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潔回到秦公館,沒有先吃東西,而是先去看了司令。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司令坐在書房里,窗簾全都拉著,密不透風的,黑壓壓的讓人感覺到壓抑!
她小心地走過去,從背後抱著他的背,輕輕地說︰「司令,該吃點東西了。」
想也知道,秦司令是很不好受的。
秦司令的身體一震,好半天,手才拍了拍那潔放在他肩上的手,聲音帶著明顯的暗啞︰「小潔寶貝回來了?」
那潔嗯了一聲,將臉埋在他的後背里,帶了些哽咽︰「司令對不起!」
秦司令轉過頭,替她擦了下眼淚,「說什麼呢!秦陸這是為國捐軀。」
那潔怔了一下,到現在她也沒有弄明白,秦陸是因為什麼出事的。
司令沒有說,帶著那潔一起下去,雖然都吃不下,但是好歹吃了點兒。
「小潔,秦家對不起你。」秦司令老淚橫飛,小曼已經夠苦了,小潔寶貝更苦,才這麼年輕,秦陸就不在了。
那潔忍住哭,「司令,明天還得去送秦陸呢,您別傷了身體。」
秦司令仰了仰頭,神色有些壓抑,「我知道。」
飯後,各自去休息。
晚上的時候,那潔一個人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瞧著天花板,她的手放在身側的枕頭上,輕輕地握著,像是想握緊他最後一絲溫度一般。
她睡不著,沒有他的體溫的夜晚,她無法入睡。
輕輕地閉著眼,想象著他抱著她時的情景,眼淚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來。
她一邊哭著一邊對著周圍的空氣說話︰「秦陸,對不起我就應該哭的。」
小手揪緊他的枕頭,極力地克制著。
隱約地感覺到小月復那里動了一下,她慢慢地將手伸了過去,一只小小的東西在她的手掌心緩緩地動著,她的眼里還有著淚水,只是緩緩地綻出一朵微笑。
秦陸,我們的孩子也在想你。
那潔走下床,將那枚戒指用一條細致的鏈子串起,掛在了自己的項子上。
寶寶,這樣你就可以和爸爸最親密的接觸了,他很愛你的。
她輕輕地上床,手放在小月復上,雖然還是無法入睡,但卻是平靜很多了。
夜里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見秦陸在一個遙遠的地方,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從夢里驚醒已經是清晨五點半了,天微微地亮,她看著窗外的晨光,表情微微地苦澀——
今天,就要送走秦陸了!
整個秦家都無比沉重,秦家陵園內,落墓的時候,那潔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以後,這世上,就不再有一個叫秦陸的男子再叫她寶寶了,伸手撫著小月復,她在心里默默地說︰「以後,換我來守護你。」
回去的時候,她坐在起居室里,撥了一個號碼,是陸川的。
電話好久才接听起來,陸川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小潔,找我?」
那潔仰著頭,拼命地壓抑著自己,「是你殺了秦陸嗎?」
陸川沉默了一下,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只覺得是天旋地轉,許久才干澀著聲音說︰「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對他下手的。」
陸川輕笑一聲,「憑什麼?就憑我喜歡你嗎?那潔,你難道不知道我越是喜歡你,就越是要置秦陸于死地嗎?」
那潔的眼眯了起來,恨恨地對著他說︰「陸川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他心情極好地吹了下口哨,然後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他的眸子就暗了下來。
望著房間灰色的大床,他的神色更是復雜,緩緩走了過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輕嘆了口氣︰「秦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你,甚至不惜讓她恨上我,只為了能讓你和她早點見面!」
他按了一個按鈴,外面就走進一個醫生來,是西方人。
陸川也就是陸維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床上的人身上,「他還有多久才能醒?」
醫生向他解釋著︰「秦先生因為腦震蕩,所以暈迷的時間長些。但是今晚一定會醒的,請少爺放心。」
陸維的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身上是一襲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很是邪魅。
他伸出手,緩緩地劃過秦陸臉上深深的一道疤上,聲音帶著一抹暗啞︰「有沒有辦法除掉。」
醫生有些為難地說︰「這個得等以後慢慢地磨平了。」
陸維勾了勾唇,「你下去吧!」
醫生立刻就下去,他是cn的專用醫生,陸維算是他的少主。
再上面的主子不太問事兒,一年到頭也看不到一回,大部分是少主主持大局的,所以這里是少主說了算的。
沒有人看過少主和主子的真面目,也不敢看,據說見過的人都死了。
醫生退下去後,陸維給自己倒了杯酒,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十分耐心地等著。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無意中救了秦陸,原來以為的一場殊死決定在秦陸被人暗算後告終…
他將昏迷得傷的秦陸給撿了回來,他再遲個五分鐘,秦陸必死。
因為暗處的他看到一陣機槍掃射,秦陸就差點兒成了馬蜂窩。
這家伙的運氣不得不說好得讓人揍人。
直到傍晚六點的時候,床上的人發出微弱的聲音。
陸維緩緩回頭看過去,然後修長的身體站起,朝著那邊走過去。
秦陸睜開眼就望進一雙冷酷無波的眼里,他扯了扯唇,感覺臉像是火燒一樣地疼。
「別說話,你身體到處都受傷了!」陸維平淡地說,聲音里面沒有一絲起伏。
秦陸望著他,目光專注。
陸維笑著,「放心,我不會殺你的,要殺早就殺了。」
不是沒有動過念頭,只不過又嫌那個小女人哭得心煩,這不還沒有死,就哭成那樣恨不得將也給挫骨揚灰了,要是真被他弄死了,陸家怕是要絕子絕孫了。
秦陸沒有說話,目光里卻是染上了一抹焦急。
陸維當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有些看熱鬧地說︰「你家里將你隆重地入了園了,以後就沒有你這個人了啊!」
秦陸的眉頭輕皺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維笑笑,「秦陸,你是不是以為我故意誤導她們?」
他搖了搖頭接著說︰「你以為你回去,還能活著嗎?」
秦陸閉了閉眼,該死的他說得對極了,在力量懸殊這般大的時候,他確實不是那人的對手。
陸維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丟一下一句話︰「要是想早點見她,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吧!」
說著就走了出去,秦陸在床上直喘著氣,他吃力地抬起手,望著手上沒有壞的手表,已經昏迷了四天了,這個陸維連塊吃的也不給他,讓他怎麼好?
怎麼好起來!
他發出困獸一樣的聲音,在心里擔心著小潔和家里的人。
陸維一直沒有透露任何事情給他,只是按時地讓醫生來給他注射,也扔給他一些食物。
秦陸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麼髒過。
一切的大小便都是在床上進行的,雖然有人料理,但是他永遠無法習慣這種方式。
到了第四天,他終于可以勉強下床了,支撐著自己走到洗手間里,放完了水後,他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無意中抬眼一看就呆住了。
鏡子里的人很糟,這個他當然知道一個星期沒有洗澡洗臉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可是…
他的手緩緩地撫過自己的臉頰,那道從右眉骨到耳根的長長疤痕,那麼深那麼醒目,可怕地盤踞在他的面孔上——
深呼吸了口氣,解開自己身上有些破爛的衣服,橫呈在鏡子前,他倒抽了口氣,只見那原本光滑的身體上,交錯著無數的傷口,有些細碎,有些則深可見骨。
雖然都已經愈合,但秦陸知道,這些傷無法磨平了,永遠地留在他身體上了。
他的心顫抖了一下,這樣的他,小潔會不會害怕?
和以前的他比起來,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身體不完整的怪物!
就在秦陸仰著頭,不願意面對自己丑陋的身體時,洗手間的門口傳來一聲口哨的聲音,他側頭一看,腥紅的眼底映出陸維那張帶著笑意的眼。
「很有性格的傷口,相信一定會讓你的房事更加地和諧的。」陸維說著取笑的話,讓秦陸氣得牙咬咬的。
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這樣的身體吧!
沒有一塊光滑的地方,全身都是細碎的傷口,她,不會喜歡的。
握緊自己的拳頭,秦陸逼著自己不去在意陸維的取笑,沉著聲音︰「我要離開這里。」
「去那兒?」陸維雙手環胸,像是不經意地問。
秦陸抿著唇,「回家。」
陸維勾起唇,幽深的眸子看著秦陸這一身的狼狽,「你別忘了,你已經入了秦家的陵園了,你想去嚇她們,以為你詐尸了?」
秦陸額頭上的青筋冒起,猛然沖上來一把抓住陸維的衣領,語氣凶狠︰「為什麼要讓她們以為我死了?」
陸維沒有動,仍是一臉冰冰地站在那里,良久才淡淡地說︰「我救了你的時候就立刻回來了,誰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了個人,說是你。」
秦陸的眸子緊了緊,爾後薄唇輕輕勾起,「你在撒謊!」
「哦,為什麼〈?」陸維一臉興味地問著。
秦陸緩緩舉起自己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不是那枚戒指,她們又怎麼會相信那個人是我!」
他的手指上空空的,在當時的情況下,唯一有機會做這件事情的只有陸維不是嗎?
陸維輕輕地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狹長的眸子在面具後面更是冰冷,「你猜得不錯!是我做的。」
秦陸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需要你來做一件事情,你需要我來保護你的安全,我們是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陸維的眼里跳動著一抹光芒,竟然有些妖異!
秦陸的眼眯了起來,「什麼意思!」
陸維的唇動了一下,然後拉著秦陸走出去。
秦陸的身體還疼痛著,但是他仍然跟著他一起走向一條密道,當陸維拉開一道門時,他呆住了——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張精致的人皮,還有一個銀色的面具,和陸維臉上的一模一樣。
秦陸的眼變得幽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盯著那張面具。
「秦陸,其實你很清楚,你回不去了,就算回去,馬元也不會讓你堂堂正正地活著,與其在地下苟言殘喘,不如,轟轟烈烈地活一次。」陸維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伸手拿起那張人皮,將它覆在秦陸的臉上,整好,加上面具戴在他的臉上,然後,拉開鏡子讓他看著里面的自己,聲音有些邪魅,「秦陸,是不是很像!」
鏡子里的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相似,一模一樣的面孔,甚至連眼神都是一樣的邪氣…
秦陸像是另一個附了體的陸維,他震驚地看著,耳側是陸維邪氣的聲音,「秦陸,你是另一個我!」
秦陸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為什麼要讓我扮成你!」
陸維笑起來,銀色的面具下,那雙冷情的眸子閃著無情的光芒,「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除掉馬元。」
秦陸的唇勾起,「你,憑什麼要幫我!」
陸維狂笑了起來,「因為我要讓你順便替我做一件事情!」
秦陸的眸子變得平靜無波,他喜歡這種對等的合作方式,無欲無求的幫助會讓他有不安全感。
在陸維說出來後,秦陸的眼里雖然閃過一抹震驚,但他很快就掩飾了。
兩個男人對視了良久,終于,陸維伸出手,按在了秦陸的肩上,「記住,以後這世上,再沒有秦陸這個人,有的,只有陸維。」
秦陸的眼里出現和他一樣的邪氣,一抹冷笑凝在唇角…
「我會送你一件大禮的!」陸維說完後就靜靜地走了出去,留給秦陸的,是一只筆記本,里面記著和陸維一切有關的事情,當然也包括陸川。
他看著的時候,幾乎想揍人,因為里面詳細地記著陸川是何時喜歡那潔,甚至于…曾經對她有過的性沖動!
拳頭用力地捏起,幾乎將筆記本給砸爛了。
陸維離開後就沒有出現過,在這幾天,秦陸掌握了他一切的生活習性和人際關系,這需要龐大的腦量才能消化。
第六天的時候,他戴上了那張人皮,覆上那個面具,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還有短靴。
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馬克杯,里面是純正的烈酒。
醫生過來的時候,愣了一下,立刻恭敬地︰「少主回來了!秦先生呢!」
秦陸略低沉地說︰「他離開了。」
醫生沒有敢問,又匯報了一下這幾天秦陸的身體情況。
秦陸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揮了下手讓他離開。
醫生走後,秦陸隨手將杯子放到一邊,爾後站起身,修長的身體在黑色衣服和銀色面具襯托下,猶如惡魔張開羽翼般,有種邪惡的力量!
他走到外面,雖然在筆記本上看過全貌,但還是被震驚了。
位于半山腰的龐大建築群,猶如古羅馬的宮殿一樣,一望無邊。
里面的守衛十分地森嚴,每十步幾乎就有一個人筆直地站著,一臉的肅然。
秦陸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腳下的短靴發出輕悅的聲音。
走到大廳里,立刻有個男人上前,很年輕,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秦陸認出這是陸維的得力助手彼得,是個混血兒。
「少主,您要去哪?」彼得長相俊美的臉上有些驚訝。
少主不是才回來嗎?而且…帶著一個那麼美的美人兒。
想到那白女敕細致的美女,彼得的身體就有了反應,或許他應該去找個女人享受一下了。
秦陸的步子頓住,目光落向門口的那輛法拉利跑車上——應該是陸維回來了!
該死的,差一點兒就穿幫!
神情微斂,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去車上拿個東西。」
以他對陸維的了解,車子是沒有上鎖的,所以他很輕易地到車上,當然,沒有什麼東西可拿,有的,只有後座上一件熟悉的衣服。
那是一件風衣,女款,全世界只有一件,不巧正是小潔擁有。
他的眸子緊了緊,立刻打開車門,長腿跨了出去。
筆直地走進去,爾後就往地樓陸維的房間而去。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著︰「任何人不許上去。」〕
彼得的臉上露出一抹暖昧的笑意,少主果然還是喜歡和美女共度夜晚的。
少主從來不帶女人回來,不過帶回來了,要麼是長寵,要麼就是玩過了殺掉。
秦陸抿緊唇瓣,步上樓梯。
背後有著些微的汗濕,據資料顯示,彼得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要不是自己裝了變聲器,一定會被他認出。
想到樓上房間里的人,他的步子快了些,心里也低咒著。
這個該死的陸維,竟然將她給扯了進來。
才走到門口,門就被打開了,陸維面無表情地將他給拉了進去。
秦陸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望著床上暈睡著的人,咬牙切齒,「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合作的誠意不高嗎?」
他也曾想過,找機會和小潔接觸告訴她他還活著,但是後來他覺得陸維說得對,這樣只會讓小潔和家人變得危險。
可是,他現在將小潔帶來又算什麼!
秦陸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果眼神可以殺了,此時陸維已經被他殺死了好幾回了。
「很不錯!完美!」陸維輕聲地說著,側過身子讓秦陸得又看清床上的人,「如果你能連她都騙過,那麼你的偽裝才是成功的。」
他這麼說著,但是秦陸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苦澀。
「你何必這樣!」他低低地說著,望向陸維的眼神有著復雜。
他和陸川自小就認識,雖然意外于他成了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陸維,但是他從來不覺得陸川是個成全別人的人。
陸維輕笑一聲,「我自己也想不到,就當是好事做到底吧!」
他側身離開,爾後聲音低低的,「明天必須將她送走,這里沒有人看到她的臉,就說…殺了她!」
秦陸自然明白,于是關上門,轉身的時候,目光頓住。
因為那潔忽然醒了過來,她坐起身子,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秦陸身上。
他靜靜地站著,一身玄黑色的身子看起來有種神秘莫測的感覺,臉上的銀色面具閃著幽幽的光芒,有些陰森。
她瞪著他,很久沒有說話。
秦陸終于緩緩走過去,站在床前,手指輕輕地觸上她的臉蛋,聲音有些顫抖,「小潔。」
聲音是陸維的聲音,外表是陸維的外表,而陸維在那潔的心里,是殺死秦陸的仇人。
即使陸維是陸川,即使他幫過她很多次,但是他殺了秦陸!
那潔閉了閉眼,聲音冰冷地說︰「放開我!」
他的手一頓,爾後如她所言地松開她的小臉,只是一雙眸子那麼熱切地瞧著她的小臉。
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看到她,她瘦了好多好多!
巴掌大的小臉,顯得那雙水眸更大,此時蒙上了一層霧氣,美得他心都碎了。
在情的驅使下,秦陸忘記了自己現在是陸維,手扳著她的小臉,自己整個人都湊了過去,一下子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地吮著。
他吻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傷著她,身子整個撐在她身體兩側,不讓自己踫到她的小月復。
他的唇先是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地吮著,在感覺到那美好的滋味後,他騰出一手摟著她的背,身體靠了些過來,靈活的舌尖探了進去,勾著她的小舌頭正要纏綿…
那潔開始的時候是驚了一下,然後在他的舌頭燙著自己的時候,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用力在他的臉上扇了一記,力道很大,將他臉上的面具給扇掉了,而她的手也勾破了。
秦陸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上面的觸感讓他的心松了下來。
目光落到她的手上,上面的血讓他皺了下眉頭,他迅速地拉住她的小手,另一手則取出兩張紙巾緊緊地壓著…
「疼不疼?」一出口是暗啞的聲音。
那潔的唇緊抿著,她的眼緊盯著他的眼,聲音是干澀的,「陸川,為什麼要殺他?」
她看著面前這張妖孽般的容顏,她以前一直以為,她和他,算是朋友。
他怎麼能殺了秦陸,怎麼下得了手的。
秦陸多想告訴她,他沒有死,他就在她面前,可是他不能,他要做的是更為危險的事情,她必須完好地活著,將他們的孩子平安地生下來。
他閉了閉眼,說了讓自己心痛至死的三個字︰「對不起!」
那潔原本問他的時候,其實是帶著一抹期盼的,期盼他說,他沒有!
這樣的話,秦陸有可能還活著,是的,她一直不願意相信秦陸死了,只要他說沒有,那麼秦陸就有可能還活著。
可是他說了對不起!
他說了對不起!
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她撲到他身上,用力地捶著他的身體,他一動不動地任著她發泄。
她覺得怎麼也不夠,她想殺了他,想將他毀了才解恨。
張開自己的小嘴用力地咬上他肩上的肉,秦陸吃痛地僵著身子,臉上出現一抹痛苦…
她一邊咬著他,一邊抓著他的胸口,他的襯衫扣子被扯飛了,露出里面交錯著傷口的身子。
胸膛仍是精壯的,但是那些細碎的傷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鬼魅的感覺,她沒有看見,還是在拼命地打著他,瘋狂地發泄著自己的恨意,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這場糾纏的最後姿勢是,她整個人都跨坐在他身上,小壓著他變得不平坦的地方,但是她的情緒十分激動,根本沒有注意到。
隨著她的捶打,她的身子不停地顫動著,將他的身體撩到了極致…
自從她懷孕,秦陸就沒有怎麼真槍上陣過,這會子又是生死之後重逢,又被她壓著這般,自然渴望無比…
妖孽般的面容,動了情的眼神,終于讓她心生警覺。
她住了口住了手,想逃,但是目光又落到他的胸口,那些傷痕嚇到了她。
看到她震驚的眸子,秦陸的聲音沙啞,「是不是很可怕。」
那潔只是震了幾秒立刻就恢復了神色,她的小臉緊繃著︰「再可怕也沒有你這個人可怕。」
她想下去,因為和這樣一個男人呆在床上太過危險了,她不會無知到不知道方才下壓的是什麼。
就在她要起身的時候,秦陸飛快地將她又壓了下去,強烈的感覺讓兩個人都震了震。
那潔又羞又氣,這個混蛋!
她揚起小手又要打他,但是被他一把抓住,爾後兩人飛快地掉轉了身子,變成他在上,而她被壓在他身下。
他的眼里染著深深的**,低下頭,唇和她的只有一寸的距離。
「陸川,你再敢動我一下,我就殺了你!」不知何時,她的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緊緊地抵在了他的檔處。
冰涼的觸感讓他眯緊了眼,他想不到那潔的身上會有這個。
那潔喘著氣,怒視著身上的人,要不是顧著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刺過去了。
因為殺了他自己逃不掉,所以她只能忍著心里的恨意。
但,她絕不能讓他動一下,在懷著孕的情況下被別人佔有,讓她以後怎麼去面對秦陸!
「是嗎?我要看看你怎麼殺了我。」他冷笑一聲,手靈活一翻,她手里的刀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秦陸飛快地扣著她的手腕,然後壓制住她半邊身子,她掙扎著,但是他扣得很緊,她動也不能動一下。
他的黑眸居高臨下地瞧著她,此時她的衣衫隨著掙扎著松開了,露出雪白的半滿,他的眼,熾熱了起來。
那潔抿著唇瓣,死死地瞪著他,小嘴吐出冰冷地話來,「你要是動我一下,我絕不會放過你。」
秦陸勾唇一下︰「我想知道,你怎麼不放過我,不放過哪里呢?」
他說得有些下流,那只手握著她的雙手來到某處…意思很明顯。
她氣得差點兒破口大罵,看著眼前的‘仇人’,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他卻像是很有興致一樣,又扣著她的頭到頭頂,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胸口,然後舉起手里的刀,一下一下地割開她胸口的衣服。
當那衣服在刀下化為碎片時,他的眸子頓住了,落在她胸前的那條項鏈上。
潔白的胸口,躺著一枚男用的白金戒指,那熟悉的光芒讓他胸口一緊。
扔下刀,他輕輕地撫著那枚戒指,眼里有著一抹動容,因為想到她取下這枚戒指的情形。
抬眼,就看到她染上了水氣的眼,「不許踫!你沒有資格,凶手!」
秦陸的唇微微動著,最後放了回去,但是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確定讓我動你的人,而不是這枚戒指?」
那潔瞪了他一眼,頭別開去,聲音有些顫抖,「你敢動我,我就自殺。」
秦陸心一顫,爾後就笑了起來,「你不會的。」
她有些惱羞成怒,「我一定會的。」
他勾起唇,臉上滿是邪氣︰「那我們就做上實驗吧!看看我踫了你,你是不是真的舍得肚子里的孩子!」
她有些恐懼地瞧著他,秦陸冷笑著,撥開她已經破碎的衣服,爾後就低頭吻了上去…
那潔羞憤欲死,拼命地扭著身子,可是她越是扭動,就越是像將自己送到他的嘴里,她睜大眼看著這糜糜一幕,心靈被撞擊著…
從來沒有別的男人這般踫過她,她瘋狂地大叫著,「陸川,你這混蛋!」
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的小嘴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她的小嘴和記憶中一樣甜美,他近乎饑渴地吻著她的唇瓣,啃咬著,最後淄進她的小嘴里,纏著那軟軟的小舌頭瘋狂地吮著…
大手也騰出一只,在她身上模過著,從小腿到大腿根,直到她底褲的邊緣…
此時,秦陸的感覺是強烈非常的,任何一個男人,在用著另一個身份要著自己老婆的時候,都是刺激的…
他有些失探地探了手,忍無可忍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的眼微微睜大,眼淚流出來,小臉胡亂地晃動著,但是沒有能逃得過他的索吻,就這般上下失守…
「小潔,小潔…」他用力地吻著她的唇,嘶吼著她的名字,身體疼痛著,但是他沒有侵佔她,而只是撩著她,讓她在他的身下顫抖著,無助的哭感著。
那種禁忌的感覺可以將任何男人給逼瘋,秦陸的額頭滿是汗水,一顆一顆地落到她白女敕的身子上,他低頭,將它們一顆一顆地吮去……
狂亂中,她被他的手送到了最高處,身體劇烈地顫著,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理智回到人間,那潔驚覺自己是在陸川的懷里的,此時,他的心跳得很快,身上的熱度足以焚燒她。
她的眼里出現一抹恨意,現在她恨極了他。
殺了秦陸,再霸佔她,就是他的目的吧!
想也不想的,側身拿起那把刀,用力地向著他刺過去。
秦陸的大手牢牢地抓著她的小手奪過她手里的刀,爾後用力地插在床頭,一甩手將她壓到身上,他的黑眸注視著她半果的身子,大手捏過她細致的小頸子,目光中閃著掠奪的光芒︰「如果想殺了,最好的時機就是在我們歡愛的時候。」
「做夢!」她用力地扇向他的臉龐,他回頭陰冷地瞧著她。
她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一點痕跡也沒有,不愧是冷血,怕是刀槍不入了吧!
秦陸冷笑一聲,吐出讓她羞憤欲死的話來,「剛才,你在我身下,不是到了嗎?」
她的臉色蒼白起來,沉默了許久。
他說的對,她雖然抗拒著,但是在他的手的撩撥上,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心。
他的手,像是帶著魔力,那薄薄的繭蹭著她的女性的時候,她覺得世界都要瘋狂了。
唇動了動,她對不起秦陸,她覺得自己很可恥!
緊緊地咬著唇,她不再說話。
秦陸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這種身份去愛她,但是他克制不了,她的身子這麼誘人的躺在床上,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天知道他剛才有多克制才沒有直接佔有她的身子。
現在她已經是第四個月,接受他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他不敢,在他的手下崩潰就讓她這樣傷感,要是真的佔有了,他怕她會想不開!
松開他的身子,秦陸回身正要替她去拿一件浴袍,忽然,他的背挺直了,爾後側身,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刀,刀上正流著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
「不用在床上,我一樣可以殺得了你。」她的聲音顫抖著,握著刀把的手也顫得厲害。
秦陸悶哼了一聲,因為感覺到那刀往身體里又刺中了兩分。
他猛然抓著她的手,表情帶著幾分狂亂,「你可以再深一點!」
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她甚至听到了刀子割著肉時的聲音…
一陣眩目,從十八歲起,她就不怕血了,她是一個外科醫生,但是此時,那殷紅的鮮血卻讓她的心都顫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昏倒在床上…
那潔倒在床上,秦陸皺著眉頭,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模了模,爾後就松開了。
他抿緊唇將自己後腰的那把刀給拔了出來,鮮血一個子噴涌而出,他快步走到浴室里,用一條毛巾給緊緊地捂住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