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小曼也回來了,抱怨著,「秦陸也不知哪去了,這孩子準是躲懶去了。」
她目光落在那潔的小手上,順手拿過,一邊瞧了一眼秦司令一邊狀似抱怨,「父親真是偏心,當年我進門的時候,也不見送一塊地。」
那潔有些不安,陸小曼拍了拍她的手,「傻瓜,你是我的媳婦,你的就是我的,有什麼好分的,只是酸一酸司令偏心罷了。」
她漂亮的丹鳳眼隨意地往秦司令身上飄了一眼,秦司令的身體震了震,但仍是沒有說什麼。
秦司令的大手筆讓眾人都怔住了,也足以看出這位那小姐是十分得司令喜愛的,許雅婷早已經被強行拉走,這場風波總算是平息了。
那潔走出幾乎令她窒息的大廳,站在噴泉旁邊才感覺到一陣沁涼。
讓那細細的水絲打在身上,穿透薄薄的布料,她才會覺得自己是清醒的。
這個晚上,心動,破碎,緊張,這些情緒緊緊地抓住她,讓她無法呼吸,讓她身不由已。
她眼望著自己掉進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里,她無力去救自己,看著周圍的人在那里表演著。
她站在那里,接受別人艷羨或是嫉妒的目光,她不覺得高興,因為那不是她自己,那不是那潔——
那是一個已經快被包裝好的商品!
商品是必須要听主人話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夜幕中張開雙臂,想象著自己飛翔起來…
「這樣,你會著涼的。」耳朵,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她被水氣浸濕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沒有放下手,就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緩緩地回頭,望進他漆黑的眸子里。
秦陸站在距離她三米的地方,暈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形成一道陰影,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
他忽然笑了,並沖著她走過來。
「你,都是這麼看人的嗎?」他停在比他低一個頭的小妻子身前,兩人並立著站在噴泉邊。
他穿著軍裝,在夜空下顯得十分冷硬,而她一身濕涼的清涼小洋裝,本是不太相襯的,但奇異地在一起十分協調。
他忽然伸出手,從一旁大型花盆里輕輕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轉動著,對著她微微一笑,「你就像這朵花,稚女敕而純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賭氣,她月兌口而出︰「它已經不了!」
他笑,「你指花,還是你的人?」
那潔的臉驀地紅了,而他卻望了望天空,爾後看著她的眼,「如果這朵花不純潔,是因為我染指了它,但是對于我來說,它是純潔的,因為擁有它的人——是我。」
他意有所指的話讓她的臉更紅了些。
而他的手往她臉上拂過來,她下意識地想避開。
「一會就好!」他伸出另一手托住她的腦後,輕輕地將那朵小花別在她的發上。
他做完這一切,仔細地看了一會,微笑著︰「很美,很適合你!」
那潔一直望著他的眼——
即使他們靠得極近,即使他對她做了相當親密的舉動,即使他此刻的行為更像是一種安慰,但是她仍然感覺他們很遙遠,那是一種身份所造成的無法跨過的鴻溝!
「不要在這里停留太遠,一會兒晚宴正式開始了。」他沒有要求她立即與他一起回去,只是淡淡地交待著。
他一定不是個強求的男人,那潔心里想著。
望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一股沖動讓她月兌口而出,「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秦陸的身體頓住,他像是猶豫了一會才回過頭,望著她的目光有些莫測。
「你會看不起我嗎?」她喃喃地又問了他一次,表情中帶著倔強!
他開始打量著她的臉孔,小小的臉蛋上一雙眼漆黑而透亮,秀挺的鼻下是粉色的唇,她長得十分清秀,但仔細地瞧來,透著幾分倔強和淡漠。
他忽然明白母親瞧中她的原因了。
她的神情是有幾分像母親的,這樣的發現讓秦陸微微勾起了唇角,他想起方才大廳里發生的一切。
對于他的小妻子的身世,他是不在乎的,重要的是她自己怎麼看?怎麼做?會不會在豪門大宅中迷失了自己。
他想,即使他並不熱衷于離婚這檔子事,如果她不夠優秀的話,在這個院子里是生存不下去的。
父親之前說的話已經足以表明一切了。
他輕輕地走回去,听到她倔強的宣告,「我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是嗎?」他問著,並拿出手帕替她擦去眼頰上的淚水。
這是一個敏感的女孩子,她已經感覺到自身的危險了。
很好!母親不會永遠護著她,她需要自己保護自己——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