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家回來到現在,俞采潔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像極了滿懷心事,陸寧佑只覺得她有事沒告訴自己,正要再問,她已經開了視頻跟兩個寶寶在玩,他坐到她的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潔兒,你告訴我,你們在房間里那麼久,到底說什麼了?」
俞采潔笑著朝視頻里的正在努力的咬著女乃嘴的小石頭,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屏幕︰「小石頭,你說,你爸爸怎麼能到哪里都招惹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桃花呢,你長大了可不能學爸爸這個,做人要學會專一,知道不?」
她清甜的聲音傳過去眨巴著大眼楮,咿咿呀呀的揮著小手。
「媳婦兒,你不對勁,你話里有話。」陸寧佑皺了皺眉,一把把她轉過來圈在懷里,見視頻里的小石頭瞪圓了兩只大大的如黑曜石般的眼楮好奇的看著,他也彎了彎嘴角,「石頭,你說爸爸對媽媽哪里不專一了?」
俞采潔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俊臉︰「誰知道你是不是後悔了呢。」
「陸太太,你真的很不對勁兒。」陸寧佑眯了眯眸子,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攫住她的雙眸。
俞采潔眼底閃過一絲茫然,靠在他的懷里︰「寧佑,我突然覺得很疲憊,從蘇月到嚴蔓菁,一個比一個的強悍,一個比一個讓我覺得不安,你說你以後是不是還會有這樣的多的女孩子貼過來?那我豈不是一天都不能安心,豈不是要每時每刻都保持著警惕?」
陸寧佑眸光黯淡了些許,嘆了口氣,緊緊的把妻子抱在懷里︰「潔兒,我知道這件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我的不重視,讓你覺得對我失望了,是嗎?對不起,潔兒。」
「可是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事,寧佑,你真的會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嗎?如果你累了,如果你要走,我……」
「有你在,我不累,你不可以放棄我。」陸寧佑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神思也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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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沂南住的第二天,顧亦堔那頭就已經來了電話,說是那天欺負嚴蔓菁的幾個小混混都逮住了,陌以蕘那邊審訊過了,證實那晚並沒有發生別的事。接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陸寧佑不禁覺得很意外,掛了電話,回頭看俞采潔的時候,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書,像是這個消息她早就知道了。
陸寧佑怔了怔,想起她在嚴家的時候去跟嚴蔓菁長談了很久,回來了一言不發的,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抬腿走了過去︰「潔兒,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怎麼不告訴我?」
「是的,從在瀛海的時候,表嫂提示了我之後,我就想起來,我經歷過這樣的事,你還記得嗎?當時霍靈珊找人抓我的時候,蘇月污蔑我被人什麼了,那個時候你們都不信我,還要我把孩子拿掉,那個時候我特別的絕望,那種絕望是裝不出來的,是很自然的。」俞采潔說著看向陸寧佑,「可是嚴蔓菁呢,我沒有看到她眼底有一絲的絕望,雖然她是很害怕,可是這個跟絕望是不同的。」
听著她說起以前的事,陸寧佑心里一酸,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俞采潔握住他的手腕,輕聲問︰「既然你知道了,那麼,你要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既然我知道了,就不關我的事了,那是嚴家自己的事,他們女兒自己鬧出來的事,關我什麼事?我們可以回家了。」
陸寧佑嘆息著摟著她,他只是覺得,嚴蔓菁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的事做出來,對她有什麼益處?難不成就是為了得到自己的關注和憐憫?可是單是為了這個就能毀掉自己的名聲?
陸寧佑眉頭皺的很緊,心里的擔憂慢慢的涌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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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顧亦堔那邊已經證實了嚴蔓菁這邊沒發生什麼事,陸方舟和蘇東亞前幾天聯合一起攔截了陸氏的好幾個大的項目,鬧的陸氏被傳出不利發展的流言蜚語,陸寧佑沒在沂南多待,第二天就準備回去了。
只是才要出門的時候,嚴竹海那邊來了電話,指明了要找俞采潔,像是有話要說,俞采潔想著應該是問母親的事,便讓陸寧佑先回瀛海,她遲一天再走。
到了下午,俞采潔剛收拾好,嚴竹海的車子就開到酒店樓下了,她沒說什麼,只是跟他點點頭,坐上了車。
車子沒往市區走,卻是走了偏僻的小路,俞采潔皺了皺眉,多了個心眼,嚴竹海這樣的身份的人肯定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是不往鬧市去,走的路都沒什麼人煙,她就知道估計嚴竹海找自己不光是周麗的事。
到了郊外的一個茶莊,嚴竹海領著她下車,進了茶莊點了一壺上好的雨前龍井,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看著她神色坦然,他便問︰「小潔,你似乎不意外我帶你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來?」
俞采潔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我其實是意外的,我本來以為嚴部長是因為我媽媽的事要問我,不過現在看起來不像。」
嚴竹海眼底閃過一絲的尷尬,隨即咳嗽了一聲︰「小潔,我也很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但是後來也深思熟慮的想了想,可能這其中有別的誤會,這個我會親自查清楚。」頓了頓他才開口,「只是小潔,你也是做母親的,也該知道什麼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有時候為了孩子的事,怎麼都得強出頭,你說呢?」
「嗯。」俞采潔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那你該明白我今天為什麼找你吧?」嚴竹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得不提起。
俞采潔淡淡的看他一眼︰「抱歉,我不明白嚴部長的意思。」
「我知道寧佑現在提前回了瀛海,是因為陸方舟和蘇東亞聯手出擊了,他只是一個人,縱然是三頭六臂的,有時候還得瞻前顧後,陸方舟他們也不是好惹的,蘇東亞因為蘇月的事簡直是要把寧佑至于死地的,寧佑選擇跟我們嚴家合作,也就是證明只有我們嚴家人能助他一臂之力。」嚴竹海喝了口茶,「我跟老爺子之前的看法是一樣的,都很看好寧佑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已經結婚了,我還真的會排除萬難把蔓菁嫁給他。」
俞采潔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看向他︰「是的,若是他沒結婚,嚴蔓菁倒是比蘇月適合他,不過凡事沒有如果,他現在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
「小潔。你不是他這個圈子的人,你也不知道在商場如戰場,他想要往前一步,就需要很多的助力,能得到官場上的支持更是如虎添翼,陸老爺子早去了,把這麼大的家業交給寧佑打理,也正是希望他能把家業發揚光大,若是就這麼中斷了,說實話,對他本人不好,對陸老爺子也是一種辜負。」
嚴竹海說著看了俞采潔一眼,他是相信她的,那麼聰明伶俐的女孩子,那雙眼楮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周麗,那麼的剔透,他想她一定會知道自己的意思。他覺得她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之下,他也只能是猜測,而且照後來推斷,時間和人有些對不上,他只能先護著嚴蔓菁,對于俞采潔,他之後會盡可能的彌補。
「嚴部長,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這樣拐彎抹角的我怕我誤會了您的意思。」俞采潔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的緊了點。
「小潔,你的家庭背景我大概也是有些了解的,小麗是你母親,正東是你父親,就算是我這麼多年不見他們,也知道他們是個文人的性子,我不用去查就知道他們現在就只是普通人了,你是個醫生對吧?這樣的家庭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好的,可是對寧佑的前途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我,只要寧佑願意,我們整個嚴家都可以當他的後盾,你要是願意跟寧佑離婚,我會補償你一切的損失,而寧佑也不用一個人去對付陸方舟他們,相反的他會發展的更好。」
嚴竹海看她一眼,只能直接開口。
俞采潔听了,倒是笑出來了︰「嚴部長,我總算明白嚴蔓菁這麼公然的搶人到底是怎麼來的了,也就是有你和梁寧這樣的父母親才教育的出來吧?您說可憐天下父母親,那麼你也知道我是母親,可是我不明白了,你是覺得你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是草嗎?您讓我跟寧佑離婚,然後娶你女兒?呵,這是不知道仁義道德和廉恥嗎?我作為母親給不了孩子安穩,還要把他們的父親拱手推給別人?這不是笑話嗎?」
說著,嚴竹海臉色大變,她是周麗的孩子,應該也是跟周麗的性格一樣的才是,他當年就是這麼跟周麗說的,所以周麗才懷著孩子走的的,怎麼到了俞采潔這里,她一點都不吃這一套?
他哼了哼,冷笑︰「這些道理是窮人家才有的,既然你進了上流社會的圈子,就得按這樣的規章辦事。」
「是麼?我倒是沒停過這麼的規章制度,怎麼,是你們嚴家人特有的?還是說你當初拋棄了你的初戀*就是這麼跟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俞采潔冷冷的看向他,目光如刀子,她還記得他上次找自己的時候說當初的拋妻棄子是有苦衷的,她就算不信自己母親就是他當初說的初戀*,青梅竹馬,可是也是跟她們家有關系的。
她笑容更是冷,「還好,你不是我父親,若是我真是你女兒,我是該哭還是該笑?別的我不想多說,我只能告訴你,若是你們有本事就直接去找寧佑,讓他離婚來娶你女兒,不要來找我,我只知道我不會放棄寧佑,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
「你若是有顧慮大可以說出來,你要是怕孩子以後被人家說閑話,沒關系,孩子也可以留在寧佑身邊,一樣的姓陸,蔓菁會對他們像親生的孩子一樣的,我們跟陸家也算是有交情了,我們會安排好一切。小潔,你這麼霸佔著寧佑沒有一點的好處,只會毀了他的前程,以寧佑那樣的為人,若是他不是緊張跟我們嚴家的關系,他完全可以像對待蘇家那樣跟我們撕破臉皮,可是他還是留有三分余地,這說明什麼呢?
正是因為他想陸氏得到更好的發展,想更好更快的解決所有的問題。我們家蔓菁,現在沒有寧佑就是不行,我不去找寧佑反而來找你,我就是希望你能明白,若非你堅持,寧佑也不會拒絕,你想想若是真的因為這個跟我們嚴家鬧翻臉,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寧佑會出事的,他這些年來也不是一點的違法事情都沒有做,單單是把關天陽和蘇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推樓下去的事,你以為不是我們嚴家出面壓著,他會不用進牢里嗎?」
俞采潔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她緊緊的握著拳頭,她不得不承認嚴竹海比梁寧說的話更為刺到她的心里去,他直截了當,說的話沒有威脅兩個字,但是處處包含著威脅的意味,分明是要逼他們走上絕路。
見她神色變幻,嚴竹海知道她是听進去了,語氣緩和了點︰「小潔,你是小麗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是蔓菁現在這麼痛苦,難道你感受不到嗎?也許現在寧佑是非你不可,可是你能確保這份感情能持續多久,你能確保他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過一點後悔?如果因為你的執迷不悟,讓陸家整個的凋零,甚至讓寧佑真的鋃鐺下獄,那麼都是你的錯。」
嚴竹海也是心疼的,他也不願這樣說,可是對比嚴蔓菁已經確實是自己的女兒,而且梁寧對他事業上也有幫助,那麼對比起來,初戀*的孩子就算真的是自己的,那麼也得先顧著蔓菁再說。
俞采潔咬著唇,死死的看著他,這個人那麼的虛偽,那麼的好笑,可是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在凌遲著她的神經。
「如果你願意放手,那麼對所有人都是一件很好的事,不僅你的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什麼都不用擔心,但是如果因為你陸家得罪了我們嚴家,那麼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嚴家對付對手從來不手軟,即使過去有交情有牽連,也會當做過眼雲煙。蔓菁是我的女兒,誰讓她受了傷害,我會百倍奉還。」
看俞采潔的樣子,嚴竹海知道他的威脅起了一定的效果︰「小潔,據我所知,在江北的時候,你還把蔓菁叫到家里來,讓陸家人一個個的指責她說她的不是,我的女兒,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她從出生到現在,我一句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你竟敢這麼對她,你想過你會為此承擔後果嗎?」
侮辱,呵,這都算的上是侮辱的話,那嚴蔓菁呢,剛到江東的那會兒光明正大的跑到自己家里來*自己的丈夫,還對自己趾高氣揚的,那些都不算侮辱,難道算是開玩笑嗎?
俞采潔听著怒極發笑︰「呵,嚴部長,這就是你嚴家的道理,還是說這就是你的為人處世?你當初做過這樣不要臉的事,現在又要幫你女兒這麼做,只要你女兒喜歡的,你也不顧禮義廉恥就去搶,不惜破壞別人的家庭,毀掉別人的婚姻,這在你的眼里就是對的嗎?」
「對不對的我們不用跟你說,我只想讓我女兒高興,誰讓她痛苦,那麼我就不會讓誰好過。小潔,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如果你答應了,那麼我不用查了也不用去問小麗和正東,我都可以認你做我嚴竹海的女兒,只要你姓嚴,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你要是想不明白了,那麼我今天說的,馬上就會成真。」
嚴竹海被她嗆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咬牙瞪著她,他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利弊也分析到位了,要怎麼選擇,她一定會明白。
一個人回到酒店的時候,俞采潔像是蒙了一樣,她當時很想把茶水一下就潑過去,然後大聲的告訴他,不管他怎麼威脅,寧佑都不會跟自己分開,就算所有的都沒有了,他們的手都會緊緊的牽在一起。
可是她說不出來,陸爺爺走了,陸家還有那麼多人,二叔三叔,還有陸方遠,一個個的都很疼自己,還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爸媽,如果真的跟嚴家鬧翻了,那整個陸家就是前有餓狼,後有猛虎,如履薄冰。
而且最重要的事,嚴竹海說的對,蘇月和關天陽的事根本就是嚴家壓了下來的,若是鬧翻了,嚴家人只要這一點,陸寧佑就得入獄。
她蹲子,抱著膝蓋,眼淚一行一行的往下落,她心里亂到了極點,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哭了好一會,才腦袋發暈的站了起來,對了她要回家,既然爸媽都認識嚴竹海認識嚴正元的,她要知道嚴家有沒有什麼弱點,她不想就這麼被威脅。
匆匆的買了當天的機票,因為飛機晚點,一個人回到瀛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剛到了市區的時候,她下車去買水,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車子從她身邊堪堪的擦過,她只感覺手腕一疼,被拽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便听到一個好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傻了嗎?不知道過馬路要看路?」
聲音,熟悉中又帶了些陌生。
俞采潔驀然的抬頭,見到的居然是很久不見了的安易楠。
愣了愣,她喃喃的開口︰「安,安醫生?你怎麼在這里?」
安易楠咧嘴笑了笑,把她拉到一邊︰「我申請了好久,終于可以調到瀛海這邊來了,一拿到調任通知書,我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沒想到剛下車就看到你,你失魂落魄的,差點被車撞。」說著,他看了她一眼,很明顯的看到她眼楮紅紅的,心里一驚,「怎麼了,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
俞采潔看向他,眼淚一下子止不住,哭了。
這下,安易楠更慌了︰「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走了,我跟你去醫院,我怎麼說也是你主治醫師,我……」
「安,醫生……」俞采潔搖搖頭,「我,我沒事……」
都這個樣子了,她還說沒事,安易楠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眉心一皺︰「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
話還沒說完,俞采潔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掛掉了,安易楠眼楮很銳利,一下子就看到了因為那個電話,她臉色刷的白了,他眉頭更是皺了,那個號碼他認識,不由得問︰「是嚴竹海的私人電話?」
之前嚴竹海曾經是他的病人,也認識過一陣子,他來頭不小,安易楠自然記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俞采潔怎麼不接電話,而且臉色還那麼不好,直覺告訴他,俞采潔這個樣子,跟嚴家跟嚴竹海月兌不了關系。
拉著俞采潔在一邊坐下,他才開口問︰「嚴竹海我也認識,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因為他?」
听到安易楠說認識嚴竹海,俞采潔看向他,猶豫了一會把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雖然安易楠是外人,也算不上多麼的熟悉,可是他總是莫名其妙的給自己一種熟悉感,像是認識了好多年的朋友,那種感覺跟她對杉杉是一樣的。
撿了些要緊的地方簡潔明了的說了,安易楠听完眉頭緊鎖,面色有些陰沉,俞采潔心里咯 一跳,她只能問︰「安醫生,你說你認識嚴竹海,我就想問問,他們嚴家真的能做到只手遮天,可以真的毀掉陸家?」
安易楠看向她︰「據我了解的,嚴家確實很不一般,這中間的關系挺復雜的,嚴老相當于二把手了,這里面的關系牽一發動全身,完全是老百姓沒辦法想象的。可是就算是這樣,那麼他們也未免太過仗勢欺人,居然為了一己私欲,連人家婚姻都要拆?」
俞采潔低下頭,她心里說實在的很慌︰「我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我額不敢告訴寧佑,以寧佑的脾氣,估計真的要跟他們鬧翻了的,我曾經以為跟嚴蔓菁說的那麼清楚了,她會知道會明白的,可是我沒想到她還是不放手。」
「你別著急,我認識的人也不少,我這些年做醫生也是有些名望的,不少的上頭的人也找我看過病,我不僅認識嚴竹海,還認識他的對頭,你先看著,看他到底會做什麼,他要是敢動,那麼我幫你找人治他,只不過你們寧佑要吃點苦頭就是了。」安易楠微微的揚了揚嘴角,拍了拍她的手,像是想到什麼,「你剛才說嚴正元還認識你外婆的,我想以他的為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才是,你回去問問你爸媽之前到底跟嚴家有什麼關系,搞不好可以解決的。」
安易楠心疼的看著她,上次在江東見到她,在到現在,她像是消瘦了很多,他多想把她搶過來自己護著,可是他嘆口氣,她眼里心里都是陸寧佑,他就算是搶過來了又有什麼意思呢?他不是嚴蔓菁,他有腦子,有理智。
「這個時候你就該把事情告訴陸寧佑,而且你跟嚴正元的關系我剛才听你說的,應該也不差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來搶,難不成你就慌了?那還是你嗎?」安易楠笑看著她,俞采潔心里一窒,他給自己的感覺真的很熟悉。
緩緩的沉靜下來,是啊,現在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她怎麼可以自亂陣腳呢,她是被嚴竹海的威脅嚇到了,現在听安易楠這樣分析,她才稍微的真的了些。
是的,這樣的事本來就是夫妻兩人的事,她不該一個人承擔,她該告訴寧佑,兩人一起去解決和面對的。
想著,她把手機重新拿出來,撥了陸寧佑的號碼,可是想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听,她看了身邊的安易楠一眼,有些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還沒再打,下一秒就接到了顧亦堔的電話,說是陸寧佑被警方帶走了,涉嫌故意殺.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