正反面來決定麻煩兄台的去留。
事實證明,麻煩果然還是要被丟出去的,所以尤小雅在準備道具,打算冒著最小風險「送」男子回後山,任由其自生自滅,反正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尤小雅左手心向上,右手拇指用力在左手掌心處按壓一下,藍色的紋路在她掌心內向外擴散,機械化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指紋核實中……」
「指紋核實通過,請回答尤清心女士設置的問題,回答機會只有一次,請謹慎,如回答錯誤,系統將進行自動封鎖。」
「請听題,請問尤清心家的千金尤小雅小姐唯一一次尿床是在幾歲?」
「四歲。」尤小雅黑著臉,咬牙切齒的回答,對于早熟的小孩尤小雅來說,尿床是一生的恥辱,而對于母親大人尤清心女士而言,自家的小孩總算有點孩子的樣子了,所以,她總會時不時的拿出來調侃一下女兒。
「回答正確,空間開啟中……」
「空間已開啟……」
真是惡趣味的母親大人,還設什麼密碼,真麻煩。
「搬運噴霧。」尤小雅用這個噴霧給麻煩兄台噴一點,他就變得跟皮球一樣輕,然後用隱形披風將他送到後山,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現實總是會那麼不怎麼如人意。
有些事發生的就是那麼出乎意料,所以,尤小雅的生活注定不會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