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洛這一邊是一片壓抑,但是在路上的北堂譽卻不同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皇上您這是想要去哪里?」胡公公急急忙忙的追上了北堂譽問道,身為北堂譽身邊的貼心人,他要做的就是提前去那里為北堂譽安排好一切。
「朕先去一趟御書房,你去請陳先生過來一趟。」這個時候的北堂譽正面臨了一個困惑,所以他急需自己身邊的那個智者來幫他理清這個頭緒先。
听見北堂譽的話語,胡公公應了一聲是便親自去請那個陳先生了。
按理來說請人讓一個小太監去就可以的,但是問題是,那個陳先生是北堂譽的智囊,要是別的人去,北堂譽不喜,而胡公公自己也不放心,至于北堂譽這里還有幾個貼心的太監服侍他,所以胡公公並不擔心什麼。
胡公公走了之後,北堂譽依舊低著頭沉思行走,而前面則是有幾個太監在那里開路防止有什麼沖撞了北堂譽。
這一幕看起來十分的好笑,既然想事情的時候這樣,那為什麼不去弄一頂轎子來呢?
實際上,這個事情也是有緣由的。
據說北堂譽很多代以前的皇帝也是有轎子的,只不過被號稱大晉第一聖明皇帝北堂峰給廢除了。
沒有別的理由︰「戰馬不能上,不能行千里非我之子孫。」
沒有辦法,有多少人敢違逆自己的祖先呢?尤其是到了皇帝這一步,做的一點小事情都有人盯著,從北堂峰那一代開始,大晉的皇帝在宮內行走一般都是自己走的了,雖然他們也很苦惱行走讓他們浪費許多時間,但是祖宗規矩不可違逆。
所以一般皇帝出行要是有什麼要思考的時候,那身邊的太監必定要為皇帝開路。
很快,北堂譽便回到了御書房,而這個時候御書房的書桌前已經有一個人在那里站著了。
那是一個長的像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恩,換句話就是有些太成熟的樣子。
他的長相並不算太英俊,但是卻十分的耐看,越看越有味道,更吸引人的是他那一雙眼楮,眼楮不是很大,但是那深邃的眼楮卻彰顯出其是一個睿智的人,讓人有一種與此種智者交流的念頭,他的手中拿著一把羽扇,頗有公瑾之風。
不管是放在現代還是古代,這樣的男人都是女人所傾慕的對象,尤其是大晉這個地方,或煙花之地,或大家閨秀最愛的便是這一類人。
「不好意思,讓陳先生久候了,請坐。」北堂譽看著那個中年人表示歉意道,隨後他又看著身邊的胡公公吩咐道︰「為陳先生奉上一杯茉莉花茶。」
雖然這些陳先生都受得起,但是他還是「感動」的就差涕淚的說道︰「皇上您著如何使得啊?臣子等君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微臣喜愛之物皇上還記掛在心,微臣即使是肝腦涂地也無法報答皇上天恩啊。」
「你這個老滑頭,一次不演戲會死啊?要不是深知你的為人,朕必定會被你給瞞過去,好一副君臣和諧之景啊!」
看著這毫無破綻的表演,北堂譽有些忍不住在內心想道,那麼多年了,這個陳先生還是那麼謹慎,一步都不願意行差踏錯。
陳先生卻也是人精,他一看北堂譽那看戲一般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做的過了,不過他沒有突然停下來,而是似模似樣的抹了抹自己眼角,仿佛真的有淚水從里面流出來一般。
不是他看不懂眼色,而是因為他一貫以來做事情都是做完全套的,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被先帝看重特地收入宮中,為皇室出謀劃策。
要知道當年的他可是金科狀元,不說能夠封侯拜相,但是混個一方土皇帝那是綽綽有余的了。
能夠中舉的人也許是書呆子,但是能夠金榜題名的人那幾乎都是智近乎妖的存在,這樣的人做事情怎麼會不謹慎呢?
「唉!看你那麼入戲,我都不忍拆穿你了,但是陳先生朕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嗎?雖然我們是君臣,但是我們更是朋友,在朕面前你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的。」
一開始北堂譽還有心思看著陳先生演戲,但是一刻鐘過去了他還在那里有完沒完的繼續演下去,北堂譽終于忍不住揭穿他了,而他的內心卻也是在想︰「陳先生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那麼沒有眼色呢?」
這個時候,陳先生听了他的話,表面一副悲傷的神情,悲嗆的說道︰「皇上,微臣之心天地共知啊!」
實際上北堂譽哪里明白陳先生的心思呢?
服侍過兩代君王的陳先生哪里會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不說自二十歲金榜題名就被當時的皇帝北堂笙弄進宮中當智囊,就說從北堂譽登基到現在五年,歷經了兩代皇帝,整整十八年的智囊生活就夠他日後死無全尸了。
「算了算了,這些話我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今天朕請你過來是有一事不明,需要請教一番。」北堂譽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思和陳先生墨跡,待會他還要去太後那里請安,從登基至今那麼多年,他只要身處帝都便風雨無阻的前去請安。
「皇上請說。」陳先生也知道北堂譽的耐心不是那麼足了,他忍不住在心中嘆息道︰「果然還是不如秦王啊,要是當年稱帝的是秦王,那今日自己又何須像戲子一般呢?」
不過很快他便將內心這個不該有的想法給拋出,因為他知道現在大局已定,除非秦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起兵造反了。
北堂譽便將昨天和唐心洛相遇至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陳先生。
從頭到尾,陳先生只在北堂譽提到他在皇後那里過夜表情有過一絲輕微變動之外,其余的時間都是面無表情。
「陳先生,我這反應可正常?」北堂譽說完之後有些緊張的看了看陳先生,他雖然堅信自己做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錯,但是在陳先生面前,他總感覺自己做的還不夠完美。
陳先生听完之後沒有說話,眉頭時而緊皺,時而放松,最終他再三斟酌之後說道︰「皇上您做的事情滴水不漏,不過最後那游嬤嬤那還是有些突兀……」
「唉!果然還是年輕啊,昨天那樣的‘巧遇’竟然還弄出這樣的事情,要是換成是另一個人,你北堂譽會輕易改變主意?你真當別惹你白痴啊?再者你眼中又何嘗有過人這個概念?除了你自己之外,你還將誰當成過人?那些熟悉你的人會不明白你有什麼圖謀?」
陳先生先是大拍馬屁一番,但一個轉折之後還是點評了一個地方,雖然北堂譽做的那些事情漏洞百出,但是他卻不敢隨意點評,要知道表面上北堂譽似是一代明君,實際卻是一個獨斷專橫的人,這一點從他不會為誰改變主意就可以看出。
听了陳先生的話,北堂譽沉默不語了,這一點他也想到了,不過他就是不願意面對而已,在他看來,他是皇上,想要對誰好,對誰另眼相看,那就對誰好,對誰另眼相看。
不過最終他還是忽略了自己本來的性情,所以才會被陳先生點出最後一點。
「我知道了。」良久之後,北堂譽面無表情的給出了四個字,而陳先生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因為他早就知道北堂譽是什麼貨色的了,他都不知道當年的帝師蘇天橋是怎麼看出這個家伙的智慧的啊?為什麼自己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呢?
也不知道北堂譽是想要轉移話題,還是真的有事情有問︰「那些草莽最近鬧騰的怎麼樣了?」
北堂譽言語之中極盡蔑視,而他口中的那些草莽便是江湖之人的代稱。
「十分不合作,而那唐門更是言說不參與天下事。」陳先生知道北堂譽這是想要干什麼,所以他順著那話說下去了。
要是唐心洛在這里,那她肯定知道北堂譽對自己「另眼相看」的原因了,更會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