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和雷俊川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舒愨鵡
凌杉杉沖了進來,因為她早上去面試,還特別的梳了個干練的發髻眼下跑到醫院來,現在發髻都有些松了,女敕白的臉頰因著著急奔跑的關系,帶上微紅,兩臉邊都落下些許細碎的發絲,看起來不由得有些柔柔弱弱的味道,雷俊川看了她一眼,心頭莫名的跳了一下。
「小潔!小潔有沒有事啊?寶寶呢?」
到了手術室這邊,凌杉杉沒看到一個陸家的人在這里,抬眼去看手術室,也空無一人了,應該是手術做完了,這麼想著,她心里就有些莫名的忐忑。
雷俊川上前來,知道她著急,不由得聲音也放的緩和了些︰「看起來手術已經完了,我去問問醫生他們到了哪個病房去。」
凌杉杉一怔,就想拿手機打給俞采潔,雷俊川又開口︰「小潔才做完手術,現在的狀況肯定不能接你電話。」
手指頓了頓,凌杉杉也點點頭,想著又要撥陸寧佑的電話,雷俊川嘆口氣︰「寧佑一心陪著小潔,現在就算是天皇老子的電話,他也未必接。」
雷俊川說的是事實,不然他也不會是接到了冷勛的電話匆匆跑過來了。
「那……」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醫生問問就知道了。」雷俊川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朝她看了一眼,轉身走到了咨詢台去了。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凌杉杉總覺得留在她心底那個紈褲的公子哥形象在雷俊川身上現在淡化了很多,他看著還是那個樣子,說話做事都透著漫不經心,玩世不恭,可是卻又不知不覺的讓人覺得他沉穩內斂了不少。
凌杉杉搖搖頭,算了,變成什麼樣,跟自己也沒那麼多的關系。
雷俊川問了詳細的情況才走了回來,剛才他還一臉凝重的神色,現在染上了些許的輕快色調,凌杉杉不由得開口問︰「怎麼樣了,他們在哪間病房?」
「在隔壁一棟住院部三樓a20,我們過去看看。」雷俊川淡淡的笑了笑,抬腿往欠揍,凌杉杉趕緊跟了上去。
*
病房里只有陸寧佑一個人,陸家人全部被老爺子趕回去了。
俞采潔臉色還是略顯蒼白,只是見給到給她端著水盆子走了出來的陸寧佑,禁不住輕輕的彎了彎嘴角。
陸寧佑何曾這麼狼狽過?平日里都是高貴瀟灑的貴公子形象,只是眼下俞采潔才做了手術,身子太虛了,行動不便,陸寧佑又不願意讓護工給她擦身子,只好自己親自上場,身上那件名貴的手工襯衫被水漬染了一大片,他也不在乎,把盆子放在*的一邊,又隨意的卷起了衣袖,伸手去給她濕潤毛巾。
他哪里做過這樣的事,俞采潔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手︰「寧佑,你放著吧,我自己其實也可以……」
「你哪里可以了?」陸寧佑拿開她的手,把毛巾放在溫水里濕透了,然後細心的擰的半干,坐在她*邊,輕柔的給她擦了擦臉,又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你之前不是也給我擦身子和洗澡?現在我也幫你,有什麼不好的?」
俞采潔想起之前的事,臉色微微的一紅,有些赧然,兩抹淡淡的紅暈倒是襯得她蒼白的肌膚很是好看。
陸寧佑低頭為她擦了擦脖子,她溫潤的氣息繞在他的頸脖之間,他雙眸閃了閃,低頭攫住她的微涼的唇瓣,輕咬撕磨。
突如其來的吻讓俞采潔有些吃驚,只是他的吻不如以往那樣狂烈,他很溫柔,柔和的像是輕輕的觸踫,卻又帶著可以點燃一切的火焰。
陸寧佑生怕弄疼了她,只是她靠的他這麼近,他又想起做手術時候的那種命懸一線,他很慌很慌,他想緊緊的擁著她,如果能真的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時刻帶走,他怕真的會毫不猶豫這麼做了。
有些戀戀不舍的松開他,陸寧佑有些緊張︰「潔兒,有沒有,弄疼你?」
俞采潔搖了搖頭,小臉很紅,聲音也很低,吐氣如蘭,掃在他的耳朵上,很軟,很癢,陸寧佑滾頭不自覺的滾了滾,試探著問︰「那……再來一下好不好?」
怔了怔,意會到他的意思,俞采潔禁不住白了他一眼,不好兩個字還沒吐出口,陸寧佑又攫住她的唇瓣,仍舊很是溫柔
,像是怕極了弄疼她,小心翼翼的,卻讓那種情愫一點點的傾入了彼此的血肉里,難解難分。
「小潔,你沒……」
砰的一下推門進來,凌杉杉話才問了一半就噎住了,張著口,眨著眼楮看著眼前的兩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咳咳,兩位,收斂點。」隨後進來的雷俊川也看到了,不免的輕咳了幾聲,看起來也不是不尷尬的,只是他那雙晶亮的眸子連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一刻帶上了黯然。
俞采潔一愣,紅著臉錘了陸寧佑一下,陸寧佑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還是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意猶未盡的松開,轉頭不悅的看著壞了他好事的兩人,語氣也是清清涼涼的︰「你們來了。」
凌杉杉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自己的小臉,想著剛才的情形,臉色也有些奇異,也只能低著頭走了過去,拉住俞采潔的手︰「小潔,你沒事吧?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面試了,有我陪著你,就不會有事的。都是我不好。」
俞采潔听著她的話,笑出來︰「胡說什麼呢,你又不是未卜先知,這跟你沒關系。」
凌杉杉咬咬唇,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手腕上連著針管,她心頭一跳,月兌口而出︰「那……那寶寶……」
話音落下,俞采潔臉上的笑漸漸的褪去,像是剛才的溫馨戛然而止,凌杉杉看著只覺得是不是寶寶有什麼事?本來她懷著的時候就不穩,還用過藥的,之前俞采潔還一度擔心會不會也生出個缺胳膊少腿的寶寶來?只是那究竟是俞采潔的一對寶寶,豁出生命去也要護著的寶寶,若是就這麼沒了……
這麼想著,凌杉杉有些心驚肉跳,本能的看向陸寧佑,可是他也不說話,只是起身去換了一盤溫水重新放到這邊。
凌杉杉本來性子就急,這會兒看兩人都不說話了,心里更是害怕,直覺寶寶出事了,猛然的起身就要往外沖,還是站在一邊的雷俊川反應迅速,一下子就拽住她的手腕︰「去哪?」
「我去打死陸思年!」
凌杉杉雖然不知道經過,但是接到冷勛電話的時候也稍微的問了問狀況的,即使冷勛刻意支支吾吾的沒說清楚,只說陸思年可能和俞采潔拌嘴,不小心推了一下出事的,可是凌杉杉太清楚這對寶寶對俞采潔的重要性了,更何況以俞采潔的性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跟陸思年拌嘴,她躲著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特別去跟他拌嘴?
這事肯定是陸思年挑起的頭!
「你別胡鬧!」雷俊川拉住她,硬是把她扯了回來,聲音也冷了幾分。
「放開,殺人還要償命呢!陸思年這個蠢貨,當初是他拋棄小潔的,怎麼,現在見林夢甜生了怪胎就後悔了,還是說眼紅了,所以要傷了小潔的寶寶嗎?」凌杉杉也是怒急攻心,見雷俊川攔著自己,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腳,只是雷俊川雖然疼,卻拉的她更緊。
「杉杉……」
陸寧佑扶著俞采潔坐起來,俞采潔看著就著急,嘆口氣,「寶寶,還在。」
正在跟雷俊川大眼瞪小眼的凌杉杉一愣,飛快的又踹了雷俊川一腳,這次雷俊川松手了,凌杉杉飛快的跑了回來,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真的嗎?寶寶還在,都沒事嗎?」
俞采潔搖搖頭,伸手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寶寶還在,他們都很堅強。」
听到這句肯定的話,凌杉杉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差點沒說謝天謝地了,只是轉瞬一想又覺得不對,既然寶寶還在,怎麼陸寧佑和俞采潔都看起來很憂心忡忡的樣子呢?
才要問出口,俞采潔已經開口了︰「只是杉杉,寶寶本來就不穩,這次出了事,真的是九死一生才保住的,我現在身體太虛,隱隱有流產的跡象,所以要保胎,就得吃藥了,我……我真的怕……」
俞采潔聲音很輕,輕的似乎听不見,可是病房內的人都听到了,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釘子,一下下的敲進了自己的心坎里。
凌杉杉這才懂了,自從知道懷了寶寶,俞采潔就算是受傷了生病了,都不吃藥的,哪怕是傷到骨頭,她也不吃藥,她本身就是個優秀的醫生,自然知道要怎麼護著寶寶是最好的,她根本就是傾盡全力去護著她的孩子,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身體太虛,隱隱有流產的跡象,要保住孩子養好身子,就必須吃藥了,不然出事了怎麼辦呢?
可是她也知道俞采潔的擔憂,林夢甜
不懂得護著孩子,才在孕期亂吃藥,生出來的寶寶已經比平常人的孩子要特殊了,若是俞采潔這邊……
這個念頭很可怕,但是這應該是每個心疼孩子的母親都會擔憂的。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把最好的都給自己的孩子呢?
「小潔……」
凌杉杉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喃喃的,愣愣的看著她。
一邊的陸寧佑低低的嘆口氣,走了過來,輕柔的拿毛巾給她擦著手臂,低頭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個吻,空余的大手輕輕的撫著她的小月復,語氣很是堅定︰「潔兒,我們的寶寶經過這樣的事都能這麼堅強的留下來,你還怕他們抵不過別的嗎?」
俞采潔怔怔的看著他,眼底有著氤氳的水汽。
「我們的寶寶是最堅強也是最聰明的,他們知道我們這麼擔憂他們,自然會好好的配合,好好的健康成長,對不對?」陸寧佑像是哄小孩似的輕聲低語,俊臉上寫滿了暖暖笑意,他希望她開懷些,坦然些,凡事都有他在身邊陪著她。
俞采潔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寧佑……」
凌杉杉張嘴還要說些什麼,雷俊川大步上前,扯著她的手臂就往外推,凌杉杉不滿意的瞪他︰「你干嘛啊……」
雷俊川撇撇嘴,砰的一下把門帶上︰「你好意思嗎?八百瓦的電燈泡站在那里,你不嫌亮,我都覺得刺眼。」
凌杉杉一怔,皺了皺眉,卻像是想起什麼,狹促的勾了勾唇,抱著胳膊挑眉看他,雷俊川被她看的心里發毛︰「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嗎?小心你眼珠子都看的掉出來!」
「切,我要看帥哥也不看你啊。」凌杉杉鄙夷的瞪他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又笑嘻嘻的問,「你居然這麼好心的成全陸寧佑和小潔,你不吃醋啊?」
雷俊川被她問的一下子有些面色不好,冷哼一聲︰「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光明磊落的,追的到的當然好,追不到的那……那就算了,我放心里,不行嗎?」
「喲,這麼高尚啊?」凌杉杉顯然根本不行,鼻子哼哼,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長長的嘆口氣,「死鴨子嘴硬吧你,明顯忍得都快臉抽筋了,還說光明磊落,不過呢,這點你比那個陸思年好多了,你說,同樣一個媽生的,怎麼差別那麼多啊,雖然以前我不看好陸寧佑,不過最近他表現確實不錯,不然……」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的?」
雷俊川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冷不丁的問出這麼一句,這話才問出,連他自己都怔住了,凌杉杉詫異的伸手模了模他額頭,又猛然縮了回來,歪著腦袋問︰「沒發燒啊,怎麼,你想給我介紹男朋友啊?」
雷俊川臉色僵了僵,把臉側過去一點,若不是走廊燈光有些昏暗,凌杉杉一定看的到他臉上可疑的紅,見他不說話,凌杉杉又問︰「干嘛啊,想給我做媒就說嘛,我又不收你介紹費的,你的媒要是做的好,我……」
「誰要給你做媒!你想的美!」
雷俊川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听著她的話就覺得惱怒,哼的一聲轉身就走,弄得凌杉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嘆氣哀怨的喃喃自語︰「哎,這就是單相思的男人啊,腦子果然抽了,沒事發什麼脾氣呢?」
她喃喃自語的聲音很小,可是听在大步走在前頭的雷俊川耳朵里,讓他嘴角驀然的抽了抽,該死的,這死女人。
想著就覺得惱怒,回頭吼她一句︰「你還杵著干什麼,還要做電燈泡到處照啊?」
凌杉杉一愣,不耐煩的閉了嘴,不甘不願的,雷俊川見狀又大步走了過來,拽住她的手腕就拉著就往前走︰「走了,看見你就煩。」
凌杉杉納悶的皺眉,看見她煩,怎麼還拽著自己走?
兩人走遠了,身後病房的門微微的開了一道縫隙,俞采潔披了一件外套靠在陸寧佑的懷里,淡淡的笑了笑︰「寧佑,我怎麼看著杉杉和俊川,有點歡喜冤家的味道呢?」
陸寧佑抱緊了她一點,腦袋窩在她柔軟的頸脖之間,嗅著屬于她的清甜香氣,想著他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只要他不圍著你轉,我管他呢。」
俞采潔好笑的看他一眼︰「可是如果他真的跟杉杉一起,那……」
「這個不用你操心。」陸寧佑咬了咬她的
下巴,輕聲在她耳邊,「你剛才還那麼擔心寶寶,現在又要擔心別人,你有幾個心可以擔心的那麼多?」
俞采潔張口要反駁,陸寧佑打斷她的話︰「俊川雖然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他如果真的看上了一個,他會好好疼的,這點你應該相信他才是。」
猛然的一怔,俞采潔低頭窩進他的懷里,雷俊川對自己的心思,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的,那段日子為了她,雷俊川不惜鬧的多厲害,這點她也不是不知道的,輕輕的嘆口氣,確實雷俊川跟陸寧佑說的是一樣的,若是真的遇上喜歡的人了,那麼也真的會疼到心里去,只是自己終究跟他沒有緣分。
見不得她在自己懷里還想著別人的事,更何況那是雷俊川,陸寧佑一張俊臉帶著不悅,微微的彎了彎腰把她橫抱了起來,俞采潔驚呼一聲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你……你做什麼呀……」
她的聲音帶著嬌嗔的意味,陸寧佑臉上的陰翳一下就少了很多,抱著她回了病房,輕輕的放好,給她蓋了被子︰「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管把寶寶照顧好,嗯?」
提及寶寶,俞采潔神色有些黯然,小手一下下的撫在微微隆起的小月復上,悠悠的問︰「寧佑,寶寶……會健健康康的吧?」
知道她心思繁重,又經過這麼一場跟死神搶孩子的手術,陸寧佑心里一疼,也月兌了衣服睡了過去,伸手把她攬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放心,寶寶在那樣艱難的時刻都留下來,不管怎麼樣,都是最健康的寶寶。」
雖然這樣的寬慰未必有用,但是俞采潔到底覺得心寬了不少,點點頭,在他懷里閉上眼,她現在要養好身子,才能生出最健康的寶寶來。
好一會她才睡著,陸寧佑低頭看著懷里的睡顏,卻看著她睡夢中都不安穩,秀眉微微的蹙起,像是很繁雜的心事壓著她,他不由得伸手去撫平她眉心之間的褶皺,漸漸的眼里醞釀著一股風暴,誰傷了他的媳婦兒,雙倍的償還!
*
今天面試了好幾個助理,關天陽似乎都不那麼滿意,皺著眉,喝了一杯咖啡,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心里有些煩悶,伸手扯了扯襯衫的扣子,又疲憊的坐回辦公椅,閉目養神。
蘇月端了一杯牛女乃進來,關天陽蹭的睜開眼︰「月兒,你怎麼還沒睡?」
輕輕的把牛女乃放在他的桌子上,蘇月淡淡的保持著恬靜的微笑,一身的白裙子在窗外散落進來的月華中顯得像是一株嬌女敕的白玉蘭,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關天陽心頭一動,干巴巴的側過臉,只能盯著桌上的一盤蘆薈。
蘇月也不說話,只把牛女乃推過去給他,縴縴素手又抬了抬,似乎看到什麼,又把他面前那一疊的面試資料拿了起來,一份份的翻看著,半晌才抬頭,輕柔的問︰「天陽,找個助理而已,怎麼還能讓你這個總經理這麼頭疼?」
關天陽喝了一口牛女乃,神色恢復如常︰「我之前的助理回去休產假了,想找個人代替,面試了好幾天了,人事部那邊都沒挑出好點的來,就給我送了一堆的面試資料來讓我自己甄選一下,我看著就煩。」
蘇月听著笑了笑,低了頭,長長的秀發如瀑布在她肩頭傾斜而下,顯得她的臉更加小巧而精致,關天陽覺得自己的目光又火熱了些,蘇月抬頭柔柔的看了他一眼,卻像是什麼都沒發覺似的,從眾多的面試資料中抽出一份,遞過去。
關天陽一愣,接過,才看了一眼就大吃一驚︰「這……這女孩子不是?」
「嗯,凌杉杉。」蘇月靜靜的笑了笑,「我听說了,今天陸思年鬧的俞采潔的孩子都差點保不住了呢,我本來想去慰問一下,不過……哎,又怕我好心被當路肝肺了,我其實心里還是挺擔心的。」
不知道她突然說到俞采潔的事跟現在找助理的事有什麼關系,只是蘇月說的,關天陽就听著︰「月兒,陸寧佑現在被俞采潔迷得暈頭轉向的了,肯定不會听你說話的,還會覺得你在挑撥離間,你不去是對的。」
蘇月低了頭,神色有些淒楚,這麼一看,關天陽覺得整顆心都碎了,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蘇月像是受驚了似的連忙抽了回來,膽怯的看著他。
關天陽愣了愣,有些尷尬,在蘇月心里,自己再怎麼好,還是不如陸寧佑吧?
蘇月哪里能不知他心里在想什麼,她現在要籠絡關天陽幫忙,就得再入戲一點,而且自己本來還怕給了那些文件資
料給陸思年,但是也怕陸思年那個蠢蛋不會幫自己,只不過沒想到今天鬧出俞采潔的事來,想必以陸寧佑這樣睚眥必報的性子,不會放過陸思年才對,這樣話,自己再添一把火,很容易就按著想的走,不是嗎?
哼,俞采潔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能跟陸寧佑一起?陸寧佑那是自己的,以前是,將來也一定是!
蘇月抹了把淚水,楚楚可憐的抬頭︰「算了,不說了。我就是看到凌杉杉的簡歷所以想到寧佑,才會想到今天的事情來的,我……」
「好好好,我知道,月兒,你別難過了。」一見到蘇月哭了,關天陽就亂了,連忙拿了紙巾過來,卻又不敢砰她,在自己的心里她就是難得的女神,從來她的一顰一笑都會牽動他的情思。
蘇月拿著紙巾嚶嚶的哭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抽抽噎噎的開口︰「天陽,你……你招凌杉杉做吧……」
關天陽一愣︰「為什麼?」
「她是俞采潔的好朋友啊,而且俞采潔在寧佑心里這麼重要,那凌杉杉對他們來說肯定也很重要的。」蘇月斟酌著話,一字一句的說,「現在寧佑心里眼里都是俞采潔了,肯定是俞采潔怎麼他就會操心怎麼做的,那……既然這樣凌杉杉的事俞采潔肯定會上心,那寧佑……」
她說的凌亂,語句中還帶著怯意,可是關天陽卻听懂了,這是愛屋及烏的心態,說到底就是為了讓陸寧佑開心吧?
關天陽眼神黯淡了些,閉了閉眼,他終究不如陸寧佑在她心底重要。
見神色不好,蘇月弱弱扯了扯他的衣袖︰「天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著寧佑現在肯定對我也有些防備,總覺得我針對俞采潔,把我怎麼壞就怎麼想,我……我不想這樣,我也知道這樣你為難,可是我現在找不到人幫我了,我……」
「月兒。」關天陽緊緊的盯著她,心里很是不甘,「你有沒有想過除了陸寧佑,還有別人對你很好的?」
蘇月一怔,嫌棄在眼底一閃而過,只是她不動聲色,微微的抬頭她,嫵媚的大眼楮里盈滿了淚水︰「誰對我好,我都知道的,我……我現在只是想幫幫寧佑而已,我……只是不希望他把我想的那麼壞,天陽,你信我沒那麼壞的,不是嗎?」
關天陽眼神閃了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點頭︰「我當然信你。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這份工作給凌杉杉。」
蘇月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放在一邊的拳頭稍稍的握緊了點,不是閨蜜嗎?好啊,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她蘇月是不是能弄得凌杉杉和俞采潔反目成仇,該死的俞采潔,敢搶她的男人,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里的戲謔和狠戾在一瞬間散去,關天陽還以為他看花了眼,蘇月再看向他的時候已經又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關天陽連忙加以保證︰「放心,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