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僵,垂了頭,緩緩退回了車里,心不甘情不願地落了車簾,深吸口氣,甚端莊與小白師兄道︰「你我男女有別,共騎有失禮數,還是莫要再提了。冰@火!中文」
說完,我的心狠狠地滴下了一滴血。
外頭小白師兄又是一聲輕笑,「」調轉了馬頭。
不一會子,小白師兄的馬便跑得遠了,我撫著額角唉聲嘆氣。
「我見葉小姐想騎馬的,怎地又反了悔?」徐丹陽問。
我瞧她一眼,甚是憤憤然與她道︰「趙岳那家伙委實是欠了些教訓!」
徐小姐一呆,喃喃道︰「你……」
哎呀,一時不小心,竟在徐丹陽面前露了馬腳,失了閨秀的形狀,既如此——
我朝她露齒一笑,道︰「以後我喚你丹陽,你便喚我……嗯……」
我想著,我若是讓她直接喚我的名,怕是徐老夫人不依的,是以,「嗯,你便喚我容妹妹可好?」
丹陽點了點頭︰「容……容妹妹。」
唉,這許多年,我隨著爹爹和大哥兩個男子長大,身邊除了……除了青青,從未有個同齡的女玩伴兒。後來入了太息山,山中也只我一個女子,是以,我從未像別個閨秀有三兩個閨中密友的。
方才我听丹陽喚我妹妹時,似是有些生疏,唉,這冰冷冷的姑娘怕是與我一般境遇,打小也沒什麼女孩子家的玩伴的。
唉,如此想著,我覺得與丹陽便有了些同病相憐。
我和小白師兄終究在一塊兒掃了一個月的山路,這爬起山來步調自是協調了些,沒一會子,五師兄與丹陽、九師兄與徐大少竟都落在了後頭。
甫到了半山腰,那四人竟是連個影兒都沒了。
天高雲淡,楓林如火,不知不覺我便放慢了步子。
這邊一朵秋海棠開得嬌艷,我才湊上去聞了一聞,回頭一瞅,小白師兄竟也盯著那花兒看得出神;那邊小白師兄多看了兩眼楓葉,我過去一瞅,一樹紅楓展得飄搖,著實是有些個趣味。
唉,不想我倆在賞花看樹上倒是有些個興味相投……
這江南的楓霞山比之我太息山不知矮了多少,不一會兒,我與小白師兄便到了山頂。
我踮著腳尖,拍了拍小白師兄的頭,甚和藹道︰「你瞧這漫山紅葉似火,天邊丹霞如血,如此良辰,不容虛度,如此美景,不可錯過,人生匆匆,天命無常,及時行樂,莫要耽擱啊!」
小白師兄輕笑一聲,道︰「你小小年紀……」
不容他說完,我便朝他肩上狠命一拍︰「你不是比我還小?」
小白師兄也不反駁,默默拉了我的手。
我瞧著雲舒霞卷,心胸很是開闊,任憑他拉著我的手,小孩子嘛,莫與他計較。
良久,小白師兄道︰「天色不早,我倆回寒淨寺可好?」
「咦,不等他們了嗎?」我疑惑。
「他們四人老早便去了寺里。」小白師兄淡淡道。
什麼啊,爬個山不爬到山頂還叫什麼爬山啊!
我倆手拉著手,一路走走停停,天擦了黑才進了寒淨寺。
遠遠瞧見寺院門口似是杵了一堆人影兒,我趕忙抽回了手,整了整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