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媛雪仗劍而上,輕盈,敏捷結合為一體,此時的她,那份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不少,像輕燕一般向泰斌掠來。
掠來的同時倚劍前傾,滿是寒冰的劍似一條迅捷無比的竹葉青那般向泰斌襲來,泰斌來不及多想,揚槍擋開這一劍,可是泰斌似乎感覺到一股寒氣由槍顛傳來,似乎自己的戰槍上都凍上了一層冰霜,泰斌惶急之中退了幾步。
「嘿嘿,媛雪,還動真格了,這一劍要是刺到我的身體,那我還不必死無疑,我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套寒冰劍訣很厲害,不過呢,好像對于我來說,還差了一小段距離。」泰斌一副猥瑣的樣子,不過他說的話似乎並不像吹牛的,他說晟媛雪的寒冰劍訣對于他來說還差了一小段距離,臉上那般表情,能看出他滿滿的自信,仿佛這場決斗的獎品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晟媛雪是一個高傲的女人,高傲的女人都不喜歡別人說她還差那麼一段距離,所以晟媛雪冷漠的臉終究是露出一絲殺意,布滿寒冰的劍再次向泰斌襲擊而去,她敢確定,只要泰斌的身體被他的劍觸及,那怕只是擦破皮肉,那麼泰斌的速度就一定會減緩下來,自己必勝無疑。
可是也就在這時,她卻看到泰斌戰槍上的冰霜在開始以一種明顯的速度融化,這可不是一般的寒冰,它由體內氣元幻化而成,不經火燒一般的高溫是不會消融的,這一刻晟媛雪那冷漠的臉龐終于浮起一絲驚訝。
血宇雖然站得很遠,不過以他超強的視力,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泰斌戰槍上的寒冰在消融,準確的說,那並不叫消融,而是升華,消融之後的冰都會變成水,而在泰斌戰槍上的寒冰居然直接升華成空氣而不見。沒有絕對的高溫,是辦不到這一點的,血宇敢肯定現在泰斌這桿戰槍的溫度一定不會低于一篝熊熊燃燒的烈火的溫度。
「焰槍爆!」血宇不得不在心里驚訝,焰槍爆是一套玄階初級斗技,施展的時候槍顛之上有無形的烈焰燃燒著,同時一槍刺出,槍顛之上的無形烈焰還會延伸一尺來長,傷人于無形,同時槍顛的烈焰攻入人體,還會形成威力不小的烈焰爆破,讓受攻擊者的五髒六五瞬間化為焦糊。
整個加斯王國恐怕就只有這麼一套玄階斗技,血宇還听說當年泰斌之父泰城雄一直想修煉這套斗技,都沒有煉成,想不到這泰斌竟然煉成了,還掌控的這般熟悉,那天賦相比于他爹而言,恐怕高了不止一個等次,這種人的造化將來一定不止是他爹斗宗的那種境界,只可惜城府太深,心機太壞,將來也頂多是一個危害人間的惡魔罷了,血宇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看到這套玄階初級斗技「焰槍爆」時,場下圍觀的人更是一陣躁動,有驚訝到驚呼不斷的,也有驚訝到目瞪口呆的,獸皮大椅上的眾位城主以及決戰監守官等有身份的人也是面露驚訝之s ,但是晟r 城的城主晟天華似乎除了驚訝之外,面上也同時掛起了重重的擔憂,自己的女兒學的只是黃階中級斗技,而泰斌學的是玄階初級斗技。黃階、玄階,這在等級上就差了一大階,斗技的攻擊力的強弱自然不言而喻,就比泰斌的差了一大截,而且泰斌還隱藏實力境界,現今他真正的實力境界也不知道是武師幾重,這怎麼能讓晟天華不擔心?
泰斌戰槍上的寒冰在霎眼間已經完全升華不見,泰斌再度揚起手里的戰槍,依舊帶有一絲輕佻的說道︰「媛雪,像我這樣的天才總該配的上你了吧,你雖然曾經與一個廢物定過婚約,不過我依舊可以接納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通常對于這種無恥的笑、無恥的話語,晟媛雪都不喜歡去反駁,她只喜歡用自己的實力去讓他閉上嘴,晟媛雪再度聚氣,瞬間她手里劍上的寒冰又多了一大層,站在他三丈以內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到這股襲體而來的寒氣。
但是泰斌卻視若不見一般,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輕佻的笑,不過他卻也知道這次晟媛雪的攻擊力一定提升到極點,所以他也不敢大意,隨時都在心里面算著防備的招式,退讓的路線,還擊的力量,甚至是致勝的一切因素,他都完全考慮到里面了。對于他這種城府很深的人,每做一件事他都會j ng打細算,對事後的一切損失,一切利益都算得無比到位。
在一個女人和一封去紫雲殿的推薦函面前,他更寧願挑選去紫雲殿的推薦函,縱然他對這個女人無比仰慕,每時每刻都想著佔有她。不過泰斌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他腦袋里面隨時隨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個這樣的女人並不能阻止他前進的道路,對于他來說,進入紫雲殿,就意味著他泰戈爾城的將來,就意味著他泰斌稱王稱霸的將來,那時恐怕就連加斯王國的國王都得向自己仰望,甚至是向自己俯首稱臣,在那個時候,自己想要有多少像晟媛雪這般的女人就能有多少。
不過他卻也清楚得很,自己既要贏,但是也不能殺了晟媛雪,因為他覺得泰戈爾城與晟r 城一旦翻臉,一旦劍拔弩張,戰火燒起,那即使是能贏,也一定損失慘重,那時七嵐城一定會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加斯王國的三大主城表面看起來和睦,但哪家不藏有一點心機,哪家不想讓自己的勢力範圍更廣,哪家不想在加斯王國一山d l 。
所以他暫時還不想讓晟r 城與泰戈爾城因為他而劍拔弩張,所以當他與晟媛雪決斗時,那份力量就一定要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要贏,也不能讓晟媛雪有所過重的傷害,這就是他在戰前仔細權衡利弊好的,若有人此時此刻知道泰斌心里所想的這一切,那一定會為他這種深不見底的城府所駭然的。
相比于泰斌,晟媛雪就少了那麼多的考慮,少了那麼多的心機,少了那麼多的聰明狡黠,她的心里只想著贏,甚至還想著殺了泰斌,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做給晟r 城帶來的弊端有多大。晟媛雪高傲,但是高傲豈非永遠都代表不了智慧,相反一個人的高傲反而是她向睿智蛻變的一道天塹,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所以通常高傲的人最終都發現自己其實很蠢,這個問題直到幾個時辰之後她或許才能明白。
有了一顆想要擊殺泰斌的心,所以晟媛雪手中的劍上剛布上那層厚厚的寒冰,就又再一次的向泰斌飛掠而去,這一切都在泰斌的預料之中,當然無法傷害到泰斌,泰斌迅疾的貼著地面朝著自己早已設計好的退讓路線滑開,然後又以一種奇怪的動作滑了回來,開始自己早已預定好的反擊。
一邊反擊,還一邊得意的說道︰「媛雪,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三年前在晟r 城的煆體場上檢查武之氣時,其實我就已經是一個三重武者了,只是我不願意奪去你的光彩,所以才故意讓我家傳的隱藏氣息的靈器幫我隱藏掉第三重武之氣,所以那時檢測出來的我的實力境界才是武者二重,而且我現今也跟你一樣也是武師五重了。」
這件事讓原本高傲的晟媛雪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該將自己所有的實力一覽無余的展現在別人面前,做所有的事,都得該留有余力,都得該謙虛一點,可是此刻才明白這個道理,似乎已晚,對于泰斌這樣一個和自己一般武師五重,而且他所習斗技比自己所習的斗技整整高了一個大階的人來說,想要勝利,似乎還真有些困難。
晟媛雪似乎沒有預料到泰斌這種反復無常的反擊,被逼得手忙腳亂,無意之中已轉攻為守,落于下風,這次她的劍與泰斌的戰槍相擊到一塊兒時,泰斌的戰槍上並沒有再像剛剛那般結上一層寒冰,反而是晟媛雪劍上的寒冰之氣開始消融,這一次更證明血宇的推斷無誤,這桿長槍之上的溫度甚至比篝火的溫度還高。
晟媛雪本來就處于下風,再加上對自己寒冰劍上的寒冰消融感覺到不可思議,一時呆愣,被泰斌一槍刺了過來,不過還好她反應靈敏,腳底緊貼地面,急忙的向後滑了開去,可是當她滑出一丈來遠時,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軟弱無力的躺睡到了地上,然後開始全身抽搐,臉s 發白,如蟲豸一般的汗珠也從她額頭之上滲出。
這「焰槍爆」果然厲害,或許很多人都沒有看出,但是坐席之上的閱歷豐厚的各位城主以及決戰監守官卻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當然血宇也不含糊,他也能看懂晟媛雪是怎麼落敗的,晟媛雪是被槍顛之上所延伸的無形烈焰所灼傷的,這種烈焰無形,傷人也無形,並不像普通的火焰那般有灼傷的痕跡。不過縱然沒有灼傷的痕跡,它的傷害程度卻是普通火焰無法比擬的,受到這種烈焰擊中的人,身如火焚,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戰斗力。
看到女兒受到這般痛苦,晟天華走了上去,握緊的指節直發出脆響的聲音,不過他卻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因為他明白泰斌已經算是對自己的女兒手下留情了,因為泰斌並沒有將攻擊到自己女兒的烈焰引爆,否則現在躺在自己面前的就不是一個活人了。
「對不起,晟伯父,我出手過重了。」泰斌假作懊悔的樣子,走到晟天華與被他擊敗到還躺在地上痙攣的晟媛雪旁邊。
「不關你的事,是我家雪兒技不如人。」伸手抱起自己的女兒,往台下走去,雖然他心里有怒,但是對于泰斌這種後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計較,無疑是一種失態,這與他晟r 城城主的身份不符。
晟天華將晟媛雪抱到原來自己所坐的獸皮大椅上,隨即模了一下手指上的容戒,就從容戒的儲存空間中取出了一顆療傷的丹藥,放到還在不停痙攣的晟媛雪嘴里,然後幾位晟r 城的長老也跟著運氣,幫著晟媛雪療傷。
泰斌囂張的站于決戰台之上,得意的看了看坐在獸皮大椅上的泰戈爾城的家族眾人,然後又看向決戰監守官,說道︰「監守官大人,似乎可以宣布今天決斗場上的最終結果了吧?」
監守官站了起來,然後向決戰台上走去,手里拿著一份獸皮紙做成的信封,這份無疑就是國王親筆所寫的,關于紫雲殿的那份推薦函,監守官走到台上,看了看台下的眾人,似乎並沒有提出不服,要挑戰最終決勝者的人了,這才開始大聲宣布︰「我代國王之言宣布,這一屆百城大會的最終得勝者是……」
「等等。」就在他剛好要宣布泰斌的名字的時候,卻台下的圍觀人群後面,一道略帶磁x ng,也那般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眾人本來炸開了鍋的聲音一下變得無比的安靜,所有目光都隨之往人群後面一看。就看到一個身負巨器,臉廓刀削一般剛毅,眼楮鷹隼一般逼人,左臉之上還有一條刀疤,但卻並不影響他的英氣的少年緩緩的向這邊走來,頓時台下的圍觀人群似乎很有默契的從中分開,給他讓出了一條走向決戰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