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米距離有多長?
對于乘j ng老史來說,就是一眨眼的距離。
他只記得他轉頭去找小七,只是眨了一下眼楮,再睜眼時,小七的笑臉已在眼前,右手一疼,手槍被小七劈手奪去。
老王大吃一驚,手忙腳亂舉槍指向近在咫尺的小七,小七手一伸,槍已換手。這下他跟老史都傻眼了。
小七好奇地觀察擺弄手中的兩把槍,把老史那把舉起來伸到自己面前,眯起右眼往黑洞洞地槍口里面看,啥也看不見。
周珊珊口瞪目呆地看著這個瘋子,見他拿的是老史那把已經打開保險栓的槍,正睜大眼楮貼在槍口上往里瞅,手指在扳機附近亂模,嚇得她心髒差點沒跳出腔外。
「別動小七,小七,求你了,別動。」周珊珊快要哭出來了,一點不敢大聲,「對,把這個給我,手千萬別亂動,對,給我。」
慢慢從這個瘋子手里把槍接過來,她才長噓一口氣,背部都冰涼涼的被冷汗濕透,她心中暗罵,這個小七不但是失憶了,鬼上身了,而且已經瘋了。
「這把槍也給我。」她瞪著還在擺弄另一把槍的小七道。
小七翻了她一眼,不情願地把槍地給她。
她和兩個乘j ng同時松了口氣。
「好了,現在大家都冷靜一點,都听我說。」周珊珊站在椅子上,大聲喊道︰「現在誰也不要動手了,我保證他不動手,你倆也保證這些人都冷靜,大家好好談,好不好?」她對兩個乘j ng說。
兩個乘j ng眼巴巴地看著槍在周珊珊手里,都是手足無措,年齡大一些的老王鼓起勇氣說道︰「姑娘,我們一起好好解決事情,但槍要先還給我們,襲j ng奪槍,這個責任大家都付不起。」
周珊珊微微一笑,把兩把槍都遞給老王,又把嘴巴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老王渾身一震,懷疑地看著她。
她一臉的自信,說道︰「你去核實吧。」
老王拿著槍,躊躇了一會兒,把老史拉倒一邊,也在他耳邊說了起來。老史越听越吃驚,忍不住插口大聲道︰「怎麼可能呢?」
老王噓了一聲,示意他噤聲。把他的槍還給他,低聲說道︰「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這就打電話去核實,這件事一旦出了點差錯,我倆都要倒大霉,你小子千萬記住了。」
老史失魂落魄地看了周珊珊一眼,默默地點頭,說聲︰「你快去吧。」便開始大聲吆喝那邊的,連同幾個列車員一起十幾個人,全部集中到餐車那頭坐好,不許亂動,听候處理,誰再敢惹事,絕對不會輕饒。又轉頭對周珊珊點點頭,輕聲說︰「你倆就在那兒坐好,不許亂動。」
說罷,他走到車廂中間,緊緊握住手槍,默默地站立在過道里不言不語。
那幫人本來還鬼哭狼嚎,叫罵不已,見此情形,都是吃驚不小。一個列車長模樣的人不滿地罵道︰「老史,你倆在搞什麼鬼?那個人奪槍襲j ng,還不趕緊銬起來?」
老史瞪著他冷冷道︰「坐下,不許說話,現在所有人都要等候上級處理,老王已經請示去了,誰再敢多事,別怪老子不客氣。」
列車長心中大罵,心想你小子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你麻皮的分錢的時候那張破臉都笑爛了,等到站後老子跟你算賬,你死定了。但千恨萬恨又能怎麼樣,打又打不過那邊的小子,等著援兵才是上策,現在明面上的事都已成定局,接下來就要看誰後台硬了。想到此處,他也揮手讓他這邊的人老實一點。車廂里安靜下來。
小七好奇,湊近周珊珊耳邊問道︰「你跟那差役說啥了?」
周珊珊對這個闖禍j ng恨得牙癢癢的,但再一次見識了這神鬼莫測的武功,下定決心一定要為家族攬進這個人才。她咬著牙死死掐了小七胳膊一把,沒好氣地說︰「沒你什麼事,你給我老實坐著。」
老王不知道這個電話會引起多少連鎖反應,但搞不好就會引起孫局長的怒火。孫局長是整個蘭海鐵路公安局一把手,從來就不認識他這個小小的一線j ng察,以前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曾有。今晚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個女孩說的話令他沒辦法再把這件事處理下去,但為了保險起見,他第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大隊長。
大隊長在半夜被電話吵醒自然也是滿腔怒氣,不過听說孫局長的佷女在火車上出事了,一下子驚醒起來,詳細地問清整個事情原委後,沉默半響,決定自己親自打這個電話,畢竟襲j ng奪槍、重傷害這些罪名太大了,牽扯到孫局長的親人,萬一預先不請示匯報,到時候就會有大麻煩。
自然孫局長被吵醒的時候也高興不到哪里去,他本來就失眠嚴重,好不容易睡著,接到電話不耐煩地問什麼事,當听說自己的親佷女在火車上出事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心想我哪來的佷女?我家只有兩個佷子,還全在國外念書,剛要大罵一頓撂下電話,突然腦海深處的一個記憶浮上心頭,趕快問道︰「她還說了什麼沒有?」
大隊長記得老王再三叮囑的話,說道︰「乘j ng老王說了,那女孩交代他,一定要跟您說,您大伯家的電話沒換號。」
孫局長心里一哆嗦,瞪大雙眼,睡意全消,一字一句交代大隊長︰「我命令,你馬上通知那個乘j ng,絕對不允許輕舉妄動,絕對不允許傷到那個女孩和她的朋友,等候下一步指示,听清楚沒有?」
大隊長坐在床上條件反sh 地一挺身,大聲道︰「是,听清楚了,我立即執行。」
在大隊長打電話囑咐老王期間,孫局長又撥通了一個電話,隨即這通電話如同接力一般在寂靜的深夜傳遞起來。
等電話再從遙遠的地方一個一個傳回孫局長,再到大隊長和老王這里時,小七已經坐了十多分鐘了。他不耐煩地催促周珊珊︰「還要等多久?這還沒完了是吧?」
周珊珊並不著急,只是勸他再等會兒,趁機又在他耳邊給他講一些行事常識,希望盡快喚醒他的記憶,不然這麼不停地闖禍,雖然不怕,但也頭疼。
老王接完電話,急沖沖回到車廂內,走到老史身邊嘀咕了一會兒,就抬頭跟大家宣布︰「上級領導對這件事很重視,希望大家就在這里稍等片刻,半小時左右列車會臨時停車,轉運傷員,處理問題。誰也不要離開此地。」
說完,來到周珊珊面前,態度恭敬了很多,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周小姐,孫局長已經親自處理此事了,他讓我轉告你,希望你留在餐車內,以免再有什麼事端。」
周珊珊微微點頭,客氣地說︰「我知道了王j ng官,不會讓你為難的。」
深夜的山區,半空中響起嗡嗡的轟鳴聲,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急促飛來,直接懸停鐵道線附近上空垂下繩索,十多個矯健的身影飛身滑下。
五分鐘後,一列火車在此處緩緩減速停下,這隊身影隨即從餐車上車,餐車內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隊由老王領進來的不速之客,他們都是身穿黑s 緊身作戰服,蒙著黑s 面罩,手持清一s 的微型沖鋒槍,一進餐車也不說話,順著老王手指的刀疤臉方向猛撲過來,刀疤臉等人嚇得魂不守舍,列車長起身剛開口抗議,一槍托砸在他腦殼上,當場血流一地,被拖死狗一般拖下車。
除了周珊珊和小七,還有老王,所有的人包括乘j ng老史都被繳了槍拖下車,領頭的黑衣人下車前走到周珊珊面前行了一個禮,周珊珊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那人掉頭離去。
火車臨時停車五分鐘後,又緩緩開動,絕大部分睡熟中的乘客甚至根本沒發覺。
老王恭恭敬敬目送周珊珊小七走出餐車,去自己的十五號車廂。直到看不見二人背影,這才長出一口氣,月兌掉帽子去擦額頭的冷汗,心想︰這絕對不可能是孫局長的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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