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綠衣姑娘素手一揚,縴腰一擺,玉足輕抬,果真有那楊柳迎風飄飄弱弱之感。
「容姐……咳,容哥哥,這柳飄飄果然不錯……」尚儀輕輕拉了拉我,贊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姑娘舞藝確屬上乘,只是這舞中缺了些情意,還是欠了些火候。」
尚儀驚疑地朝台子上望了一會兒,喃喃道︰「我怎沒瞧出來呢?」
嘿嘿,尚儀啊,你容姐姐最拿得出手的不是書、不是畫、不是棋,而是這舞藝啊,嘿嘿……
洞簫之聲由清麗漸轉悠長,柳飄飄身上輕紗飄揚,回回旋旋,簫聲登地一頓,柳飄飄輕盈盈的身子往那台子上一伏,堂中先是一片寂靜,接著拍手喝彩之聲此起彼伏。
忽地,堂中燈火一亮,柳飄飄怡怡然起了身,我將這姑娘細細打量一番,嘖嘖,這肌膚白女敕生澤,這秀眉似蹙非蹙,這美目似愁非愁,果真是個尤物。
登時,台下響起一串輕佻的口哨。
我轉頭一瞧,原是旁邊桌上的三個酒氣燻天的青年漢子。
這柳飄飄不為所動,朝四方皆是一拜,飄揚而去。
眾客皆是一陣嘆息。
接著台子上換了個粉紅衣衫的姑娘彈琵琶,我便有些意興闌珊。眾客也有起身離館的,也有留夜住宿的,也有雅間敘話的,我與尚儀東瞧西看一陣,好不熱鬧。
忽地,燻人的酒氣由遠而近,我趕忙扯了衣袖掩住口鼻。只見其中一個吹哨的小子坐在了我旁邊空著的椅子上。
「弟弟,幾歲了?成親了沒?」
一陣酒氣直沖我吹來,我抬眼一瞧,這小子著一身暗紅色錦袍,二十出頭,體格健壯,膚色黝黑,寬臉大鼻,一雙眼斜斜地覷著我。
唉,看來我葉容果真絕色,連穿身男裝都能招引些花蝶,唉,長得太美也很是苦惱啊!我撫額低嘆。
「容哥……」尚儀輕輕拉我的衣袖。
我安撫地拍了拍小丫頭的手。
「瞧你這細皮女敕肉的,竟比那柳飄飄……」說著這小子往我臉上模了一把。
我甚是震驚地瞧了一眼身上的瀟灑白袍,哎呦,這小子膽子可真是肥,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男子?
「弟弟,不如我倆開個雅間,好生談一談心?」這小子語氣曖昧,言辭輕佻。
嗯,他這話似是越說越不正經了,我若是再如此的一聲不吭,似是讓人瞧輕了去,是以——
我端了杯花雕,朝這小子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潑了過去,接著拍桌而起︰「小爺我不是花姑娘,你爪子再動一下,休怪小爺我不客氣!」
登時,尚儀目瞪口呆︰「容姐姐……」
「哎呦,竟是匹小烈馬……本將最喜歡烈蹄子了……」這小子撫著下巴,色眯眯地看著我。
哎呦,不想這色眯眯的小子竟還是個軍官?
「來人!」他一指我喝道,「給本將綁了!」
登時,另兩個漢子打旁邊的桌子騰地站了起來。
哎呦,不好,這小子有幫手!這可如何是好?
砰的一聲,我轉頭一瞧,尚儀這小丫頭竟掀了桌子,指著那小子厲喝︰「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