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然點了頭,魂飛天外地舀了一勺。
咦,這粥……這粥香滑不膩,味道怎地和太息山上的一個樣?
難道那山上的廚子竟跟來了金陵?
不……不對啊……
我太息山上,除了師父並我們師兄妹,並沒有閑雜人等,哪來的廚子?
莫不是……莫不是,我在山上喝的小白粥都是小白師兄煮的?
我轉了頭,甚是驚恐地看他︰「這粥……」
「嗯,這店里的粥不大合我的胃口,我方才借了後廚,熬了一鍋,你若是不夠喝,鍋里還剩了些,讓小二端了來便是了。」小白師兄執了勺,頭也未抬道。
竟真是他煮的?
這實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用完了午膳,五師兄命小二喊了掌櫃。
「客官若要打听徐家,小的見少識淺,確是不大清楚的……」老掌櫃一揖,打起了哈哈。
九師兄聞言,打衣袖里掏出塊銀錠,往掌櫃面前慢悠悠一晃。
掌櫃老頭兒立馬眉開眼笑,甚是殷勤道︰「小的看四位儀表堂堂,舉止不凡,今日一見便是緣分……要說這金陵徐家,客官問小的真是問對了人了,我大舅子的小老婆的叔叔的兒子便在徐府領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
九師兄一听,雙眼精光一閃,揮手讓掌櫃老頭兒入了座。
這老掌櫃謝了座,端了半杯涼茶,潤了潤喉嚨,與我們講起了金陵徐家的八卦。
話說這金陵徐家,乃是制藥世家,徐家的某一代祖宗,曾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彼時仍是販夫走卒的皇朝開國之君——聖祖高皇帝的性命,可說是沒有金陵徐家,就沒有高皇帝,也就沒有如今的皇朝。
高皇帝乃是知恩圖報之人,登基後,高皇帝便御書「妙手回春」匾額贈與徐家,還欽定徐家為皇室供藥商。
是以,打皇朝開國,徐家不僅在醫藥圈子執了牛耳,而且代代富貴無邊。
可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徐家這本難念的經,便是子息。這百來年,不論徐家男丁娶上多少房妻妾,生的也多是丫頭,男丁甚是稀少。
現下,徐家的當家徐青陽徐大少,四代單傳,二十出頭,潘安之貌,家財萬貫,尚未娶親。
听到此處,我卻是有些疑惑︰「听說徐老夫人尚健在,徐大少不婚,老夫人也不著緊嗎?」
「客官您真是問到了點子上,此事與徐府中一個名叫煙兒的侍婢月兌不了干系……」老掌櫃一頓,往前挪了挪椅子。
哦?難道這世家出身的徐大少戀上了一個婢女?
我趕忙給老掌櫃添了半杯茶,老掌櫃抿了口茶,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續道︰「這煙兒打小便服侍徐大少,想是二人日久生了情,前日,我與我那大舅子的小老婆的叔叔的兒子喝酒,還听他提起,這煙兒已懷有三個月的身孕,現下徐老夫人看在孫兒的份上也不能如何……」
我私下以為,成就良緣,促成佳偶,並非要講究門當戶對,若夫妻二人情意不投、興致不合,即便門當戶對,又有何用?就比如嫻雅的我與那紈褲的薛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