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四月十七,我的師父無量居士,一開春便下了山,前日听十師兄說,師父月底就要回來了。冰@火!中文
話說我這十師兄,出身江南崔家。
這江南的崔家可是出了五位閣老的,當今朝上的崔閣老,正是十師兄的親祖父。
爹爹說,這種世代詩書之家,家教甚嚴,家中的男丁個個飽讀詩書,尤其我這十師兄,是他們崔家這一代的嫡支長子,自是被寄予了厚望。
果然,我越看我這十師兄,越覺得這自幼接受聖人教導的,舉手投足之間真是別有一種典雅風度。
我想著,我病了這些時日,多虧了六至十師兄細心照顧,我必得趁著師父回來之前好生報答他們一番,才能不辱爹爹和大哥十三年來的教誨,才能不辱沒我葉家的門風。
「要報答恩人,必得回報他們當下最需要的東西。」我記得爹爹當年是如是教導我和大哥的。
是以,我連著想了三日,到底什麼是六至十師兄當下最需要的東西。
今日,暖風徐徐,柳枝輕擺。
我斜倚在窗邊的繡榻上,看著遠處鏡水湖邊的六至十師兄——七、八、九、十師兄百般無奈地排成一排,艱難地舞著長劍,六師兄則手里抓了把瓜子,找了處樹蔭,往樹干上一靠,甚為滿意地看著七至十師兄舞劍。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本想感慨兩句,顯示一下我淵博的才識,忽地,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當下,六至十師兄最需要的可不就是……
我興奮地從繡榻上跳下來,雙腳將將落地,猛然記起大哥的教誨︰「身為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要謹記一個‘禮’字,也就是說,即便心中已有了那折磨人的奸計,面上也需看起來溫柔嫻雅……」
是以,我那剛剛勃發的小小熱情被生生地壓了回去。
我轉了身仔細穿妥繡鞋,捋了捋稍稍有些褶子的中衣,才緩步走向了我那放在牆角已近半年,至方才還未有機會打開的雕花烏木大箱。
這大箱長久的未開,箱蓋上已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十師兄來我房中打掃時,想著我是個姑娘家,總有些私密的東西要放,是以從未踫過這大箱。
我的這個大箱里雖沒有放什麼女兒家的私物,但是我也是不想讓別的男子輕易踫觸的。
是以,十師兄這甚為君子的舉動,我甚滿意。
因我今日終于想到了報恩的方法,心情甚好,雖謹記著大哥的教誨,開箱時仍不免急了些,這左手的手指便更加得不听使喚,開箱時便費了好一番功夫。
深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下心緒,大箱終是順利地打開了,我看著箱中的這些物件甚是滿意。
來之前,我要帶著這些物件上山,爹爹和大哥是萬分的不滿,彼時,我正病得沒甚力氣,虧得小丫頭春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求,爹爹和大哥這才松了口。
我半蹲在這大箱旁好一陣折騰,終于在箱底翻出了我要找的東西。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