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散漫的散發出最後的光芒,一個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散漫的徜徉,就這麼互相陪伴,在海市洶涌的人潮中徜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海市中,總有些格格不入的人,多幾個也沒人會在乎。
手在兜里,兜里面有幾個略帶暖意的鋼兒,不用拿出來,他就數得很清楚。聶幽有些懊惱︰辭職的時候,一紙辭職信固然瀟灑,可是居然忘記結算這個月的工資了。
上個月的工資可是早就沒了,當然,他不缺錢,如果他需要,隨時可以拿到他需要的幾乎是任何數字的錢。只是現在,他希望改變一種生活的方式,也就不再願意去獲得哪些對他來說簡單至極的東西。
而錢,在這個人類社會中,總是有用的。比如現在,站在海市繁華的大街街頭,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住酒店的錢,甚至是沒有夠吃一頓飯的錢……
「好吧,明天是該找份工作了。」聶幽就這麼慢悠悠的晃蕩在海市繁華的人潮中。
路過一個街邊小店,數了數兜里的硬幣,還好,夠一包五塊的最差的煙的錢。捏著這一包煙,就沿著海市著名的泛黃江慢慢走了下去。
不知道去向哪里,不知道走向哪里,只是那麼慢慢的一路溜達著,背著自己簡陋的行囊,叼著劣質的香煙……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了泛黃江邊的開發區,這里高樓林立,是海市最新的一個區域,這里住滿了世界各大公司的分公司,也是國內諸多公司駐足的地方。
溜達著,走到了一處街口,剛要走過,聶幽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頓,接著往後嚓嚓兩步,一輛疾馳的豪華轎車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擦了過去。
沒等聶幽張口,那車已經停了下來,兩個車門「嘩」的打開,兩個黑西裝黑墨鏡的剽悍男人走了下來,冷眼看著聶幽。另一個門同樣打開,另一個粗壯充滿力量的黑西裝男人走了下來。
聶幽眼楮微微一眯,他看得出來,先下來的兩個人都應該是部隊,而且是某些精銳部隊出來的人,哪怕他們只是在那站著什麼也沒做,那種氣質自然的就流露出來。最後一個,卻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感覺。
「聶幽?」最後下車的黑西裝本來打算警告或者對聶幽做些其他的,但是看到聶幽的第一瞬間,頓時皺起了眉頭。
听到。怎麼,給人做保鏢了,看起來還不錯啊。」這個聲音,聶幽原本有些不耐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柱子
那人看著聶幽的笑,卻十分緊張︰「聶幽,你來這里做什麼?」
「沒什麼,打算在這里安定下來,順便找份工作。」聶幽聳聳肩。「我正發愁今天晚上的晚飯和床鋪,看到你,應該有著落了。」
那人听聶幽的語氣,知道聶幽應該不是有其他目的的,慢慢的放松下來,出了一口氣︰「聶幽,在這里等我,我要送老板回家。」
「好。」聶幽點點頭。
他清楚,職責這個東西,不管是什麼職責,只要是屬于他的,這個柱子一定會像是秒表一樣精確的去完成。
豪車留下一溜尾煙而去,半個多小時後,一輛帕薩特停在聶幽的身邊,柱子搖開車窗露出半張臉,他已經換了一身很隨意的休閑裝。
「上車,去喝酒。」柱子喊了一句。
聶幽把自己的背包打開車門甩到車上,斜靠在副駕駛上︰「你很緊張。有麻煩麼?」
「今天不談這個,難得遇到你。你離開了?」柱子一腳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
聶幽懶洋洋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恩,打算換個活法。」
……
一家只有四張桌子的小燒烤店,一桶扎啤,幾十個烤串,聶幽和柱子對面坐著,光了膀子,喝的痛快淋灕。
「別的我不問,你打算干點什麼?」柱子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都一個地方出來的,你知道我會什麼。哦,對了,前幾個月,我學了一點設計,我自認為還不錯。」聶幽灌下一大杯扎啤。
柱子翻了翻白眼︰「那玩意不適合你。你不會天天上班的。」
聶幽哈哈大笑︰「嗯,沒錯,被老總訓了不知道多少次。」
「到我們公司來吧。我把保鏢隊長的位子讓給你。一個月一萬八,不算獎勵和紅包。配車。槍沒有。」柱子看著聶幽。「就算幫幫我。」
「出什麼事情了?」聶幽看著柱子。
「陸飛揚你應該知道,海市著名的企業家,商業大鱷,也是不錯的慈善家。至少他不和其他所謂的商業巨子一樣做慈善是為了知名度。他最近商業上得罪了一些人,我估計我處理不了。不過我遇到你,應該可以輕松了。你不是也正在找工作嗎?」柱子神色有些黯然。
「他值得你這麼擔心?」聶幽點著一根煙,順手丟給柱子一根,剛買的那包五塊的。
柱子一口氣把眼抽的只剩下一個煙︰「至少,他還算是有良心的商人。」
「好吧,明天我去看看。」聶幽反正左右無事,柱子雖然當初只是一個學員,後來被淘汰,沒有真正進入那個地方,但是和聶幽還算關系不錯,幫他一把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不保證我每天都會點卯。」
柱子哈哈大笑,端起啤酒一口氣喝干︰「你是誰?誰敢限制你的自由?」
聶幽剛要笑,突然愣住了,接著尷尬的笑笑︰「也許,我應該按時上班點卯。既然要換個樣子活,就應該適應不同的生活,不是嗎?」
柱子幽幽的看著聶幽︰「換個生活,不代表換個性格。如果換了,還是你嗎?」
聶幽歪歪腦袋,想了想︰「再說吧。今晚我住你家。有嫂子了嗎?」
「我一個人住。」柱子說完,站起來,丟給老板一張百元大鈔,對老板擺擺手,和聶幽一起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