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嫡女 第二十章 她是我的生命之重

作者 ︰ 梔子飄飄

「顧姜闌……!」

極其壓抑驚恐的一吼,鐘離筠的心髒在那一瞬間驟停,眼眸中只剩下那脆弱不堪緩緩倒地的身影。舒愨鵡

所有的情緒在那一瞬忽然間變得虛渺,萬物無物,鐘離筠疾速飛身接住顧姜闌漸漸倒下的身影,伸手一撈,摟住了她的腰,她胸口被刺了一刀,正對心髒。

鐘離筠臉色蒼白,他唰的轉過頭往宇文姍那處看去,眸光凌厲,「若是她有事,你便去陪葬!」

宇文姍身子一抖,臉色驟白,看著鐘離筠懷中的顧姜闌,眸中

什麼破碎,吶吶道,「為什麼你還是只在乎她……」

鐘離筠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再理她,抱起顧姜闌急忙施展輕功往城主府而去。

一陣風般散去,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城主大人被刺了,這個凶手就站在這里,光明正大,當著他們的面拿刀捅了城主大人,看著宇文姍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的站在那,眾人心底的怒火唰的被點著了。

都是這個女人!這個心腸惡毒,手段冷硬的女人,若不是她多事將城主大人攔在這里比劍,那麼之後的事情又怎麼會發生?若不是這個女人一心想要挑撥離間他們與城主大人的感情,故意講了那個故事刺激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又怎麼會心灰意冷。

若不是眼前這個一身紅衣的毒婦,他們的城主大人絕對還會好好的看著他們,眼里帶笑的問他們最近可好,可是現在,就是因為眼前這個毒婦,城主大人生死不明,想及此,眾人頓時怒中又怒,目光憤憤的看著宇文姍,隨手操起身上的東西便朝她扔了過去,伴雜著議論紛紛的嘲諷聲,倒數落在宇文姍身上,手腕上垮了雞蛋籃子扔雞蛋,買了菜葉的扔菜葉,什麼都沒有的人干脆在地上撿石子,狠狠的朝宇文姍扔去,「噗」的一聲砸中肉的響聲,血紅色的液體涓涓的從她額角留下來,一條血線搭攏在打了胭脂的臉上,似浸了水的面粉,細沙般粗略,百姓們的憤怒尤其長久,似乎不將心中的怨懟發出來心有不甘,對著宇文姍丟過來的東西毫不留情,毫不手軟,而宇文姍卻像個呆子般站定,眸光滯滯的,如一灘死灰。

月蘇站在她身旁,面無表情,眸光平平淡淡的不起波瀾,即便是面對所有人的惡意攻擊,她也是面不改色,就那麼淡淡的看著滿臉怨懟的人們,眼底深處一片漆黑。

她斜眼看了看呆住的宇文姍,抿了抿唇,眼里閃過一絲嘲弄,並無言語,也沒有想要挺身而出替宇文姍擋擋的意圖。宇文姍對鐘離筠的情誼,在他們那兒早便是人盡皆知了,鐘離筠剛才那神態,以及放的狠話,如此這般,給宇文姍的打擊不亞于當眾打臉。

她一向自詡高傲,不將顧姜闌放在眼里,即便書對鐘離筠有心思,也從不學那些愛上了就毫無章法的女子般在心愛之人面前低伏做小,只一味的覺得鐘離筠早有一日會明白她對他的心意,進而主動與她表白,並表明有想要將自己的一生托付與她,最後她假裝推就一推,再接受他的請求,最後兩人順理成章的成親生子,卻不知人家願不願意瞧的上她,只一味的覺著自己很優秀,那麼別的優秀男子就必須會愛上她,為她要死要活的,所以說,今日鐘離筠這當頭一喝,給了宇文姍當頭一棒,打傻了。

伸手擋住一顆朝著她面門而來的石子,月蘇的眸光愈發淡然,仿佛她只是一尊毫無知覺的雕塑,那些打在身上手上臉上的贓物一點都不痛,周身嘈雜的怒罵聲也與她無干。

鐘離筠一路疾風而行,下一瞬已把顧姜闌帶到了房中,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床上,執起她的手把了把脈,本來就刷白的臉色在這一瞬更加白了一輪,他渾身僵住,眸光落在毫無生息的顧姜闌身上,有什麼破碎的東西在眼底深處暗涌,一陣一陣的擊著他的心中。

怎麼會這樣?十年一忘怎麼會搞錯?為什麼會搞錯?鐘離筠立在床前,臉色慘白慘白,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先前吃的那兩顆十年一忘竟會弄錯,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什麼十年一忘,比起十年一忘,甚至更甚,這藥效極重,比之十年一忘有些相似,藥效剛開始散發時看不出什麼,如今已是落日前夕,即便是散發再慢的藥效也應該散發一半多點了,這種藥的效果……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這個藥何其沉重,顧姜闌對毒醫之術極其精細,怎麼可能察覺不出這藥的味香?她當時吃下這顆藥的心情,是不是沒有想過什麼後果?亦或是她明明知道後效,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嘴里扔,是不是證明0啦仰真相很簡單,便是因為因他不冷你熱的態承受不住便去服用了那兩顆藥,她至使至終,為的左右離不開鐘離筠這三個字而已。

鐘離筠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光灰沉,呆滯片刻,半響,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顧姜闌色眸光亮了亮,隨後起身朝顧姜闌大步走來,他深吸一口氣,手指緩緩抓住刺進她胸口那柄匕首,微微用力一拔。

噗的一聲,隨著顧姜闌的一聲個悶哼,血飛濺了出來,落在他無暇的臉上,平白給他添了些妖艷,狹長的丹鳳眼顫巍巍的抖了抖,他手上動作卻毫不滯慢,一只手抓住她的手,緩緩的為她輸送些緩解她痛楚的內力,漸漸的撫平顧姜闌緊皺的細眉,另一只手放下匕首,拿著一條娟帕,細細的擦拭著她傷口旁的血跡,片刻,他重新拿起那把匕首,將手腕對準顧姜闌的心頭,另一只手執起匕首就準備擱下去。

「鐘離筠!闌闌她怎麼了!」

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 鐺一聲搖擺兩下,江毅急急忙忙的跳開珠簾,還沒見到人,焦急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

江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語成真,原本只是說著逗逗鐘離筠,此時江毅確實真的慌了,腳釘在原地,怎麼都移不動一步。

半響,他總算是听見了自己的聲音︰「鐘……鐘離筠,她……沒事……吧……」

鐘離筠原本準備往手腕上下刀的手頓了頓,隨即毫不猶豫的一刀劃下,鏘鏘道,「沒事!」

江毅呆了呆,看著鮮血涓涓溺出,順著鐘離筠的腕邊流下,如同一道小小的泉水,自泉眼處緩緩而出,滴落在顧姜闌的傷口處。

銀銀白光奇跡般的自顧姜闌傷口處蔓延開來,化作一縷淡薄的煙霧顫巍巍的飄來,一陣輕風從未關的門外吹來,略過珠簾,輕微的嘩啦一響,把那白霧吹散在空氣中,不留一絲痕跡,而顧姜闌的胸前的傷口卻奇跡般的緩緩恢復,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把胸襟上溺滿的血跡隱去,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傷口已經恢復如初,顧姜闌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略微多了些紅潤,輕風拂過,鐘離筠伸出那只完整無礙的手往她鼻息間探了探,又執起她潔白縴細的手腕,模了模脈象,待感覺那微弱的脈動之後,他才松了口氣。

江毅在一旁早已瞧的目瞪口呆,半響,他回神道︰「她的心髒向來比常人偏個一兩分,如今這一刺不過是廢些日子便可養回,縱使你的血液可起死回生醫治百病,也不是你這麼個浪費法呀,更何況鐘離叔叔曾告訴我,你的血液有限,流多少便會少幾年命,為了這麼點事,你,值得麼?」

「無關值與不值。」鐘離筠淡淡瞥他一眼,「她于我來說,本就是生命之重,以前歷經百種生離死別之苦,是我太過自負,如今再來一次,若是我再與從前無知天真,便值不起她對我的一番情深似海,她即能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不過是為她掉幾滴血,折幾年壽,有何值與不值?若真要論起這個,也該是我不值她如此對我罷。」

江毅緩緩的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子,緩緩移到一旁桌前椅坐,臉色微有些暗晦,听了鐘離筠這番話,他沉默了半響,遂道︰「鐘離筠,僅憑你這份心意,我便是輸也輸的心服口服了,論起對她的情誼,我並不是不及你,只不過,我不如你魄力。」

又是沉默半響,又道,「當年我比你識得她早些,與她的交情也比你多些重些,更甚是我比你更加近水樓台,然而多年來,我終歸是沒有先得月,以前我覺得是你插進來攪了我與她的情誼,對你也是百般看不順眼,殊不知,即便沒有你,我與闌闌,終歸只能是朋友知情,她對我,從未有過他想,如今她吃了十年一忘,雖偏了一偏,但你總算是趕的及時,沒有讓他人佔了先機,即便我與她相隔幾條街,預先想過她可能會有此舉,也未走在你前頭,也罷!這便是我與她的緣,緣已至此,我無話可說,從今往後,她便是我的妹妹!鐘離筠,若是你這一次再不好好珍惜,別怪我不顧少時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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