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臉色一變,卻很快就恢復正常。請使用訪問本站。他眉梢微微一挑,神態間竟然帶起一絲睥睨氣韻,「怎麼,你還一直想著我?我倒是真沒想過,原來你倒還是個兒女情長的人物。」
胤礽微微一笑,水潤潤的杏眼里面說不出是什麼意味,「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可別栽在美人身上,那可真是平白給本宮送笑料了。」
胤一臉古怪,繼而慢吞吞的道,「你……莫不是顯擺自己有能耐紅顏亂國吧?」
「爺知道你想做武則天,」胤涼涼的瞅著胤礽,「可惜爺是真不想做唐高宗。你有心想這些,倒不如多研究研究隋文帝和獨孤伽羅。」
胤礽听得氣息一滯,捉著絹子的手狠狠一擰,「成啊,順便再看看哪個更像是宣華夫人。」
胤撲哧一聲就笑了,「這可不是我說的,你犯得著自己咒自己麼?」
胤礽話一出口,就知道失言,這話自己听都覺得酸的厲害,臉上騰地一下就像是火燒起來一樣。
胤心情不知怎麼的一下就好了,「你這時候來,該不是也想問我兩江總督這個位置怎麼打算吧?這可不該是太子爺您的遠見。」
胤心情好了,自然就不介意順便捧胤礽一把,況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胤礽听得果然順耳,笑道,「兩江總督的位置算什麼,就算它再重要在你我眼里也就是那麼回事。」
胤礽笑道,「我倒是好奇,你裝模作樣這些年,準備裝到什麼時候?難道等著弘歷壽終正寢?」
胤瞅著胤礽,驀地笑了起來,「殿下等不及了?」
胤礽眯著眼笑起來,「章佳氏與毓慶宮本來就不對付,近來尹繼善的兩個兒子章佳慶桂與章佳慶蘭與十二阿哥走的挺近,你就不擔心?」
胤卻灑然一笑,「我能把章佳氏的示好推出去,就不怕他們跳出來搗亂。老四想要入朝還有的等呢,現在就算他能結交了外臣有什麼用?再說了,章佳氏能風光到現在,還不就因為他們是皇黨。若是早早的站了隊,就該弘歷收拾他們了。」
「你不覺得,現如今的形勢與當年有五分像麼?」胤的食指扣了扣書案,臉上笑眯眯的,「五阿哥一心與我爭高低,下面十二阿哥就等著漁翁得利。」
胤礽瞄了胤一眼,「我可沒看出來你哪里把五阿哥放在眼里了。你留著他不就是一個擋箭牌,免得七阿哥一枝獨秀麼。」
胤礽似笑非笑的瞅著胤,忽地涼涼的開口道,「弘歷已經開始忌諱你了吧?嘖嘖,七阿哥這還沒到十八歲呢,母家勢力就開始被打壓了。這樣一想,你混的可真能耐啊。」
胤笑臉一僵,胤礽又毫不猶豫的戳了戳胤的痛處,「本宮十八歲的時候可不會像你這樣憋屈。你想過問題在哪兒沒有?」
胤微微皺眉,臉上劃過一抹深思。半晌,胤才微微笑道,「真有問題?還請太子殿下教我。」
胤礽輕輕的哼了一聲,「本宮為什麼要告訴你?」胤礽站起身來,絹子一擰,笑眯眯的用眼楮瞭了胤一下,轉身就出去了。
胤目瞪口呆的望著胤礽的背影,突然笑了。他笑眯眯的拿起案上放著的桂花芙蓉糕咬了一口,才把李玉從外面叫進來,「去告訴福晉,一會兒晚膳就擺在繼德堂了,爺要和福晉好好聊聊。」
李玉的眼楮霎時一亮,小跑著就出去了。
繼德堂里,紫玉和紫鸞听見前面傳來的消息,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兩個主子終于是和好了吧?
紫玉在外面看著統籌,小廚房里七阿哥愛吃的飯菜,茶水房里七阿哥愛用的茶水,各色各樣的張羅。小宮女們都被支使的跟蝴蝶飛了一樣。
紫鸞跟在胤礽身邊,和自家格格商量,「您看這個胭脂的顏色怎麼樣?這種味道最可人啦。」
胤礽听得直皺眉,可還是很給面子的拿過來聞一聞,然後嫌惡的別開臉,「味道太重了,成什麼樣子。七爺就是過來用膳,你干嘛非要我重新梳頭發?一會兒不是還得拆嗎?」
紫鸞一點都不相信自己主子的口是心非,只要看著自家格格眉眼間神采煥發的模樣,就知道主子心情有多好了,「福晉不是最喜歡那只碧玉牡丹釵嗎?重梳過頭發正好能帶,在燭火下面看著又和潤,多好啊。」
紫鸞口里說著,手上忙碌著給胤礽散開發髻,換了另一種發髻來梳。還不忘了指揮著雨潤給胤礽的臉上手上都抹好了滋潤的香脂。
等著一陣忙碌完了,紫鸞微微呼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她輕手輕腳的從多寶格里拿出一個匣子,從里面取出個瓶子來。
胤礽看的莫名奇妙,「那是什麼東西?」
紫鸞紅著臉附在胤礽耳邊,輕聲道,「格格你忘了?這不是夫人帶給您的嗎?」
胤礽微微皺著眉,仔細尋思了好一會兒,驀地想起來了。然後猛的一推紫鸞的手,「這東西我才不用呢,還不快收起來。」
這種東西拿出來,可真是平白讓胤笑話了去。本宮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雖說是憑白做了十幾年的女孩子,可真拿著這種東西用,那就是招笑話的!
紫鸞一個沒拿穩,哎呦一聲急忙去搶救,可哪里還來得及。瓷瓶啪的一聲跌碎了。一時間滿屋子都是濃郁的香氣。
胤礽臉色霎時間就不好看了,他急忙忙的捉住紫鸞,「快去前面說一聲,今兒讓七爺千萬別過來。」
可巧外面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哎?這是怎麼了?不是還要巴巴的把我攆出去吧?」胤挑著簾子就走進來,一臉奇怪瞧了瞧地上的碎瓶子,問道,「這是什麼?」
紫鸞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胤礽瞧了胤一眼,干脆就坦然了,揮手把身邊伺候的人都攆出去,「我說了你可不許笑。」
胤眨了眨眼,一臉正色的做下保證,「我不笑,絕對不笑。」
胤礽撇了撇嘴,一雙杏眼左移右閃的還是有點局促,「這是佟佳氏幾十年總結出來的秘密方子,說不定我們那個沒能養大的八妹妹就是這麼來的呢。」
胤頓時干咳了一聲,勉強把這個話題歪回到歷史事件上,「這事兒……其實若是我一直沒料錯,倒是多虧了索額圖……咳咳,索額圖舅舅。」
胤礽抬眼似笑非笑的瞅著胤,杏眼里有著說不出的光芒,「你這聲舅舅這會兒叫的倒是真順耳啊,當初也沒少在他背後動刀子吧。那是我的舅舅,與你可沒關系。」
胤心道這個話題真是不怎麼安全,還是忽略過去吧,于是,干脆就打了個哈哈,笑道,「哪能沒關系,仁孝皇後是我的嫡母呢。」
胤听著心里倒是舒坦了,也不想這時候捉著舊事不放,以前的事情要是扯起來他就是掐死胤都未必真正解恨。可現在弄死胤有什麼好處?還是留著收獲最大利益吧。
太子殿下很快就找好了心里安慰,方才提起舊事的一瞬間扭曲很自然的回到了正常。
胤一向心思敏銳,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了胤礽略顯放松的氣息,他的心就自然放松下來于是挺有閑情的問道,「這東西的味道還怪好聞的,是用了什麼香料吧?」
胤礽擰著眉頭想了想,「以前額娘說過來著,好像有什麼檀香依蘭之類的吧。」
胤礽說著突然就笑了,對著胤就勾了勾手指,密密的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末了,才又道,「這麼說起來,倒還真是好東西。」
胤嘴角一抽,「可真是好東西。」
胤礽笑了一聲就勾住了胤的脖子,對著眼前精致的臉孔就啃了一口,然後才拍了拍胤的肩膀,「想要求教麼,就該讓本宮滿意,你說是不是?」
胤眼尾一跳,手就直接扶上了胤礽頭上的碧玉釵,手指頭勾著微微顫動的步搖,「殿下對我不滿意?我可不信。」
胤礽只似笑非笑的瞅著胤,氣氛竟漸漸凝滯下來。
胤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胤礽的眼楮上,手指慢慢的順著發際滑到胤礽的眉宇。
胤礽眉峰微微一動,忽地將胤一推,「我餓了,用膳吧。」
胤輕輕一笑,也不再言語。他與胤礽都是心知肚明,話雖然是這般說,但實際上也就是玩笑罷了。
胤礽擺明不想說的自然不會說,而他也不會真正的低頭再去問。這與什麼陳年舊事都沒關系,純粹只是不想讓對方瞧低了自己的能力。
日子一天天熱起來,早已習慣了夏日去圓明園避暑的皇帝就又要出發了。
和貴人自然又在隨駕的妃嬪之中。而且,很快就不能稱和貴人了,皇帝已經下了口諭,不日就要晉位。
就連封號,都已經選好了,只等著好日子搬下聖旨金冊,到時候就是真正的一宮主位容嬪了。
皇太後也不耐煩呆在紫禁城里,十一月的時候就是她的七旬慶典。這時候自詡孝順的皇帝是絕不會違背老太後的一點心願的。
于是,皇太後的鑾駕也跟著皇帝一同去了圓明園。而鑾駕上,卻還帶著皇太後最喜歡的七福晉。
一入圓明園,胤礽真心覺得花也美,水也美。要是能讓他拿著弓箭出去獵上兩只兔子就更美了。
對于胤礽的這個心願,胤笑著表示了理解,不過現在想要實現還真是不可能,只能安慰了,「等著以後帶你去木蘭圍場,到時候你想捉多少只兔子都行。」
胤礽半臥在貴妃榻上,懶懶道,「以後?天知道到什麼時候。」
正做著看書的胤抬手模了模胤礽的頭發,「別這麼心急,你就是耐心不夠。以前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不是忍耐的挺好麼,怎麼現在又急起來了。」
胤的眼楮又落回書上,「你要是實在憋氣,就想想老四吧。他這幾天可是天天在自己兒子面前裝孫子呢,不更憋屈?」
胤礽嗤了一聲,「他?忍著吧。」
胤只笑了笑,沒再接茬。
正立在弘歷身邊磨墨的胤禛不知怎麼就打了個冷戰,正巧被抬頭的皇帝看在眼里。弘歷看著身形單薄的小兒子有點犯愁,「十二,你怎麼大熱天的還打寒顫?可見還是太弱了。讓皇後多給你調理調理。」
正在作畫的皇帝放下筆,開始了對小兒子愛的教育,「大清是馬背上打來的江山,听武師傅說你騎射也不好,這怎麼能行!你的幾個兄長的騎射都不錯,你要好好學,知道嗎?」
胤禛默默的應下了,可垂下去的眼楮里怎麼看都是憋屈。虧得弘歷看不見胤禛的眼楮,不然那就真是怨懟了。
不想為著兒子生氣的雍正皇帝只能默默活絡開自己的思緒,兩江總督的位置听說給了高斌?那就是弘歷自己的人了。
現在五阿哥與七阿哥的勢力已經成什麼樣子了?被困在宮城里的胤禛雖然好奇,卻真心並不著急。眼看著弘歷身體好得很,他有什麼可急的呢?
與其心急這個,都不如花點心思弄明白七阿哥的底細才是正經。怎麼越對上七阿哥的眼楮,就越覺得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