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望著那潔一臉的蒼白,心疼極了,伸手撫著她的臉蛋。
林主任微笑著說︰「推那去病房里吧,得打吊針了。」
秦陸輕柔地親了她的小臉一下,「寶寶,你睡一會兒。」
她仰著頭,吸著鼻子,可憐巴巴地說︰「秦陸,我們的孩子會保住吧!」
秦陸毫不猶豫地點頭︰「會的,媽媽這麼愛他,他會好好地。」
那潔的眼里泛起了水氣,唇微微地顫著︰「我要女兒。」
秦陸知道她心里難受,于是耐心地哄著︰「女兒就女兒,我都喜歡。」
那潔這才閉起含著淚的眼,由著他輕輕地推到了病房去。
秦陸看著點滴注入到她的身體里,輕輕地拾起她的小手,望著她手上插著的點滴,心里疼得不得了。
他坐了一會兒,看著一邊的安雅,表情有些感激,「安醫生,今天謝謝你。」
安雅抿著漂亮的唇瓣,語氣既冷淡,但是透著一抹擔憂,「秦陸,我覺得這件事情,你得好好地處理,否則小潔還會有機會躺在這里的。」
她說著的時候,秦陸的目光就變得深沉了很多,他望著安雅眼里的意有所指,點頭,「我會的。」
安雅下午還要上班,這會子也不早了,于是看了下表就先走了。
秦陸坐在床邊守著那潔,她像是睡著了,小臉看上去很沉靜,但是眉頭是凝著的,像是有什麼不快揪著她一般。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陸小曼就來了。
她震驚地看著床上的小媳婦,好一會兒才問;「是怎麼回事兒?」
秦陸抿著唇,「動了胎氣了,還出了點血。」
陸小曼瞧著他,秦陸的臉有些燙,此時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于是直接地說︰「是被人撞的。」
「小潔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陸小曼的臉色沉了下來,「對方是誰?」
她懷疑一定是故意的。
秦陸嘆了口氣,為母親的敏銳。
「是歐陽安!」他沉痛地吐出這個名字,他不也想如果真的是歐陽安害得他們失去了孩子,他該如何自處,小潔為用什麼目光瞧他。
她一定會恨死了他吧!
陸小曼也是怔了一下,爾後問︰「她怎麼會在這里的?」
秦陸嘆了口氣︰「她在這里做手術。」
陸小曼是個女人,一想就通︰「人流?」
秦陸點頭,一會兒又對陸小曼說,「這事我會處理的。」
陸小曼的臉色不太好,「秦陸,你絕不能因為和她有過過去,就讓小潔受委屈,你知道她這種行為叫什麼嗎?叫謀殺!」
她的孫子差點就沒有了,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司令在一旁,立刻心髒就難受,後來叫了家庭醫生來打了一針才算好了些。
秦陸听著母親的話,眸子變得幽深了些許。
陸小曼又繼續說︰「不是說歐陽安那丫頭精神方面不好嗎?不好的話也關在家里,還能出去和男人鬼混?」
她一臉的不相信,「再說,她手術,能到處跑,而且哪有這麼巧的,不撞別人,就撞到了小潔。」
她越說越是生氣,堅信歐陽安是故意的。
秦陸仰了仰頭,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聲音很輕地說︰「媽,別說了,我都知道!」
陸小曼仍是生著氣,「這次,將這丫頭送到牢里才算安生!」
太狠毒了,竟然想害她的孫子。
「媽,你在這里守著,我出去一下。」秦陸淡淡地說。
陸小曼點頭,「你也別太擔心了,小潔會沒事的。」
秦陸嗯了一聲,走出去。
他走到門外抽了一支煙,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會兒,她朝著另一邊的病房走去。
轉了幾個彎,他走到最里面的一間病房,站在門口,里面隱隱傳出一些哭鬧聲。
秦陸唇角帶著一抹冷笑,伸手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他出現的時候,里面的人呆了呆,爾後歐陽安繼續大聲地哭著,身子蜷成一團,臉埋在被子里…
歐陽峰和歐陽夫人就在一邊,歐陽夫人一個勁兒地勸著︰「安安,你得躺好,你剛手術兩天。」
秦陸的目光落在被子上,上面染著一抹血跡。
「秦陸,是你來了啊。」歐陽峰嘆了口氣。
秦陸站著沒有動,目光直直地瞧著病床上的歐陽安。
氣氛有些冰冷,歐陽峰有些無奈地說︰「秦陸,我知道這次安安無意中撞到那潔,差點讓你們失去孩子,但是你看安安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瘋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陸仍是沒有開口,只是目光移回了歐陽峰的臉上。
瘋了?會嗎?
那個愛自己超過任何人的歐陽安會瘋?
他不信,他一個筆畫也不信。
舉步朝著歐陽安走過去,歐陽夫人大叫著攔到秦陸的面前,厲聲說︰「秦陸,你想干什麼?不管怎麼樣?你和安安有過一段的,你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遷怒于安安吧!」
秦陸本不欲和她說話,這會子也不得不開口了,冷笑著反問︰「小事?遷怒?歐陽夫人是這麼看待一樁謀殺的嗎?」
謀殺二字讓歐陽夫人倒吸了口氣,秦陸用這個字眼是不是說——要告安安?
她的身體顫抖著,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秦陸,你要憑點良心,我們安安,都是被你害成這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氣氛更冷了,就連歐陽安也抬起臉蛋,怔怔地望著母親,喃喃地低語著,「是他害了我…是他害了我…」
「閉嘴。」歐陽先生喝了一聲,聲音很大,歐陽夫人先是嚇到了,後來看著女兒臉上垂淚的樣子,大著膽子說︰「本來就是這樣,要不是秦陸那時候和安安談戀愛,安安會傷心之下,變成這樣嗎?」
她將問題全都推到了秦陸身上,秦陸冷笑,「歐陽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吧!讓她幾次懷孕也不是我要她做的吧!怎麼和我扯上關系呢!」
如果每一個失戀的人都這麼自暴自棄的話,那麼這個世上還有人敢戀愛麼?
是,他是有些對不住她,但絕不是以小潔和孩子作為代價來補償她。
六年前,他已經還清了。
他這麼說著,歐陽夫人一時語塞,好半天沒有言語。
歐陽峰緩了語氣,「秦陸,這事兒是安安不好,但是她這樣你也看到了,看在你們過去的份上,就算了吧!我一定好好地看著她!」
秦陸冷冷一笑,「如果她是真瘋了,我不會和她計較,自己帶著老婆離她遠遠的。如果沒有瘋的話,我絕不能姑息她!」
歐陽峰有些錯鄂,聲音也略大了些起來︰「秦陸,就不給叔叔一個面子麼?」
秦陸仰了仰頭,再低頭的時候,眼里是一片絕然︰「我給她機會,她給小潔一個機會了麼?給我的孩子一個機會了麼?」
歐陽安在撞人的時候,想過別人的感受了麼?
她只圖自己快意,會想到別人的痛苦麼?
歐陽夫人說得對,歐陽安是瘋了,變得喪心病狂了。
心靈扭曲到失去人性的地步,這樣的人,留著干什麼?
歐陽先生也有些強硬起來︰「秦陸,安安是有精神方面的毛病的,就算是她殺了人,也頂多關到精神病院,你又能怎麼樣呢?」
秦陸看著這個自己以前還頗為敬重的長者,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
是不是他們為了讓歐陽安躲掉罪責,早就為她準備好了一份精神患病方面的病歷?
這時,歐陽安抬起小臉,怯生生地看著秦陸,一會兒又哭了起來。
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飛撲過來抱著秦陸的身子︰「秦陸,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們再不能生孩子了。」
她的臉上流著眼淚,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生不舍的,但是秦陸對她太了解了。
歐陽安是個演員,不用準備就已經入戲三分了。
他輕輕地推開她的身子,爾後皺著眉頭望著自己身上被染上的血跡。
他的目光帶著一抹厭色,直直地盯著她錯鄂中有些受傷的小臉。
此時,她還是很美,但是在秦陸的眼里卻是惡毒的!
歐陽安的身體顫著,忽然又抱住他的身子,細長的手臂圈在他的頸子上,急切地想吻秦陸,他頭一偏避過去了。
歐陽安受傷地問︰「秦陸,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嫌棄我不能生了?」
她的臉上有著狂亂,似乎是真的想不起自己和秦陸早就分手了。
「六年前的把戲你再用一次,不覺得很可笑嗎?」秦陸的聲音冰冷,無情地瞧她。
歐陽安顫抖著身子,臉上盡是淚水,她胡亂地搖著頭,「秦陸,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真的,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她急切地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看,我還和以前一樣,你說過,我的身子是世上最美的。」
她的眼里有著期盼︰「秦陸,你還記得那次嗎?我洗澡出來的時候沒有穿衣服,你看了好久好久…」
秦陸自然記得,那是一次意外,但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即使現在,他的病好了,但是他仍是只能他的小潔有反應,別的女人,根本激不起他半分**。
而歐陽安越說越不像話,歐陽夫人的臉色發燙,喝了聲︰「安安,不許說了。」
歐陽安沒有理會母親的話,她抱著秦陸不肯放,「秦陸,我愛你,一直都愛你!」
秦陸只覺得可笑,又被她這麼纏著,掙也掙不開,于是就使了些力氣,用力一甩,歐陽安直直地朝著床角那里撲過去,爾後額頭就撞到了額角。
歐陽夫人尖叫一聲,立刻就撲過去,「安安,你怎麼樣了?」
她要去扶歐陽安,但是秦陸快她一步將歐陽安給扯起來,拖著她往外面走去。
「秦陸,你這是干什麼啊?」歐陽夫人連忙撲過去,拉住秦陸的袖子,眼里有著乞求。
秦陸淡淡地說︰「不是說她瘋了嗎?我去帶她做鑒定!」
歐陽夫人嚇了一跳,立刻拖住他,一邊向著歐陽先生哭著︰「快求求秦陸,他以前最听你的話了,我們的女兒不能去坐牢啊!」
歐陽先生不出聲,一會兒才說︰「秦陸,放過安安一次好嗎?」
秦陸抿著唇,「如果我不放過她,現在就不是我站在這里了,而是直接將她帶去局里去審,叔叔應該知道里面有的是辦法讓她認罪的。」
歐陽先生的神情微微一變,爾後嘆了口氣,「你帶她去吧!」
歐陽夫人錯鄂著松開手,呆呆地說︰「安安不能去的。」
秦陸拖著歐陽安離開後,歐陽夫人才回過神來,對著歐陽先生大吼一聲︰「你怎麼能這樣?安安會被毀了的。」
歐陽峰皺了眉頭,一會兒走過去,用力地給了歐陽夫人一巴掌,爾後不悅地說︰「毀了她的人是你?為什麼當初你讓安安去勾引秦陸,你明明知道秦陸有那方面的病!」
是的,那時候,是他們家刻意接近秦家,後來歐陽夫人瞧著秦家勢利大,就想著依靠,明明知道秦陸有潔癖,在他出差的時候瞞著他讓安安去勾引秦陸。
也就是那次安安洗完澡,明明知道秦陸要來,故意沒有穿衣服。
本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秦陸沒有撲上去,沒有對他的女兒做禽獸之事,這也算是萬幸了。
但是後來在歐陽夫人的縱容下,事情越來越難以控制了,直到分開。
這一幕悲劇,不正是這個蠢貨一手導演的嗎?還有臉說是別人害的。
她親手做的事情都忘了嗎?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歐陽先生說完後,歐陽夫人就一臉的蒼白,嘴唇抖著,說不出話來。
歐陽峰冷笑一聲︰「听天由命吧!」
秦陸拉著歐陽安去鑒定,經過一個小時的檢查,醫生讓他明天等結果。
這個過程中,歐陽安一下挺鎮定的,這個鎮定表現為她一直痴迷地瞧著秦陸,痴迷中又有著瘋狂。
秦陸將她交給兩個護士,讓她們將她送回病房里。
歐陽安到了病房,小月復那里就繃開了,然後就立刻送進了緊急手術室…
這些秦陸都不關心,他只在她還活著就行了。
只要她留著一條命來抵消她的罪惡就行。
他回到病房,看見母親坐在床頭,不時地為小潔擦拭著額頭的細汗,他覺得心頭的那股子寒冰化開了些。
「媽,辛苦你了。」他有些自責,從小潔懷孕後,就一直問題不斷,但是母親不管多忙,總是會幫他照顧著,而且都是自己親自來,不用家里的下人。
他知道那是因為小潔的母親精神不好,小潔享受的母愛不多,所以母親才想著補償她。
他走向浴室,就在這時候,陸小曼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跡,皺了下眉頭︰「哪來的。」
秦陸淡淡一笑︰「沒有事兒,衣服準備扔了。」
陸小曼立刻就明白了,嘆了口氣,「孽緣!」
秦陸扭頭去沖洗了一下,洗完後就換上了干淨的衣服。
他不在的時候,陸小曼已經讓人從家里送來的換洗衣服。
他走出來,看著母親似乎疲累的樣子,輕輕地說︰「媽,你先回去吧,我來守著就行了。」
陸小曼也沒有推,站了起來︰「那好,我回去炖點湯過來,讓小潔好好地補補。」
「問下林主任小潔能喝什麼湯再弄。」秦陸不放心加了句。
陸小曼拍了拍他的手,「媽知道!」
她離開後,秦陸的目光就灼灼地瞧著床上的小人兒,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她了。
前兩天,她還為著歐陽安的事情和他鬧別扭,他還覺得她小題大做,拿過去的事情煩人,吃無謂的醋。
現在,她躺在這里,承受著可能失去孩子的風險,這些,都是他和歐陽安的那段過去造成的。
小潔常常抱著他,討好他,一臉俏生生的——秦陸,你這麼帥,這麼好,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他不好!一點也不好!
他是個混蛋,在踫到她之前,竟然和別的女人有過一段過去,他算什麼好,一直以來,都是因為他,她才受到傷害!
「寶寶,你好了以後,你想怎麼樣都行!」他甚至覺得,為了這個孩子,就是讓他忍十個月不踫她也行。
只要她好好的,孩子好好的。
他不想看她流淚,不想她傷心。
而現在,他既希望她能醒過來,哪怕什麼也不說,只要靜靜地瞧著他就好。
因為他也害怕,他也需要人陪著。
但是他又極不希望她醒來,因為她醒過來,就要擔心,就會害怕自己的孩子保不住,所以,他還是希望她睡著,至少在夢里,她是幸福的。
伸手握著她冰冷的小手,因為打點滴,她的小手很冷,但是額頭卻冒著細汗。
秦陸雙手握著她的小手,想讓她暖和一些。
他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直到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靜靜地地呆在一起,他才感覺到來自心里的那種深沉的害怕。
害怕她會有意外,害怕極了。
秦陸垂著頭,許久許久都沒有抬起來。
晚上的時候,陸小曼送來了補品,溫性的,適合那潔現在吃。
那潔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醒過來的,這時候,陸小曼已經離開了,秦陸扶著她輕輕地坐起來,並放了個靠枕在她背後。
那潔瞧了一下時間,再看看秦陸,輕問︰「你吃了晚餐沒有?」
秦陸一個大老爺們,在听到她這麼說著的時候,竟然鼻頭一酸,爾後像是掩飾一樣,很快地說︰「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她的表情一怔,爾後伸出小手,有些不舍地模著他的臉頰,聲音帶了些沙啞︰「秦陸,你別對我這麼好行嗎?對你自己也好一點兒!」
她知道他最近很忙,但是他卻放下一切事情來陪她,她覺得挺內疚的。
秦陸睨了她一眼,「說什麼呢!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那潔靜靜地瞧著他,小臉沉靜如水,「秦陸,你也是我老公!我自然也應該對你好的。」
他听著,表情微微動容,伸手摟著她的小身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寶寶,謝謝你。」
她笑了起來,抬起小臉,有些俏皮地說︰「謝什麼啊!」
他模著她的臉頰,目光幽深,「很多!最多的是謝謝你理解我!」
這個小東西明明前幾天還因為歐陽安的事情鬧別扭的,現在發生了這事兒,竟然一點也沒有怪他。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模著她,輕輕地說︰「我家寶寶長大了。」
那潔小臉垂著,手撫著自己的小月復,輕聲地說︰「他還在這里,是不是?」
她輕輕地投進他的懷里,「秦陸,我好怕,我睡著了,我想醒過來,可是我又怕我醒過來後,他不在我肚子里了,我就不想醒過來。」
她抬起臉,直直地看著他,吸了下鼻子,「可是我又不敢不醒,因為…因為…」
她吸著鼻子,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要是平時,秦陸一準會逗她,但是現在他除了感動還有心疼,真的想不到別的詞語了。
小心地抱著她,心顫著︰「我知道,小潔,我都知道。」
她卻輕聲地在他的耳邊說︰「秦陸,因為我不舍得你難過,所以我一定要醒過來。」
她的小臉擱在他的肩上,聞著他好聞的氣息,心里慢慢地安定下來。
秦陸這麼好,這麼優秀,這個孩子一定也是的,不會有事的。
想著,心里就好過了許多,輕輕地從他懷里起身,小臉上泛起微笑,「秦陸,我好餓。」
他望她一會兒,爾後將湯盛了一碗開始喂她。
那潔吃著,不油不膩的真的挺開胃的,她看著他的臉孔,小手推了下,「你也喝。」
秦陸頓了一下,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後就說︰「我喝過了,現在輪到你了。」
她吃得很快,一會兒就將自己那份飯吃完了,這讓秦陸又有些心酸,他的寶寶,其實胃口不好,她只是想讓他早點吃飯而已。
這樣貼心的她,更是讓人心疼到骨子里。
吃完飯,秦陸收拾後,那潔望著他,臉有些紅,「秦陸,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醫生說她這幾天一定要臥床,所以她不敢亂動。
秦陸先是怔了一下,爾後也想起林醫生的囑咐來,想了一下,「我抱你去吧!」
這事兒在六年前的時候他就干過,那時候她的腿受傷,什麼事情都是他代勞的。
那是一段美好的時光,那時候,他還年輕,有時候不太體貼她,她的腿受傷了,他有時候還想求歡,小潔也幾處每次都滿足他的。
事實上,她一直都很貼心。
秦陸抱起她的身子,就不敢隨意地亂想了,生怕摔著她。
到了洗手間里,幫她將褲子拉下來,放到馬桶上,他也沒有避開。
那潔小臉微紅︰「秦陸,你先出去一下。」
他想也不想地說︰「我就在這里等吧!」
在他看來,這事情很平常,他家小潔什麼都是好的,上廁所這事兒在他看來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兒,比別人做起來都要香!
那潔見他不走,臉更紅了些,「你不走,我出不來!」
秦陸這才不情願地出去,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都听不到她的聲音,有些擔心就拉開門進來…
就在他進來的瞬間,正好她站起身,白花花的蛋就這麼暴露在他面前。
他的喉頭一緊,身體滑過熟悉的**,他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爾後很快地走過去,輕柔地幫她拉好褲子。
一邊服務一邊斥責著她,「為什麼不叫我!」
她有些難為情,這種事情讓他來做總是不自在。
秦陸幫她洗了手,抱她回去,自己則又返回去幫她將洗手間沖干淨。
又打了熱水去,放在床旁邊,擰了毛巾看著她,「將衣服敞開。」
那潔愣了一下︰「啊?」
他又說了一次,加了句,「我幫你擦一下,睡覺的時候就不會驚動你了。」
那潔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听話地將自己前面的衣服給解開,那黑色的蕾絲露出來的時候,秦陸已經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考驗了,直到她解開了那件薄小的東西,他覺得熱血翻涌…就差點兒流鼻血了。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替她輕柔地將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全給擦干淨了。
那潔咬著唇,一臉的紅暈,秦陸不敢去看手下的嬌軀,怕自己做出獸性的事情來。
完了後,他覺得自己身上倒是出了一身汗,還是忍不住去洗了個澡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是穿著浴袍的,那潔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他這樣子像是要睡覺的樣子,于是有些急了︰「秦陸,你回去睡吧!我也沒有什麼事了。」
他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小心地將她按到自己的懷里,沉著聲音說︰「亂想什麼,不會動你的。」
她的小臉紅紅的,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還不是怕傷著孩子嘛!」
秦陸瞪著她,「我像是那種禽獸的人嗎?」
那潔仔仔細細地瞧了他一會兒,才說︰「像,很像!」
他差點兒氣背過去,不過想想,是他的前科不太好才會給她這種不好的印象。
輕咳了一聲才說︰「我保證不亂動。」
那潔就瞧著他︰「孩子生下來之前?」
秦陸的臉明顯地僵了一下,爾後勉強一笑,「等你穩定了,醫生說可以了,我們才做。」
那潔不高興地扁著小嘴,眼里已經有了淚花,她都這樣了,他還想著那事兒。
秦陸一見她這樣,恨不得煽自己的嘴一下,好端端的說這個干嘛,到時候引誘她就行了,現在她情緒正脆弱著呢,自己實在不該這樣。
于是只能哄著她騙著她,「好了,不踫就不踫!等生下孩子再說。」
她這才算是消停了,窩在他的懷里靜靜地睡下。
秦陸望著她一會兒就睡著,小心地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她平躺著。
清晨,他先醒來,想多陪她躺會的,但是醫生已經來了。
秦陸只能起來,他穿著浴袍,林主任瞧著他松散開的胸口皺了下眉頭,輕聲說︰「首長,一會兒你去我辦公室一趟。」
秦陸點頭,自己去浴室里換衣服,林主任則替那潔檢查,听胎心。
他很快就出來,正瞧著林主任專心地听著,他不由得也放緩了呼吸,不敢太大聲,生怕吵著她影響結果。
林主任放下的時候淡淡一笑︰「孩子目前還好,可能是個帥小伙,心髒很強壯。」
秦陸一听,小聲地說︰「這話別和那潔說,她一心想要女兒呢!」
他自己則無所謂,只要是她生的就行了。
林主任笑笑,悄悄地退出去了。
到了早上八點的時候,陳心怡過來了,是秦陸請她過來陪那潔的。
他今天事情多,沒有辦法全天陪著她。
一看見那潔躺在那里,陳心怡就心疼死了︰「這都怎麼回事啊,小潔的身子不是挺好的嗎?」
她自己是個醫生,一般不會有問題才是啊。
秦陸抿緊著唇,「這事以後再說,你陪她一會兒,我去林主任那兒。」
陳心怡點頭,坐在旁邊看著剛吊的點滴。
秦陸走到林主任那兒,林主任看著他,「首長坐吧!」
「有事兒?」秦陸開門見山地問︰「小潔這一胎保得住嗎?」
林主任笑了笑,「孩子還好,我剛才也說了,不要緊張,我只是有幾件事情交待一下罷了。」
她覺得挺樂觀的,孩子很頑強,真不虧是秦陸的孩子,身體很棒。
林主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十指交疊著,一會兒才靜靜地說︰「首長,即使這孩子現在保住了,但是在孕期也是不能再發生性生活了。」
秦陸的臉孔微燙,他抿著唇還沒有說話,林主任就又開口了,「這次那潔有小產的跡像,不僅是那天人為推倒所致,另外,經過檢查所示,是不是你們最近的夫妻生活有些頻繁了?」
現在還三個月不到,正是敏感時刻,顯然首長大人沒有能守得住。
秦陸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盡管正在被人指責成禽獸,但是還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頭,「我知道了,一定會遵守。」
林主任嘆了口氣,「要為女方多想想,生個孩子多不容易啊,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快感而傷了孩子和母體。」
秦陸覺得凳子都燙得嚇人,但不得不應付著林醫生,于是一個說,一個不停地點頭。
最後,林醫生自覺將重要的事兒都說過了才放他離開。
秦陸沒有直接回那潔的病房,而是去了昨天幫歐陽安檢查的精神科那兒拿結果。
當結果出來的時候,不僅是秦陸錯鄂,就連歐陽夫婦也是驚訝的。
因為經鑒定出來,歐陽安確是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換言之,秦陸不能送她去坐牢,最多就是關在瘋人院里——
而這,等于沒有懲罰。
秦陸的臉色十分難看,捏著手里那份報告沉著聲音問醫生︰「確定這份報告沒有問題?」
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首長,我們都是按著程序來的。」
很好!
秦陸咬著牙,拿著東西筆直地向著王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王院長正坐著抽煙,秦陸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他看見了王院長眼里一閃而過的驚慌。
神情微微地冷著︰「王院長,將這個解釋一下行嗎?」他將手里的東西扔到他面前的桌上,發出啪地一聲。
而他的稱呼讓王院長心里又是一驚,夾著煙的手顫抖了一下,爾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秦陸,你這是干什麼?」
秦陸從來不曾在私下里這麼叫他,想必他已經知道…
秦陸坐在他對面,指著那份報告,冷冷地說,「王院長,我只想知道這份報告你有沒有插手。」
王院長摁熄手里的煙,雙手平放在桌上,臉色有些為難,好半天才開口︰「秦陸,叔叔這也是為你好!」
秦陸的神情冷峻,「為我好!是她背後有什麼人讓你忌憚的嗎?沒有辦法守住自己幾十年的職業操守?」
他的唇角有著一抹嘲弄,「王叔叔,我再叫你一次叔叔,也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這個是不是弄錯了?能不能有不同的結果。」
王院長的唇顫了一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的臉上有著復雜的神色,「秦陸,在h市,你不管到哪家醫院做,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秦陸眯了眼,唇微微揚起,「如果他真是這般權勢濤天,那麼你覺得他能長久麼?你幫著這樣的人做事情,能心安麼?能守得住晚節麼?能善終麼?」
他問了一連竄的問題,王院長的神色更加地復雜,他手抖著抽出一支煙點上。
秦陸說的,他當然知道,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听那人的。
不光是他,還有很多很多。
點了半天煙也沒有點著,最後他放棄了,抬眼望著秦陸,蒼白無神的眸子讓他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秦陸有些憐憫地瞧著他,覺得他和自已家的司令比起來,真的差好多。
這事兒如果換在司令身上,是絕不會妥協的。
有些失望地起身,「你好自為之吧!」
王院長看著秦陸的背影,月兌口而出,「秦陸,你不會怪我吧!」
秦陸沒有回頭,只是頓住,「不會,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王院長,好好地將你的位置給穩住了。」
他出去後,王院長又開始手忙腳亂地點煙,總算點著後,他用力地吸了一口。
煙霧中,他的眼神才算是有了些許的神彩。
他不想這樣,但是如果按著秦陸那樣做,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他不想看著秦家就此沒落,和那個人的陰險比,秦陸太正直,也太多的顧忌了。
他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如果秦陸聰明的話,就應該放棄小潔…但他又知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抽著煙,準備拿第二根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小護士慌張地叫著,「院長,不好了,首長將那位歐陽小姐抓到陽台那邊了。」
王院長一听,連忙起身跟著小護士往那里趕了過去。
此時,秦陸拖著歐陽安到陽台上,歐陽安繼續裝著傻,一臉的含情脈脈,不知情的還以為秦陸是她男朋友呢!
秦陸面無表情,將她抵到了陽台邊上,歐陽夫婦跟著過來,但是不敢靠近,因為秦陸的手里有槍。
秦陸指著歐陽安的腦袋,冷冷地說︰「瘋了是嗎?我現在就送你離開,你去下面解釋吧!」
歐陽安像是不懂一樣,不管不顧地抱著秦陸的身子︰「秦陸,是不是我們以後都在一起了?」
她的衣服上還染著血,明顯是因為劇烈的扯動而反撕裂了傷口。
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小臉上還帶著傻笑。
秦陸的唇微揚起,目光盯著她的小臉,靜靜地說,「我們以後都在一起!」
一起下地獄!
他將槍收起,爾後掏出一把刀來,在她的目光下,輕輕地劃過她的臉蛋,聲音輕柔,「你說,要是在這上面劃上幾刀,會是什麼效果呢!」
她的眼里閃過一抹駭然,但是立刻又瘋瘋傻傻地說︰「秦陸,你為什麼要拿著刀子指著我,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秦陸一手扣著她的手,另一手開始緩緩地施力,歐陽安感覺那冰冷的觸感,竟然一下子尖叫出聲,「不要!」
秦陸冷冷一笑︰「不要什麼?」
他雙壓下去幾分,「不是瘋了麼?瘋子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他的眼里出現一抹戾氣,「想當瘋子,我成全你!」
就在他欲劃破她臉的時候,歐陽安終于忍不住地低泣出聲︰「秦陸,不要!我沒有瘋!」
秦陸冷笑,譏誚地瞧著她,爾後望著後面的歐陽夫婦,「你們都听到了?」
歐陽夫人不明白,但是歐陽先生有些想明白了,他們家的安安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他沉聲喝著︰「安安,你究竟做了什麼?」
歐陽安瑟著身子不肯說,秦陸勾唇冷笑,手上的刀子一劃,卻不是她的臉蛋,而是她身上的病服,片片碎片下,是一具完整的身子,一點傷口也沒有。
「要我說嗎?歐陽安,你根本沒有懷孕,你早就在三年前就被拿掉了卵巢!」秦陸說完,驚了一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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