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子,一個姑娘分花拂枝地走了過來。
我往她面上一瞧,咦,這姑娘眉如翠羽,目似點漆,肌膚勝雪,可不正是那日街市上,醫活了死人的美姑娘嗎?
小丫頭鶯兒見了美姑娘,眼淚汪汪道︰「小姐……奴婢該死……」
咦,這美姑娘便是徐家的小姐徐丹陽?
「嘖嘖,不想那徐青陽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嘖嘖……」說著,九師兄斜著眼,上下打量起了徐丹陽。
我總覺九師兄此次確有些失禮——
怎能如此明目張膽地打量一個閨秀呢?要是這閨秀一個想不開,覺著九師兄用眼神輕薄了她,跑去尋了短見,或者更糟,鬧著要嫁與九師兄,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徐丹陽倒是大方,任九師兄如此打量,神態甚是自若,毫無扭捏之態,我很是佩服。
正在我發呆之際,徐丹陽秀眉一挑,也不行禮,聲音清冷道︰「你便是靖遠侯世子?」
「嗯。」九師兄打鼻孔里輕哼了一聲。
九師兄真真是太過分了!
徐丹陽如此美貌,九師兄該熱情殷勤些才對,可他怎連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呢?
徐丹陽不理,自顧自地指著花圃,問鶯兒︰「這是誰人干的?」
「奴婢不敢說……」鶯兒怯怯道。
九師兄往前一步,趾高氣揚道︰「哼,是本世子掐的!」
「你……」徐丹陽美目一轉,怒視著九師兄。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此番是九師兄理虧,瞧九師兄也沒個賠禮的樣子……小白師兄早已踱到桂花樹下瞧起了熱鬧……
唉,我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徐小姐……」
忽地——
「是……是你嗎?」桂樹叢中又轉出了一個著藍袍的人影,戚戚然道。
哎呦,這人可不是我那呆木頭五師兄嗎?
一個沒留神,我的五師兄竟扒拉開九師兄,「噗通」跪在徐丹陽面前,半抱了人家的腰,期期艾艾道︰「……這些年我尋你尋得好苦啊……」
哎呦,我的師父哎,您老人家總算可以放心了,我的五師兄可算是在風月之事上開了竅了!雖則這竅開得……有些驚悚……
徐丹陽似是一愣,五師兄竟趁機拉了人家姑娘的手︰「寶兒,你……你竟不認得我了嗎?」
寶兒?人家姑娘明明是徐家小姐徐丹陽,五師兄莫不是見了美人,呆了吧?
半晌,徐丹陽似是醒過了神,猛地一抽手,退後半步,冷聲道︰「我不是什麼寶兒,公子自重!」
看吧,果然不是「寶兒」。
五師兄當即攤在當場,口中喃喃道︰「怎地不是寶兒,怎地不是寶兒……」
徐丹陽不理他,冷冷瞧了九師兄︰「你毀了我的赤景天……」
「赤……赤景天?」五師兄往那花圃里一瞧,登時淚流滿面,「你……你還說你不是寶兒?」
說著,又要拉人家的手。
「五師兄。」我趕忙拽住了五師兄衣袖,這大庭廣眾之下,他若再做出無禮之舉,我等怕是要被趕出徐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