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白痴少將領著五名軍士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容兒……」小白師兄輕聲喚我。
「嗯。」這一會兒,我只覺頭昏腦漲、渾身發熱,甚是不舒爽,又往小白師兄懷里窩了窩。
小白師兄模了模我的臉,輕嘆一聲,打橫抱了我,邊往外頭走邊吩咐九師兄︰「趙岳,你好生帶尚儀回去。」
我羞怯怯地攬了他的頸,窩他的胸口。
「二位爺們兒……」唉,那蘭媽媽仍畢恭畢敬地候在廊上。
我瞧著她也是可憐,遂甚豪氣地模出張銀票子,往蘭媽媽面前一抖︰「拿去,給姑娘們壓壓驚!」
「謝爺們兒了!爺們兒下次再來……」
「嗯?」小白師兄冷冷瞄她一眼,登時,蘭媽媽舌頭打了卷兒,止了聲。
出了玉蘭館,涼涼的夜風一吹,我微微打了個寒顫,靈台清明了幾分。
小白師兄柔聲問我︰「容兒,我帶你騎馬可好?」說著,伙計已牽了匹棗紅色的大馬來。
我瞅一眼空蕩蕩的大街,點了頭。
小白師兄輕笑一聲,一個利落翻身,騎上了馬背,單手拉住了韁繩。
朗朗圓月,寂寂長街,紅馬白袍,真真是一道誘人美景。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忽地,馬上這人輕笑一聲,那只又細又長的手又伸到了我的面前,「容兒?」
我回了神兒,立馬眉開眼笑地拉了住。
小白師兄手上一使力,我腳下一空,坐在了他的身前,被他松松摟住了腰身。
月下,微風,蟲鳴,馬兒在長街上慢悠悠地溜著。
「那白痴怎地那樣听九師兄的話?」我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回蕩在寂靜的長街上。
軍中之人向來不懼權貴,雖則九師兄的爹爹——趙侯爺,在軍中甚有威名,但九師兄一年輕世子,白痴少將怎地竟是那樣唯諾?
小白師兄沉吟一陣,道︰「四年前,遼東閔子山叛亂,趙岳單騎入敵營,斬殺了閔子山主將張寶田,並三名副將。他少年英勇,武藝超群,軍中眾人對他很是震服。」
我撫了撫下巴,「那叛軍大營必然是守衛森嚴,四年前,九師兄才十四,竟敢單騎而去,膽子竟肥得這樣?」
小白師兄淡淡道︰「趙將軍想來亦是後怕,若然一個不小心,趙岳一條性命便舍在敵營了,此事之後,趙將軍便送了趙岳來太息山收斂心性……」
哦,原來如此,太息山荒山野嶺,自然是個收心斂性的好所在。
「那年,我在閨中听聞,你將九師兄打得躺了一個多月,又是怎回事兒?」我倏地記起小白師兄與九師兄還結了這麼一樁梁子。
小白師兄不語,借著幽幽的月光,我側了頭一瞧,哎呦,他面上竟是紅若煙霞。
「師兄?」
嗯,好生奇怪……
「咳,」寂寂長街微微泛著銀光,小白師兄摟緊了我,「容兒,你坐好些,咱們還是快些趕回去才好,莫讓師父發現……」
說著,一松韁繩,馬兒沿著長街飛奔了起來。
我很是疑惑,此事真真是奇怪,小白師兄既不願說,我得尋個機會問一問九師兄才好。
黑漆漆的樹林子越來越近,不一會兒,我倆便到了山門。
「你倆可算回來了。」