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中的晝夜是沒有分別的,唯一能夠作為標注的,也只有每天固定時間送來牢飯的士兵,而這途徑,也不過是讓所有被關押者,細數著自己已經在這里吃掉了多少碗豬食罷了,在這個沒有日月的地方,就算是多麼桀驁不馴之人,也要在管制下低下他高傲的頭顱,蕭逝也是如此,從準時的人生到畜生般的飼養,在電擊下也不過是僅僅一天罷了。
尊嚴與驕傲,記憶與情感,統統被拋棄,在這里,繼續持有這些的結果只有痛苦,蕭逝可以經歷生死,但他卻無法經受折磨,所以蕭逝選擇了拋棄,放棄了作為人所活下去需要的一切,只為了木偶般的無痛生存,當牢門再次被打開時,當那碗漿糊再次送上來時,蕭逝,已經變成了一條饑餓的野狗,將碗內的豬食舌忝的分毫不剩,作為動物的本能,在這一刻發揮的淋灕盡致。
而隨著收碗軍人的到來,昨天進行電擊的那位白衣人也同樣帶著助手出現在了門口,看著房間中徹底淪為本能支配的蕭逝,白衣人面上表情連一絲變化也沒有,在這個地方,無數喪失自我意識的例子已經屢見不鮮,每一天,都會有無名尸體從管道口傾入海中,成為魚的餌料,蕭逝不過只是其一罷了,不過這樣也好,白衣人如此想著,在來之前他還在思考用幾次電擊才會讓這個編號9527乖乖配合,可現在看來他多慮了,不論異能如何強大,說到底蕭逝也只是個沒有成年的學生罷了,就連社會的殘酷都沒有真正了解,又怎麼能夠經受酷刑,在這種情況下,精神崩潰可以說是必然的結局。
而在蕭逝喪失了反抗意志的現在,實驗很快開始,白衣人也抹掉腦中的胡思亂想,從助手攜帶的手速箱中拿出手術刀,開始了對于蕭逝的切割,在昨天蕭逝那詭異的抗雷能力暴露在眼前後,白衣人就查明蕭逝並非雷系能力者,于是如何移植這種能力,便成了白衣人首要的研究,隨著銀白的手術刀取下肌肉縴維,實驗也正式開始。
一個小時後,監獄內,已經徹底將蕭逝每一個部分都采樣的白衣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蕭逝的牢房,留下渾身是傷的蕭逝獨自舌忝舐著傷口,牢房內不曾間斷的慘叫也終于停止,如同死寂,可不過怎麼想,都會知道,這絕不會是終止,只可能是開端,在接下來的某一天,或許慘叫會像刻在光盤上的歌曲,留在這個房間中也說不定,但蕭逝卻沒有任何辦法,不論在人的角度,還是在動物的角度,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在房間的一角,嘶吼著用淚水詮釋痛苦了。
滾燙的淚水從臉頰上滑下,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音,滴滴答答,不知不覺填滿了整個牢房和蕭逝的耳腔,就算是為了生存舍棄知覺的豬玀,在面對白衣人名為實驗的折磨面前,也無法忍受,蕭逝把嘴張的大大的,想要宣泄,卻不敢也不能咒罵,對于動物來說,只要遭受一次痛苦,就不會再去觸踫,蕭逝也是如此,所以他連反抗的勇氣也失去了,
但手指邊傳來的不明感覺卻是轉移了蕭逝的痛苦,死寂的雙眼微微張開,蕭逝低下頭看向搭在地上的手,在那里,藍色的幼蟲正努力的拱著沾滿血泥無力抬起的手指,而見蕭逝望來,幼蟲則是頗為欣喜的抬高了身軀,在那里,刻著蕭逝二字的木人被奮力馱起,沒有表情的臉,在此刻成了最犀利的譴責,木人沒有生命,但幼蟲賦予了它無形的精神,多塔英雄在無數次死亡與重生中從未動搖的意志,在這一刻,洌洌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