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走神,是心情不好嗎?」皮特兒吃著花的時候問關凌月。(鳳舞文學網)
「嗯?有嗎?」關凌月愣了一下後反問。
「有,非常有,你心事忡忡的,像是失戀了,是真的失戀了嗎?」
「切,你多大年紀,裝什麼老成。」關凌月白了一眼皮特兒。
「你愛上了蘇文沛?」
「噗……」關凌月喝著茶的嘴被燙了一下,咳了幾聲,取了紙巾拭唇,說︰「你還真會編故事。」
「你每次在听到蘇文沛的時候都會不自然,我是語言不通,不是眼楮不好用。」
皮特兒似乎有意套她的話,又像是說的一本正經,關凌月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沉默著,腦子里反復著的都是中午她與蘇文沛相隔噴泉水花看著對方的場景。
真的只是幾天不見嗎?為什麼感覺和蘇文沛似乎已經有幾個月不見一樣。他只是在秦蕊歸來後有幾天離開自己的生活而已,為什麼卻感覺已經那麼那麼的想念這個人。
她想見他,那麼那麼的想,見一下,只是多看看他就好。雖然知道這麼做是多麼愚蠢,但就是抑止不住這種想法。
半晌後她說︰「行了,知道你想見蘇文沛,我接受你的交易,成全你。只要你不再裝語言不通讓我丟人,給我添亂,明天我就讓你見蘇文沛。」
「好。」皮特兒欣然接受。
關凌月拿起手機,對著蘇文沛的號碼遲遲按不下去,但想想皮特兒這一天對自己的折騰,她還是狠狠按下了拔出鍵。
「有沒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吧。」
「我現在有點忙,晚上要和歐洲那邊開視頻會議。」
「哦,那就算了吧。」關凌月似乎找到了借口可以不見,但隨後蘇文沛又另外接了一句。
「一個小時後,我公司樓下咖啡廳見。」
「好吧。」
關凌月掛斷免提的手機,看了皮特兒一眼,皮特兒已經滿意地伸手攔車——
華麗分割線——
這是在秦蕊那件事之後關凌月與蘇文沛第一次正式的約見,關凌月一直糾結于如何找一個借口解釋這次的約見,但當蘇文沛真的坐到對面時,她發現似乎不用找什麼借口,好像什麼借口都不能解釋她現在的心情,只是覺得很茫然的悲傷,一個字都不想講。
皮特兒坐在離他們數米遠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關凌月就與蘇文沛坐在窗戶邊的位置。
他還是那麼風度翩翩,得體地坐在對面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什麼事情,就是路過這里,就當是看看朋友……」關凌月極力自然地擠出些笑意。
「幾天不見,似乎瘦了些。」
「沒有吧,我覺得還好。」關凌月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蘇文沛問。
「沒,沒有。你有嗎?」
「也沒有。」
蘇文沛撒了謊,關凌月心知肚明,有點難過,但似乎也沒什麼,他畢竟不欠自己什麼,她不是他的什麼人。
「在b市度假怎麼樣?都還滿意嗎?」蘇文沛試圖找些話話題來聊。
「嗯,很不錯,都和預期的一樣。」
「親愛的,原來你在這兒。」有女聲插入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隨後是高鞋漸近的聲音,香奈爾香水的味道,隨後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張美麗的臉帶著嫵媚而又端裝的笑容。
秦蕊,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知性美麗而優雅,走過來之後就嫻熟發公徑真用胳膊圈上了蘇文沛的脖子,將下巴抵在他的肩頭。
「正好下班了,伊秘書說你下樓來見個朋友,我就拿了你的包一起下來,和你一起下班了。」
看到對面坐著的關凌月,秦蕊微笑著抬手招呼,說︰「這麼巧,妹妹你也在,原來是你約了文沛,早知道我就晚點下來的,有打擾到你們聊事情了嗎。」
「沒……沒有,我正好路過,也就要走了。」
「不要那麼急嘛,晚上我和文沛要去參加一個酒會,要不要一起?」
關凌月不是個膽小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秦蕊的面前她總是潰不成軍,秦蕊如果像是那種護食的忌妒心強的女人,急于將她從蘇文沛的生活里趕走,吵著鬧著指責她,也許她還會有些立場借此還擊以發泄些情緒,去反駁,但秦蕊的優雅從容讓她無所反抗,她在潛意識里已經將自己歸為了失敗的一方。
「不,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關凌月不安侷仲地搪塞著尋找借口,不由地低下了頭,不敢直秦蕊對視。
「有什麼事,能不能推掉,那個酒會可是個很有名的珠寶品牌的亞洲發布會,會有許多不錯的珠寶展出,你應該會喜歡的。」
秦蕊不動聲色地,以一種好心邀請的姿態將關凌月逼到了角上,她已經開始慌張,一個謊言的開口之後總需要有無數個謊言來圓,面對對面蘇文沛與秦蕊的愛意濃濃,她仿佛思維不管用了,連再繼續編這個謊言的力量都沒了。
「你先去取車吧,我隨後來找你。」終于,蘇文沛先了口,將秦蕊與關凌月還要繼續的話題打斷,號上句號,也給了關凌月喘息的機會。
秦蕊對于蘇文沛的打斷是略有一些不太喜歡的,但她從來不會當著外人的面拂自己男人的面,這是一個端裝得體又聰慧的女人永遠不會做的事,至少她認為蘇文沛現在還是她的男人,至少她還要討好這個男人,所以她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接下蘇文沛給出的台階。
秦蕊笑著吻了蘇文沛的臉頰,從蘇文沛的肩上離開,笑著又伸手到關凌月面前說︰「真是可惜,不能帶妹妹一起去了,那以後有機會再見,我還要好好和妹妹聊些事情呢。」
「嗯,再見。」關凌月伸出手意思著與秦蕊握了握,避開她的目光。
「我在車里等你。」秦蕊拍拍蘇文沛的肩後笑著離開,連背影都優雅無比,像是精心練習過步伐的模特,引來旁邊幾桌的客人側目。
秦蕊在的時候,關凌月想著她能早些離開,但真正在秦蕊離開後,關凌月又感覺自己遇到了另一種僵局。
關凌月與蘇文沛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咖啡廳外的夕陽透過落地窗戶照進來落在地板上,很久之後咖啡都涼了,還是關凌月先開了口,說︰「今天明明在廣場上見到我了,為什麼又走了。」
「有嗎?我可能沒留意吧,看走眼了。」
「真的是走眼了嗎,還是視若不見,故意躲著我。」
「其實你現在也不合適與我多見面吧,秦小姐回來了,你和他那麼相愛,要是讓她識了我們的關系,影響到你們就不好了。」
「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能有什麼,都是現在最現實的問題吧。我們都明白,你是珠寶皇帝,我就是個騙子,答應當你的雇佣演員到你和夏氏簽約,我會按著你的做去配合你,幫你圓好這個謊,另一邊我享受你提供的福利,不過私下大家都知道這不是真感情,你有秦小姐在身邊,我自然也要識趣兒一些不去阻礙你什麼。」
「我從來不當你是我生活里的阻礙。」
「那是什麼?」關凌月抬頭,直視蘇文沛的眼楮反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要說是朋友嗎?我可不覺得你會和一個騙子做朋友。愛人嗎,不不不,千萬不要這樣說,這會是今年我听到最好的笑話,你也會一樣。」
「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如果我真的在生氣,也只會是生我自己的氣,氣自己太沒用而已。」
蘇文沛有一聲輕輕的嘆息,似乎是有些無奈,說︰「不要把自己總往死角逼,現在沒有任何人在怪你什麼指責你什麼,倒是你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也許吧,不過又有什麼關系呢,又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也許琳娜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但關凌月沒有,琳娜是那個夏氏的千金小姐,而關凌月只是個丟到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平凡人,與高高在上的珠寶皇帝從來沒有關點關系。」
關凌月的反問讓蘇文沛啟唇欲語,可在最後又將話咽了回去,這讓兩人再次隔著一張咖啡桌陷入了沉默。
「你應該在忙吧,那你先走吧,不要讓秦小姐等久,我一會兒也走了。」關凌月開口。
「你先走吧,我再坐會兒。」蘇文沛說。
在兩人誰先走的這個話題上,兩人陷入了些微的出入,最後還是關凌月先起了身,提起包先離開。
「凌月,希望你能原諒我。」蘇文沛忽然在背後開口。
「嗯?」關凌月回頭。
「原諒我的爽約,如果我對你有造成任何的傷害,都請原諒我。」
原來如此,最終她還是听到了這句話,似乎一切都要因這句原諒而結束一般。
「沒關系,我原諒你。」關凌月以為說這句話很難,但現在忽然發現,只是一句話而已,如此簡單,簡單到她甚至帶著笑容。
「對了,順便也請你原諒我吧,再見。」關凌月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