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佑!」
蘇月驚訝的往後退了幾步,剛才那碗湯吹的微涼了,可是還是有點小燙的,她又這麼捧著被陸寧佑隨手就打翻了,湯水都澆在她的手腕上,嬌女敕的肌膚瞬時間就紅了一大片,刺痛蔓延開來,蘇月一雙水眸更是盈滿了淚水。
「寧佑,你這是干什麼!」秦鳳蓮連忙上前,心急的拿一邊的紙巾給她擦掉手上的湯,又看了蘇月一眼,這湯一潑,手上衣服上都是一大片的痕跡,「月兒,沒事吧?寧佑這孩子,肯定是最近事兒太多,壓力大,才會……」
「蘇月,那天在濱城商展會,你是不是有見過小潔?」陸寧佑直接忽視秦鳳蓮怒視的目光,看向蘇月的神情微冷,「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
蘇月一下子懵了,手腕上本來就刺疼,現在抬眼對上陸寧佑的目光,她有些慌,可是腦子也轉的很快。
那天她是見過俞采潔不假,而且因為俞采潔突然的出現,她還主動的去吻了陸寧佑,做了個兩人舊情復燃的假象,後來也確實跟俞采潔說了不少的歪曲事實的話,可是除了自己和俞采潔,根本沒人看到,陸寧佑現在突然這樣問,肯定是俞采潔跟他說了什麼了。
手心握的緊了點,咬咬唇,看向陸寧佑,雙眸盈著剔透的水光,一絲的委屈涌上心頭,聲音也帶著些許的哽咽︰「寧佑,那天我是見到她了,可是……可是我沒跟她說什麼,只是單純的認識一下而已,是不是她……跟你說什麼了?」
陸寧佑挑眉注視著她,跟蘇月好歹也曾經在一起過,不能說很了解,但是也深知她骨子里都透著高傲,所以他覺得這樣蘇月應該做什麼才對,可是凌杉杉跟自己說的倒是讓他開始有些重新審視她了,如今听到她的話,他眸光更加的暗沉了些,像是在考慮什麼。
見陸寧佑,蘇月心跳加速,總是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帶了些探究的意味,她不由得楚楚可憐的看向秦鳳蓮,帶著軟軟的哭腔︰「蓮姨,寧佑他不信我,你幫我跟他解釋一下好嗎?我那天真的沒跟俞采潔說什麼重的話……」
「就算說了又怎麼樣?」秦鳳蓮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你就是太好脾氣,才個那個小狐狸精蹬鼻子上臉的欺負了,你是寧佑正經八百的未婚妻,憑什麼不敢對她說重話?你不說才不對!」
陸寧佑冷笑︰「媽,潔兒從來不曾在我面前說過你們一個字,相反的每次我想出言跟你們頂撞的時候她都攔著我,一句重話都讓我深思熟慮再說出口,可是你們呢?說沒說過,蘇月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那天俞采潔突然反常的跟雷俊川配合,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著自己放手,原來還有之前的事。
這樣就全都說的通了,他真是恨死自己了,怎麼會不信她,覺得她跟雷俊川有什麼?而且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怎麼會想著要呢。
那樣傷人的話他即使是無心的,也是說出口了,他該受一下懲罰的。
秦鳳蓮臉色大變,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正要指著他罵,蘇月就拉住她的手,怯怯的開口︰「蓮姨,你們別為了我吵架,寧佑不喜歡見俞采潔,那我避讓著就好了,你們不要傷了和氣。」
說著,蘇月精致的臉上帶了一抹哀傷,她聲音潺潺如流水,甜甜的卻帶著暗啞,像是壓抑著心里的苦悶,看的人很動容︰「寧佑,我知道你最近在找她,心情不好,你可能是覺得你們都結婚了,我還在這里你會很困擾,但是寧佑,我愛你絕對比她多,至少如果是我,不會就這麼走了,會跟你面對一切。」
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寧佑,不管怎麼樣,我會等你的,如果你覺得我接近俞采潔不懷好意的想要搞破壞,那麼……我以後都會避開的,為了你,我心甘情願,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誤會我的人格?」
說著,蘇月已經嚶嚶的哭了,一張臉埋在雙手里,哭的雙肩顫抖。
秦鳳蓮一看,更是火冒三丈,連忙拍拍蘇月的背,恨恨的瞪著自己的兒子︰「寧佑,你還不給月兒道個歉?月兒是什麼教養出來的孩子,那個野丫頭又是個什麼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她們之間能相提並論的嗎?還說月兒說重話了,搞不好月兒還被那野丫頭欺負了!她就是個禍根,一出現就壞了你和思年的感情,現在又因為她,你是要跟你親媽都鬧的分崩離析了是不是?」
陸寧佑沒什麼表情,黑眸一抬冷冷的說︰「我們母子之間會,跟潔兒沒有關系,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狀況,都是因為你,媽。」
秦鳳蓮氣的發抖︰「你你你……你居然這麼說話,我是你媽,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還會害你不成?月兒多好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肯委屈自己原諒你等著你,你倒好,滿月復心思都是那個心懷不軌的女人!你這麼做對得起誰?」
陸寧佑一點都不想听這些重復來重復去的話,若是俞采潔是生在蘇家的大小姐,那麼,現在完全是另外一個局面,說到底,這根本就是跟利益和門戶有關。他以前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也覺得能幫助自己的女人再好不過了,選擇蘇月一部分就是那樣的心境,所以對他來說,不存在別的情感,一個高貴美麗背景又跟自己相似的女人,是足高度站在自己身邊的。
可是遇上俞采潔,他砰然心動,那一剎那,他就覺得眼楮都張不開了,那種光芒裹著他,很溫暖,封閉了好久的心一點點的活了,跳了,他就知道他放不開了。
「我陸寧佑做事對得起自己就可以!俞采潔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們任何人有什麼看法,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冷冷的一句話,讓蘇月吃驚的停下了抽噎,秦鳳蓮氣的臉都白了,完全不能接受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來。
「寧佑,一個外來的女人能比你爸和我重要?能比你爺爺重要,能比整個陸家還重要嗎?」秦鳳蓮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陸寧佑收回眼神,似乎疲憊的閉上眼,他現在還是病人,還在輸液,他說這麼多真的是累了︰「媽,該說的我都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潔兒在一起,至于陸家,如果你們真的失望了,那麼我這個兒子會把所有的東西拱手還給你們,我相信我既然能一手撐起陸氏,那麼離開的話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我餓不死。」
「你你你……」
「蓮姨。」蘇月扶著快被氣的暈倒的秦鳳蓮,眼底的怨懟一閃而過,她緩了緩情緒,才壓低了聲音開口,「蓮姨,寧佑現在情緒還不穩定,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既然寧佑鬼迷心竅了,那麼我們就去找俞采潔談談,讓她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秦鳳蓮一愣,想了想,看了仍舊在閉目養神的陸寧佑一眼,心思沉重點點頭,卻也低聲問︰「寧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我們能找到人?」
蘇月咬咬牙輕聲湊到她耳邊︰「我們電視台那邊就有專門的尋親節目,他們找過那麼多人,經驗也老道很多,近期我們就有節目出來,我可以讓他們多花心思,應該可以試試看的。而且一個大活人,生活著總會有蹤跡,只要我們能找到人就好了。」
秦鳳蓮又看了陸寧佑一眼,重重的點頭。
*
一個人待在病房里,很勉強的逼著自己休息了一會,吃了點醫院餐廳買來的粥,可是怎麼吃都覺得味道好吃,吃了小半就把碗擱下了,休息了一陣子,精神也剛好了點,看了看窗外,已經是傍晚時分,紅霞滿天,外面種了一排的梧桐樹,在落日余暉之下很是好看。
只是他無心去欣賞。
順手拉過一邊的文件,這個時候只有把自己腦子里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公事,他才會沒時間去想俞采潔到底在哪里。
冷勛再次來的時候,明顯的臉上有些興奮︰「陸少,我查到了,陸太太在青州。」
猛然的回頭,陸寧佑西像是一瞬間就活過來了︰「真的?她在青州哪里?」
「青州的凌河縣。」冷勛快速的邊翻資料邊報告,「正好是在那邊的縣衛生所,好像是這邊的市中心醫院派過去的增援小分隊。那邊醫療條件差,正好瀛海做了重點的扶貧項目,第一個就是青州的凌河縣。」
陸寧佑擰緊了眉頭,該死的,院長那個老頭子坑了自己,俞采潔一不見,他就去問了院長,那死老頭居然說沒見過她,還說她一直請假。
像是知道陸寧佑的想法,冷勛又開口解釋︰「院長這邊好像真的不知道,陸太太是直接在青州的凌河縣才加入醫療小組的,估計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事,院長知道的估計不比我們要早多少。」
陸寧佑一愣,倒是沉思了。
「陸少還記得韓奕嗎?是特種隊的大隊長,是雷少的死黨,他們隊就在青州的凌河縣,我就覺得好奇,也不確定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系。」冷勛撓撓頭。
陸寧佑眸光沉了沉,韓奕這個人他記得,從來就是條漢子,只不過跟自己不對盤,小時候他在瀛海的時候,他們兩沒少掐架,只不過陸寧佑是陰險的,韓奕常常被弄得背黑鍋,又沒法還擊,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杠上了,後來他入伍了,就很久都沒回過瀛海一次了,只是跟雷俊川也還是聯系著的。
俞采潔山長水遠的跑那頭去了,沒人接應,那也不大可能,不過這個時候陸寧佑也沒心思去想別的,找了這麼久終于有消息了,他連忙把手晚上的針頭給拔了,隨意貼上醫用膠布就起了身︰「安排一下,我現在就去青州的凌河縣。」
「陸少,這里到青州的凌河縣很遠,而且那邊是有名的山城,自己開車很危險,你現在身體還不宜出院,不如等我安排好了,明天再出發也不遲的。」
冷勛知道他著急,可是他身體現在這麼個狀況,他們還連夜去山城里去,要是不小心繞錯了路那都是輕的,要是不小心掉山溝溝里去了,那還有命麼?
「別廢話,去辦手續出院,我現在就得去找她。」陸寧佑已經快速的起了身,拿過外套披在身上就大步走了過去開門。
冷勛正在怔怔的,已經看到他一陣風般的沖出去了,他只得也匆匆的跟上,為了保險還是去拿了藥備用著。
*
俞采潔打電話讓凌杉杉給自己買車票,是隨便買的,她想著能到哪里就去哪里好了,反正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有些東西就是那麼巧的,她剛在玉川那個地方落了腳,生活了好多天,雷俊川的電話就來了。
他頭一次這麼厲聲的問自己,她一時間就啞口無言了,雷俊川听她沒吭聲了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點,而且他剛剛沖去找陸寧佑晦氣回來,心情本來就不好,威逼利誘讓凌杉杉給了她俞采潔的電話這才聯系上她,听著她一個人在外頭,他怎麼能不著急?
玉川跟青州還算是近的,雷俊川馬上就想到了韓奕,那是個很正派作風的人,把俞采潔托給他照顧,沒錯的,起初俞采潔不同意,她真的是怕麻煩雷俊川,上次他幫了自己鬧的雷氏損失標地的事情她還是自責的,她不想這次又有什麼。
只不過雷俊川後來又說了,青州的凌河縣那邊需要醫療小分隊做個支援,想讓她去幫忙的而不是真的像照顧她,這麼說,俞采潔就同意了。
這里四面環山,到處都是青青的綠樹,空氣質量比瀛海那樣的大城市要好的多了。
韓奕確實是個漢子,也夠正派,俞采潔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笑了,那麼個大塊頭,高高的壯壯的,穿著綠色的迷彩服,背著一坡腳的老太婆去菜市場,見到她就憨厚的笑了笑,路上遇到個偷偷模模的小毛賊,他一拳把人家揍的鼻青臉腫的,又揪著去這邊的派出所。
到了這邊,她懷孕的事根本就沒人知道,她自己也不說,但是也很注意護著自己的身子,畢竟現在不同了,她肚子里有兩個寶寶呢,所以她想著進醫療小分隊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些時間吧,她也不好催促人家,這時間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幫幫忙,只不過韓奕二話沒說就把她帶到衛生所去了,還指明了說大家都得護著她一點兒,因為她是他發小的好朋友。
俞采潔就更覺得樂了,這人,是個好人。
在這里生活了也有幾天了,俞采潔的作息時間跟著規律了好多,衛生所本來就比較小,凌河的人口也不多,所以平時他們上班的時間也就遲了點,只不過最近天氣原因,病人也多了,所以才有了增援的醫療小分隊。
俞采潔今天一大早就過來看診,好多的病人都是痢疾,她忙的有點不可開交。只不過這里的人很淳樸,像是很感謝他們這些來自大城市的醫生,反正看過病的,好了的都把家里種的菜,殺的雞挑著擔子拿了過來,他們沒什麼更多的錢感謝,這些就是完完整整的心意了。
俞采潔一點都不嫌棄,只覺得這種日子,有種寧靜而樸實的美,可是拋開那些雜念和傷心,讓心靈放假沉澱一番。
忙了一個早上了,大中午的,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她居然也不覺得熱,撫了撫尤為平坦的小月復,她覺得自己似乎能感覺到寶寶的存在,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讓她心境更加的平和柔順了。
才跟杉杉通過電話,也知道陸寧佑到現在還在翻天的找她,她倒是笑了,她並不是想避開他,她只是覺得她需要一方寸土守護著自己的孩子,他守護不了她,那麼就自己來守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這里唯一知道她有身孕的也就是韓奕了,這會兒他剛訓練回來,又不知道幫哪個婆婆扛了一擔子的扁豆和馬鈴薯到縣城里去賣,剛回來,就做到衛生所的門口,喝了一大杯白開水,直嚷嚷著熱。
俞采潔笑著搖頭,心情也好了點,打趣他︰「要不要給你配點消暑的藥?」
韓奕大手一揮,大大咧咧的開口︰「我哪有那麼矜貴的,我又不跟你似的肚子里還有兩女圭女圭,我啊,就是嚷嚷而已,人家隔壁王二傻他的小狗還吐舌頭散熱呢,我這是嚷嚷著散熱。」
看著人說的,還把自己跟狗比較了,真是不知道該好氣還是好笑。
兩人正在說著話,外頭急匆匆的跑進來幾個小兵,韓奕一愣,直覺不好,聲音不自覺的也大了︰「怎麼搞得,急急忙忙的,也痢疾了?」
其中一個抹了一把汗︰「隊長,那邊兒……地震了……」
「什麼?」韓奕蹭的站了起來,目光凝重,「哪邊兒?」
「就是西頭那邊,上頭緊急救援報告下來了!」
韓奕低罵了一聲,隨手把插在褲腰帶上的帽子戴回頭上,一下子沒了剛才玩笑的氣憤威嚴的指揮︰「帶上幾個分隊跟我去看看情況!」
「是!」
大步匆匆的往外走,韓奕又回過頭來看向俞采潔︰「小潔,等會要是傷員多的話你別跟著醫療隊過去。」目光移動,落在她的小月復上,「那個,你跟人家不一樣,多顧著點自己。」
俞采潔一愣,點頭。
青州本來就處在地震帶,凌河縣更是首當其沖,俞采潔不知道是幾級的地震,但是衛生所的醫生都開始準備起來了,俞采潔也沒想太多也加入了準備救急的隊伍里。
*
陸寧佑開了一晚上的車,大中午的才到了青州,卻在差不多到了凌河界限的時候被攔住了,一大批維持秩序的警察和救急的部/隊都在,陸寧佑和冷勛急忙下車詢問,卻詫異的听到了地震這兩個字。
「要怎麼才能進去?」
陸寧佑的大名還是不少人知道的,他一開口就有人認出他來了,匆匆朝他走過來︰「陸少,前方危險,現在到處路段都封閉了,即使不封閉,塌方到處都是,也根本過不去的。為了安全著想,還是不要過去了。」
面色有些凝重,陸寧佑知道危險,可是他的妻兒如今都在地震區里,他一個人怎麼能袖手旁觀?
才沉思著進去的辦法,遠處又听到轟隆的倒塌聲,一陣陣的塵土飛揚而起,掩蓋了整個天空,頓時灰霾了一大片。
被拉著連連往回跑,陸寧佑雖然不在地震區,但是這里也能感受到晃動,他更是著急,甩開了拉著他往回跑的冷勛的手,隨手搶了一邊地圖又往前跑。
「陸少!」
陸寧佑什麼都不听,腳步更是快,一下子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余震持續了一分多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這麼一分多鐘的時間,整個凌河就可以被毀的一干二淨。
陸寧佑跑的已經看不到影子了,冷勛急的也要往前沖被攔了回來,制定了計劃,幾組沖鋒小分隊由四個方向進去地毯式的搜索。
*
俞采潔跟著醫療隊伍到了前方地震區的時候,突然遇到余震,索性都有驚無險,她有些反胃想吐,可是卻還是撐住了。
同行的醫生見她面色不好,趕緊把衛生口罩遞過來︰「小潔,快把口罩戴著,到處是塵,吸入了不好受。」
俞采潔點點頭,休息了一會,醫療小分隊繼續出發,沿路就有不少被壓受傷的傷員,她們一路的救治,擔架藥物什麼的都不大夠了。
走到地震最嚴重的中心區,已經是殘垣斷壁了,早上還美好的家園,一下子就沒了。一行的醫療小分隊每個人都心情很是凝重,連互相打氣的話都說不出幾句來。
「前面有采訪車!」
眼尖的醫生抬頭一看,指了指不遠處,俞采潔順著看過去,還真的是采訪車,可是這個時候余震還不知道有沒有,采訪車怎麼進來了?
才想著,采訪車就開門了,下來的人正是拿著話筒的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