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早晚會找你,其實也有暗示過你的。」
「暗示?」蘇文沛眉頭微蹙,然後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樣瞟了薛尚一眼,說︰「你的暗示就想是把關凌月推到我身邊,難怪你一直以為替她說話。」
「十年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但不是現在,將來吧,合適的時機。」
「當年你也是這句話,我等了你十年,算了,不問了。」薛尚揮手表示不滿意,停頓後,說︰「關凌月你打算怎麼辦?」
蘇文沛沒有回答薛尚的話,只是出神地盯著腳下的繁華城市,伸出雙手扶在欄桿上,感受夜風的吹拂。
「替我打個電話給她報平安。」
「既然心里掛念,為什麼不自己打。」
「如果她來問你關于秦蕊的事,不必替隱瞞。」
「為什麼不自己講。」薛尚反問,蘇文沛微微斂目,依舊沒有做回答,薛尚不悅地勾動唇角,但還邊轉身離開邊邊掏出手機拔了關凌月的號碼。
歐豈然&秦蕊
凌晨時分。海灘上空無一人,唯有海潮一下下撲打沙灘,月亮高掛在海面上,海風生涼吹拂著秦蕊的一頭長發,她拉攏了身上的披肩。
有車子在身後停下,歐豈然下車走來,她微笑著回頭,說︰「今晚的月亮真漂亮。」
「東西呢。」
「陪我聊聊天,敘敘舊吧,說說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
「我已經替你保密,你也成功回到了蘇文沛身邊,把日記給我。」
「我要的是在蘇氏集團的地位,我要的是錢,我要當年把我從蘇氏趕走的人成為我腳下的螻蟻,現在只是完成了一步,所以並不算成功,你還要再幫我完成一件事,然後我會把日記給你,你就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會再听你的蠱惑,我甚至懷疑你根本沒有所謂的日記。」歐豈然冷笑轉身。
歐豈然轉身離開,秦蕊在背後看著,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後做什麼嗎,你把夏琳娜趕走,你以為把她從你身邊趕走她就安全了嗎?」
听到提及琳娜,歐豈然停下步子,轉身邁著長腿手回去,一把抓住秦蕊的手腕,冷冷地盯著她說︰「不管你要在蘇氏圖什麼,她是無辜的局外人,別想在她身上動半點心思。」
「你這是在生氣?威脅?」秦蕊迎視歐豈然的目光笑著反問,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說︰「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了那個大小姐,嘖嘖嘖……真是有意思。」
「你想做什麼?」
「關凌月和夏琳娜,既然她們在玩互換身份的游戲,那麼我就好好利用這一點。」
「收手吧,離開這里,現在都還來得及。」
「我等了十年,就為了有一天回來,我如何會收手?」秦蕊微笑反問。
歐豈然咬緊著牙關,側目盯著秦蕊,是憤怒,但也是無奈,漸漸松開秦蕊的手腕退後半步。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myborther。」秦蕊微笑,伸出手去試圖撫模歐豈然的臉,卻被歐豈然厭惡地擋開。
歐豈然轉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秦蕊立在原地微笑著看他離開,眨動眼楮,有淚光盈盈,然後取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嗨,david,我想是時候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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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凌月凌晨時候從蘇文沛的別墅開車出門,她一邊開著車一邊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否則她不會這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而是懷著自己都不確定的想法去醫院。
開車到醫院,停在醫院外的路邊,關凌月下車後卻又站在醫院門口猶豫不定,抬頭望著醫院大樓的住院部大樓,不知道那里的哪扇窗戶後面今晚會住著蘇文沛。
就在她反復在路邊徘徊不定時,有人從醫院內走出來取車,她看到是秦蕊坐進一輛車內離開。
隨後又有人出來,來人停頓一下後朝她走來,拍了下她的肩膀。
「看來,不用介紹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人。」竟然是薛尚。
五分鐘後,關凌月和薛尚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一人手里捧著一杯剛從24小時便利店內買來的咖啡。
「他們曾經很相愛吧。」關凌月問。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十年未見,可是一見面還能讓對方移不開目光,忘記身邊的一切,不是愛是什麼。」
「文沛當初在國內上學,還是高中生,秦蕊是蘇氏當時設計部的職員,一個很人想法的女人,也很精明。文沛愛上了她,家里當然反對,把秦蕊辭退了,她就出了國。」
「然後呢?」
「然後文沛不顧一切也追去了國外,待了一個月後被人從阿根廷找到,一身狼狽地回國,他有焦慮癥,也是那時候患上的,人也變得脾氣古怪,那幾年整個人特別難相處,也是到後來才漸漸好些,焦慮的毛病也沒怎麼再發作。」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人知道在國外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連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和秦蕊分手了,回國後他拒絕了家里讓他學金融的安排,反而挑了珠寶設計專業去了意大利上大學。因為這件事,他父親一直很不高興,大學幾年家里沒給他一分錢,大學畢業他去d&c工作了半年,也是直到姑父有一次病危,蘇氏面臨了極大的市場危機,他才放棄了那邊回來接手家里的事情,但他自己一手成立了自己獨立的珠寶設計品牌室,雖然也屬蘇氏珠寶旗下,但都由他自己經手。」
「為了秦蕊,他可以放棄那麼多,可以為她不顧家人的反對選擇一個她從事的專業,看來是真的很愛她。」關凌月喃喃地說著,語氣低沉。
「怎麼,吃醋了?既然來了,就上樓去看看吧。」
「有什麼好看的,看到了又能說什麼,這樣正好,正好做個了斷,也許只有秦蕊這種女人才配得上他吧。」關凌月淡淡地應了一句,喝了一口咖啡。
「這咖啡太苦了,不喝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要說我來過。」關凌月放下咖啡杯子,起身客氣地與薛尚作別,然後在薛尚沒有過多的回話時已經匆匆轉身離開。
「兩人的脾氣怎麼都這麼倔。」薛尚搖頭嘆息,拿起椅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起身。
回到醫院病房,蘇文沛正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馬路,關凌月的車正漸漸消失在路上。
「自己不放心又在這里別扭,讓我替你打電話,替你下去見他,是不是有一天也要我替你娶她。」薛尚打開燈,邊走近邊抱怨,順手把那杯關凌月只喝了一口的咖啡遞給他。
蘇文沛全然沒有理會薛尚的話,出神般地在思考什麼,接過咖啡就自了地喝了一口,然後齜牙說︰「怎麼這麼苦,為什麼不加糖。」
「你自己看看,加了雙倍的糖,不是咖啡苦,是你們自己覺得苦罷了。」薛尚拿起放在旁邊的外套,作了個再見的手示後離開,只有蘇文沛握著半杯回了雙份糖的咖啡站在安靜的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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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凌月
第二天,關凌月起床,發現琳娜已經不在床上,樓下有聲響,她以為是琳娜在下面就穿著拖鞋下樓去,正要叫琳娜的名字時,卻發現一樓的客廳站著的並不是琳娜,而是蘇文沛。
身上已經不是昨晚的那件白色襯衣,關凌月撓著亂發的手停下,目光落在一夜未歸的蘇文沛身上,如同定格了一樣,而蘇文沛也站在那里看著她。一時間似乎有好多話說多,比如詢問他身體好了沒有,詢問昨晚是怎麼回事,但好像又什麼都不必問,兩人都相對沉默著。
「干洗店那邊會聯系伊秘書,衣服會送到這邊……」有熟悉的女聲從門外響起,隨後進門。
淺米色連衣裙,精致的妝容,完美的微笑,優雅的氣質,從蘇文沛身後進來與他並肩站定,正是秦蕊。
「哦?琳娜小姐,原來也住在這兒嗎?」秦蕊微笑詢問。
「我……我暫時住在這里。」關凌月僵硬地回答。
秦蕊微笑,伸手挽上蘇文沛的胳膊,笑容依舊完美,說︰「那就一起吃早餐吧,文沛最愛吃我做的素面,我特意買了材料。」
「不,不用了,我有事,要出門。」
「急什麼,一起吃飯吧,你叫我姐姐,又是文沛的客人,我和文沛的重逢還是托了你的福,我有責任好好招待你,不要推辭了。」
秦蕊就是那種女人,360度無死角,任何話任何表情她都能如此的自然優雅,以至于這明明是一句有著敵對意味的話,在關凌月听來,都沒有任何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