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凶手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大雪，小梅婷早上起來推開窗戶的那一瞬間顯得興奮之極，感覺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大雪了，她用了半個小時穿衣梳洗，然後戴著自己的那頂獵人帽出門去了。當小梅婷來到李敘偵探社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她想著先和李敘商量下下面該怎麼辦，然後再著手接下來的工作。小梅婷敲了好一陣門也沒見里面有什麼反應，難道是李敘睡過頭還沒有起床，于是小梅婷拿起手機撥通李敘的電話听到的忙音是對方手機已經關機，小梅婷忽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心想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但要是報j ng會不會有點太小題大做，她決定還是先等等看，時間到了上午快十點鐘了，屋內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小梅婷特別留意了下周圍的事物，門窗都是好的，鎖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照這個來看十有仈ji 是在小梅婷來之前出門去了，然而電話也打不通，看來小梅婷今天想和李敘見上一面就只有等他的電話了。
小梅婷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下來看雜志和品嘗美味的拿鐵等待著李敘的電話，她此時此刻還是在擔心李敘，所以沒有走遠，她現在所希望的只是李敘不要出什麼事情，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擔心幾乎是多余的，但這就是朋友之間的羈絆，不一定要等事情發生再去關心，而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把朋友放在心里。
外面馬路上覆蓋的白雪不在像早上那般美麗，因為來回的行人在上面留下太多腳印，以至于原本潔白無瑕的厚雪有了那麼點讓人討厭的感覺，也許干淨的白雪只屬于黑夜，而不是白天。冬天的r 照時間不像夏天那樣長，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告訴小梅婷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但是自己還是沒有半點李敘的消息，她雜志也看不下去了，拿鐵也喝了好幾杯，咕咕直叫的肚子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李敘啊你丫到底跑哪里去了。等待是漫長的直到iphone手機特有的鈴聲響起卻給小梅婷通了電，是李敘打過來的，「小梅婷是我，很抱歉今天一直沒有和你聯系，今天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自己一個人處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麼事，你能來偵探社嗎？我還有別的事情跟你交代。」
小梅婷告訴他自己就在偵探社附近現在就趕過去。又是一陣敲門聲後等了一整天的小梅婷總算看到門背後的世界，只見李敘身著黑s 雙排紐扣大衣，一條黑s 細紋西裝褲，腳上一雙保暖鞋，想必是出門回來不久除了鞋子衣服還來不及換，臉上一臉倦容，下巴沒有刮掉的胡渣清晰可見，頭發也有些許上翹的痕跡，看來他不只昨天睡得很晚今天也是忙了一天，既然他不說出去所謂何事，小梅婷也就沒有再問，進去之後兩人在客廳沙發相對而坐，分別吃完一個開杯樂泡面之後，即將展開一場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對話。
「小梅婷我想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李敘開門見山的話語猶如一枚輕磅炸彈，幸好小梅婷只是吃了一個開杯樂，不然估計她听到這話吐出來都有可能。
「李敘，如果這是你為聖誕節準備的一個冷笑話，然後你提前透漏給我，我會很負責任的跟你說，你這個笑話還真是有點冷。」小梅婷的第一反應顯然是不相信李敘的話，畢竟這個案件調查到現在的確是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目前還沒有把這些東西完整的整合起來，而且凶手的動機到現在還沒有定論，最關鍵的是密室的構造也沒有解開，然而這個時候李敘突然告訴小梅婷他找到凶手了，小梅婷權當這只是一個笑話或者是李敘現在不在狀態一時頭腦發熱說出來的糊話。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知道誰是凶手了，我打電話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李敘一臉正經的樣子看來還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基于現實的客觀依據，小梅婷覺得李敘今天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要是說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似乎還是有點為時過早。
「好吧李敘，我承認你今天這個笑話冷的程度的確超過今天的氣溫，如果你真的找到凶手，那麼你就告訴我吧，讓我也激動一把。」相比與李敘的認真嚴肅的態度，小梅婷今晚的言行舉止倒是有點輕浮，也許是為了調節氣氛或許是因為一天沒有吃飯的原因，總之在李敘沒有說出凶手名字時小梅婷權當李敘說的就是一個笑話。
「誰是凶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有一點可以讓你知道凶手就在我們調查的人中間，我現在需要你做的就是把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都集中到案發現場，我將在那里揭曉答案。」大偵探們固有的作風，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凶手揪出來但又要達到讓現場其他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畫面，很明顯李敘也想過一把這樣的癮。小梅婷可以幫李敘營造出這樣的氛圍，但現在讓她擔心的是李敘失敗了怎麼辦，抓出來的不是凶手，那豈不是成了鬧劇，小梅婷覺得還是先搞清楚李敘憑什麼覺得自己找到凶手然後在幫他布置「派對」也不遲，小梅婷說道︰「李敘既然你不願提前告訴我凶手是誰，我也只當你這是為聖誕節準備的另一個節目，然而有一點我必須知道，那就是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真的找到凶手了。」
一臉疲倦的李敘眼楮放著耀眼的光芒刺透人心，他開口說道︰「因為我解開了密室，而且能營造這個密室的只有一個人，經過確認我肯定他就是凶手。」
「李敘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你沒有真憑實據，別人也不會信服你的。」小梅婷從來到偵探社听到李敘的第一句話開始就不遺余力的勸阻李敘，雖然她不知道李敘是真的有把握還是一時頭腦發熱，但她隱約感到事情覺得不像李敘想的那樣簡單。
「小梅婷我們都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作為朋友的你我希望得到的是信任，我拜托你的事希望你幫我做好，如果要承擔什麼後果我會獨自一人承擔。」話說到這份上小梅婷要還是從側面拒絕那真的是駁了李敘的面子，于是只好答應了，她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李敘真的抓到凶手，不然就糗大了。
完成這次對話，小梅婷也知道了李敘在電話里所說的事是所謂何事，李敘今晚除了一反常態的說話方式之外，小梅婷還感覺到一種抵觸感，像是針對自己的，李敘像是發現了自己什麼秘密，只是兩人沒有捅破這層隔閡，小梅婷離開之後去往回家的路上，天空又飄起雪花，伴隨路燈光線照sh 之下的雪花是那麼的絢爛，只是小梅婷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觀賞這些，她憂心忡忡的回到家里，打電話給肖j ng長開始為李敘籌備偵探「派對」，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只是小梅婷，還有李敘。
偵探「派對」的進行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周主任上午有個會議要開，下午還要陪領導吃飯，許蒙還在那個坑爹的辦公室制作面包一直忙到下午，趙秘書要陪領導視察也只有晚上才有時間，至于死者生前那幾個朋友更是再三推遲，最後只有許蒙和紅褲男到場，墨鏡哥要為自己晚上的「海天盛筵」派對做著準備，他說如果j ng方有證據表明這個案件和自己有關系就去派對上找他，他會在親吻自己的小蜜之後跟j ng方去j ng局，而趙大龍的前任女朋友陳穎更是放下狠話，如果案件證實和自己有關系，不勞j ng方上門，她自己就從樓上跳下去。最後在晚上七點過後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人就只剩下趙秘書，周主任，劉科長，領導大媽，肖j ng長，還有那位高富帥j ng員（只是希望他今天不要再問小梅婷要電話號碼就行了），保安，許蒙，紅褲男，葉蕊，小梅婷還有李敘。
李敘以模仿埃勒里.奎因的出場方式開始，他缺的只是那根煙斗和男僕維克多送上來的咖啡，李敘說道︰「我知道在場的各位都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也好快點結束這次偵辦審訊，但在此之前我有些話不吐不快，從案件調查第一天開始我感觸最深的就是所有人都在規避責任，我本以為這次案件的調查除了推理和分析應該不需要太多主觀上的東西，但事實並非我所想的那樣，在場的各位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知道跟案件有關系的事情，卻沒有一人主動為我的調查提供線索，有時候我就想要是我能像希區柯克導演的影片《愛德華大夫》中的男主角一樣該有多好，有著不一樣的人格，需要用到哪種的時候就調到哪種模式。」
李敘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向最會打太極的周主任第一個按耐不住說道︰「好了，你這些批判和挖苦的話已經沒有意義了，知道嗎？所謂規避責任無非是保護自己的利益，為自己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槍打出頭鳥，你還指望大家都像雷鋒一樣做好事不留名，現在社會的運作方式大家心照不宣，何必說這麼多呢？規避責任是常識又不是犯罪你就快點說誰是凶手，其它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不想听。」一邊說還一邊揚著手，完全沒有先前那副僵硬笑容的嘴臉。
听完周主任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話李敘知道如果還在一味的譴責規避責任這件事上就是在嘩眾取寵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李敘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從跟案件有關的幾樣證物說起吧，也許還有別的證物但直到現在我們還是無從知曉，先從殺死趙大龍的凶器開始吧，握在死者右手手中的手槍，美制小口徑仿真手槍，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而且根據彈道比對確定殺死死者的子彈就是從這把手槍sh 出，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而且根據現場的血跡還有死者死亡的位置，初步認定是死者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槍頂住腦袋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sh 殺，然而後來我們發現死者辦公室內的咖啡機上本來有一個咖啡杯，上面的LOGO和殺死死者的手槍一致，我們後來也證實死者趙大龍有購買槍支的行為，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把槍是死者自己買的。」
「你這樣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我卻更不明白了，如果如你所說，那麼不是更加證明死者就是自殺嗎？你想手槍是自己買的，現場又是密室，沒有打斗痕跡，我有點糊涂了。」肖j ng長不愧是多年的老j ng察，話語有很強的邏輯。
「肖j ng長說的沒有錯，這也是我開始認為的，直到後面我們得知雖然現場沒有打斗痕跡，而且是密室，但是屋內卻有東西不見了，一份是很重要的文件還有一件事趙秘書的私人物件，如果是自殺，那麼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呢？東西是不可能自己跑掉的，肯定是被誰拿走了。」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肖j ng長表示贊同。
「我們在說說印章，起初我根本不知道有印章這件事，當然在場的很多人一開始都知道的，我是通過隔壁會客廳發現的面粉然後聯想到死者生前的好友也是我的同事許蒙方才得知印章的事情，一來解開了保安提到的神秘人，二來也讓我們知道趙大龍之所以那天沒有提前離開老式大樓是有原因的，然而除了這些印章沒有給我提供更多的線索，唯一有價值的是它丟了，大家應該都注意到這個保險箱了吧，我斷言在死者死之前這枚印章應該在保險箱內，然而它卻不見了，凶手可以憑借密碼打開保險箱說明這個人是和趙大龍認識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這棟樓內來過趙大龍辦公室的人。」
「你這推斷雖然過于主觀，但很符合人之常情，換位思考的話我也不會隨便把一枚上百萬的印章隨便亂放的。」肖j ng長說道。
「那麼再來說說那份文件吧。這份文件的內容涉及到周主任和趙大龍的職位變動，而且還有趙秘書與周主任的私人來往，試想一下當趙大龍死後j ng方必定進入調查取證，如果把這份文件留在辦公室內，我相信j ng方找到後雖然不一定能找到殺人凶手，但是趙秘書和周主任的r 子可不會那麼好過，如果凶手是聰明人，他應該把這份文件留給j ng方而不是帶走還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風險，除非這份文件也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李偵探，你真的想多了，這份文件真沒有你說的那樣黑暗，就是一份很普通的文件。」周主任忙著解釋道。
「你說的很對，我認同你的說法。」這是當事人趙大龍的父親趙秘書說出來的話，很明顯他現在只想抓住凶手，而不是規避責任。
「至于和誰有關系我們先放放，說完了上面這些我們還是不知道凶手是誰，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是誰，我們需要的是一把鑰匙，一把把上述支離破碎的線索聯系起來的鑰匙，是什麼，就是密室。」不得不說李敘的這份言論展現了大偵探應有的本s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等待一個懸念的揭曉。
李敘接著說道︰「我們只要解開密室的構成手法，整個案件也就真想大白了。」
「李敘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都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你說解開密室就知道誰是凶手，關于這點我不敢苟同，因為就算你解開密室那也只是知道凶手的手法，卻不能證明到底是誰干的。」
李敘冷笑一聲說道︰「在解開密室之前我先打個比方來說說我的思路，以前讀書的時候做的數學選擇題太難了，老師就教過我們一個方法，就是你不一定要通過解開一個很難的方程得出答案，而是把選項帶入進去，當你證明其中三個答案都不對的時候那麼自然剩下的那個就是正確答案，同樣就算我現在確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但還是沒有弄清凶手的動機還有他真正的面目，所以我放棄花時間去解一個很難的方程，而是把選項帶入證明哪些是不可能的，那麼剩下的那個就肯定是正確答案。」
「你這種反向思維听上去有點道理，那麼現在就告訴我們密室的構成吧。」
「其實很簡單，凶手殺死趙大龍後將一根細長的繩索穿過門上的鐵棍把手，然後把繩索穿過牆上所掛宣傳黨章凸出來的廣告釘上延伸自窗戶丟到一樓外部牆壁的地上，關上窗戶留下很小的縫隙，然後關上大門去往樓下拉動細長繩索把門反鎖，然後放掉繩索一頭慢慢回收直到把繩索完全抽出來。」
「為什麼要穿過宣傳黨章的後面的廣告釘，而不是直接穿過窗戶就可以了。」許蒙問道。
「因為鐵棍需要橫向受力，難道你沒有注意到門與窗戶在同一直線上嗎？」織著毛衣的領導大媽盯著自己手上的毛衣說道。
「但是j ng方進入後防線窗戶也是反鎖的，那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梅婷問道。
還記得案發那天下著大雨嗎？第二天也是y n天，而這件辦公室又處在比較y n暗的地方，所以當周主任進來之後看見窗戶是合上的，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到下面的鎖，而是看到趙大龍躺在血泊之中當時就嚇壞了，吩咐劉科長守在那里自己打電話通知趙秘書去了。而凶手就是在這之後進去關上窗戶的。
「但是劉科長一直守在那里，又有誰能夠進去呢？」許蒙再次展現自己的「天真」。
「當然有人可以，那就是守在門口的劉科長。」肖j ng長以自己的邏輯和洞察力替李敘說道。沒有錯，當樓內看熱鬧的人知道死了人之後為了規避責任都紛紛躲進自己的辦公室內，而此時唯一可以z y u進入辦公室的就只有劉科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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